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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尋名

第十章 名家傳人

浮生尋名 谷舍得 2341 2022-05-15 17:37:14

  江虹恨恨道:“小賊,討打!”

  莫起道:“想跟我動手可以,但你二人卻要分個先后,我們雖是后輩,但既然行走江湖,也要守規(guī)矩不是?以二敵一未免勝之不武?!?p>  秦牧點點頭:“吃人的,你說的不錯,那便我先……”話說一半,江虹已然沖出去,秦牧飛身而至,攔在她前面,怪罪道:“你怎地不懂規(guī)矩,應(yīng)該是我先做他對手?”

  江虹心中暗罵,手做蘭花狀,單指點向秦牧。秦牧見她空手,便也空手以對,打出一掌,毫不避讓。

  倒是莫起閑下來,左顧右盼,瞅準(zhǔn)逃跑路線,打算兩人戰(zhàn)個酣暢淋漓之際便開溜。

  江虹師承火癡,以指法見長。行走江湖之人多攜帶飛刀、銅錢或者袖箭之類的暗器,她的暗器卻不同,乃是大名鼎鼎的火器——九天離火丸。

  這彈丸可大可小,大的有兩人環(huán)抱之圍,重量可達(dá)五百斤,小的有指甲蓋大小,可藏于袖中以備不時之需,威力不可小覷。

  秦牧出身劍谷。江湖中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劍谷乃是劍仙齊道元親手所創(chuàng)。

  劍仙之名,使其無有可隱居之地。前來拜謁的達(dá)官顯貴、江湖豪俠絡(luò)繹不絕。垂垂老者想把后人托于劍仙門下修習(xí),慕名前來的年輕人想拜入劍仙門下,學(xué)得無上劍術(shù),馳騁江湖。

  這些人均被齊道元打發(fā)回去,后來還是有人登門造訪。他干脆一把火燒了居所,尋了個天險處,鑿斷了下山路,便是如今劍谷所在了。若非身懷上乘輕功,或善假于物,是絕對不可能登上劍谷的。

  齊道元曾聲稱不會開宗立派,收納傳人。但最近幾年,劍谷附近的居民發(fā)現(xiàn),不時有個年輕人上躥下跳地飛越劍谷奇險,往返于山上山下。

  因此人們紛紛猜測,此人便是劍仙傳人了。

  火癡與劍仙爭斗了幾十年,眾說紛紜,有說為奇女子白辜鴻的,也有說為決出天下第一的。俱往矣!

  除過劍招,秦牧輕功、內(nèi)功也是好手,對上火癡傳人,絲毫不懼。

  江虹更是膽大包天、唯我獨尊的性子,哪會把這個半路殺出來的怪小子放在眼里。

  二人指掌交鋒,在一寸處停下,不能更進一步。兩股真氣在這小小的一寸之間纏斗,進退只在一毫一厘間,此消彼長,循環(huán)往復(fù)。

  莫起看二人爭斗,心卻逐漸冷靜下來。

  回想以往,自己好像總是在逃離的路上。對上血雙煞之時,若不是白璃攸施展奇功,自己恐怕早就身首異處。

  對上紅衣茶客,也是白璃攸護著自己。沒有她,自己又算什么呢?

  看著面前的這兩個年輕人,年紀(jì)也和自己一般,卻已經(jīng)身負(fù)絕學(xué),武功高深莫測,未來不可限量。

  若是后面遇上更大的危險,不說保護白璃攸,自己如何有能力幫助她,讓她不再一個人奮戰(zhàn)?

  她該和這些光彩照人的同類在一起,未來幾十年是他們的時代,而自己只是那個時代中庸碌的一員。

  莫起有時會生出這樣的想法,準(zhǔn)確地說,是從那次白璃攸施展奇功退敵之后。

  他漸漸地察覺到自己和她的差距,他是悲觀的,覺得這道鴻溝只能變窄,卻永遠(yuǎn)不會消弭。

  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身上肩負(fù)的責(zé)任,無論如何,在救出朋友之前,他都不會放棄。他將努力跟上白璃攸的步伐,助她一臂之力,直至虎賁重興的那一天。

  至于那一天之后如何打算,他從未想過。

  江虹與秦牧像是停滯了一般,一動不動。初時秦牧還說幾句俏皮話,漸漸地不再言語,全力應(yīng)對面前的這位少女。而江虹心中也越發(fā)驚嘆,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shù),應(yīng)付這怪異少年。

  太陽逐漸西斜,屋檐一角影子越拉越長,光線也逐漸變得柔和。

  莫起從深思中拔出來,心想要快些與白璃攸會合了,轉(zhuǎn)身欲跑。秦牧余光瞧見,喊一聲:“吃人魔休走,我們還未打過!”

  便在這瞬息的功夫,勝負(fù)已分,江虹指尖戳破一寸之間的氤氳,在秦牧掌中留下一道血印,秦牧踉蹌后退幾步,吐出一口鮮血。

  但江虹這邊也好不到哪里去,原地坐定調(diào)息。

  此時兩人內(nèi)力已所剩無幾,沒了內(nèi)家功法上的優(yōu)勢,便是學(xué)過幾年粗淺功夫的莫起,也能與二人較量一番。

  莫起回首道:“你二人既然已經(jīng)負(fù)傷,我便不好再與你們斗,我們擇日再戰(zhàn)?!?p>  秦牧一邊調(diào)息,一邊說道:“你這個吃人魔,也不似別人口中說的那般壞?!?p>  江虹卻道:“小賊,你跑不掉的,我江虹發(fā)誓,一定殺了你,為師門,為我賠罪!”

  莫起一拍腦袋,恍然大悟:“我便說你怎么這么眼熟,原來你便是那個紅衣茶客。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便要跟你計較一番,當(dāng)時你可是要炸掉那間茶館?”

  江虹道:“是又如何?”

  莫起道:“我雖不知道你這火器有多厲害,但其他茶客都是無辜之人,若是被你白白炸死,他們的家人怎么辦?”

  江虹道:“他們敢污蔑我?guī)煾?,便是死路一條!”

  莫起道:“不過是一句話,不痛不癢,又何必計較?”

  “啊?通緝令上都說是你炸了茶館?!鼻啬猎尞惖?,“原來炸茶館的不是你,是她?”

  沒人理他。

  江虹道:“歪理!人活著便是要爭一口氣,若是人人都像你這般軟弱可欺,只會助長天下為惡之人!”

  莫起搖搖頭:“我經(jīng)歷過慘劇,也決然不會想遇到第二次。阻止你是我個人的選擇,若是你要來尋仇,來尋我一人便好?!?p>  江虹哼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讓人好生厭惡。那姑娘被言語輕薄的時候,也不見你挺身護她,窩囊廢!”

  莫起遲遲不語,回想起來,才明白原來那個紅衣女子,便是因為這件事而瞧不起他,嘲笑他。

  秦牧卻來了興致,問道:“吃人魔,你叫什么名字?你這人可有趣,我再來尋你時,先打過,再閑談吃酒,如何?”

  莫起苦笑道:“鄙人莫起。你若尋我吃酒,我必然以禮相待。若要打架,我卻不感興趣?!?p>  秦牧卻全然沒聽進去,道:“我叫秦牧!”

  江虹罵句白癡,沖莫起道:“有種的便別走?!?p>  莫起不答話,徑自離去,沒入余暉之中。

  ……

  陸凡終究還是站到了衙門前。

  母親杜氏以絕食威脅他,陸凡是個孝子,無奈只得依從她。

  小吏見來者衣衫襤褸,知道沒什么油水可撈,呵斥道:“快走快走,衙門可不是叫花討飯的地方!”

  陸凡恭恭敬敬施禮,然后道:“大人,草民所要稟報之事,與朝廷新近公布的通緝令有關(guān),勞煩大人通報一聲?!?p>  “哼!爺還不懂你們這些賤民的心思?自打通緝令貼出來,想要騙賞金的人多了去了,剛才打走一個,又來一個!快滾快滾!”

  小吏揚起棍子,作勢要打。門內(nèi)走出一人,正是趙路明,他聽到了這番交談,一腳踹在小吏屁股上,罵道:“狗東西,懸賞令便是爺下的,甭管真的假的都給老子好好接見!”

  小吏驚慌失措,忙跪下向趙路明叩頭,求他饒了自己。

  趙路明不理小吏,問明來龍去脈后,覺得陸凡之言較為可信,親自將他引入堂內(nèi),拜見臨陽城一城之主,便是許祿——許太守。太守一把年紀(jì),頭發(fā)花白脊背佝僂,瞇著眼睛坐在椅上,常人看上去,真瞧不出他是死是活。

  許太守著人端著茶盞,遞到他干涸的嘴邊,咂了幾口,問道:“你是逮了他們,還是有他們的消息?”

  陸凡答道:“草民不會武功,沒能親手將二人帶來,但是其中一人的容貌草民記得清楚?!?p>  趙路明喚來畫師,照著陸凡的描述勾勒出來,倒是跟莫起有七八分像。

  至于白璃攸,陸凡便無從得知了,但是他告知太守,二人關(guān)系匪淺。

  趙路明眼珠一轉(zhuǎn),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主意,向許祿道:“啟稟太守,下官有一計,定能讓二人乖乖束手就擒。”

  許祿令其他人回避,陸凡卻不為所動,道:“草民請大人賞賜!”

  許祿淡淡說道:“既然你沒有親手捉拿二人,便不能按照通緝令上的賞金領(lǐng)賞。這樣吧,你去庫房領(lǐng)十兩銀子?!?p>  十萬兩黃金,陸凡本就不該奢求,可折為十兩銀子,卻是他所料未及的,他跪在地上,不肯起來。

  趙路明立馬換了張臉,怒道:“大膽刁民,不乖乖領(lǐng)賞,還要坐地起價嗎?十兩白銀,可購十五石米,合計一千八百斤,便是五口之家,一天兩斤,也夠兩三年吃的。老子一年的俸祿才不過十兩,爾等賤民還要奢求什么?”

  “來人,叉下去!”趙路明喚人將陸凡趕出去,與許祿商議捉拿莫起和白璃攸的計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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