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再晃悠了,一會我都被你晃暈了?!卑琢жг沟?。
兩人一路跑到城郊,尋了個不起眼的破廟,四處打探確認無人后,方才歇下。
莫起停下來:“我們需要弄明白幾件事情。其一,弄清楚我們所在的地方;其二,打聽新軍攻打虎賁的軍情?!?p> “其三,弄清楚為何那紅衣女子要炸了茶館,如果她繼續(xù)找我們麻煩,需要小心提防才是。”
白璃攸喝個彩,似笑非笑:“好個狗頭軍師,那你倒是為我們分解分解?!?p> “說起來,茶館間,說書人不過是講了一段過往的故事。”莫起道,“唯一的可能,便是這故事與她有關(guān)?!?p> 白璃攸道:“陳年舊賬,跟她有何關(guān)系?”
莫起想了想道:“若是故事中的人物,是她的長輩親戚之類的,就說不定了。”
白璃攸又問:“那你覺得,她還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嗎?”
莫起道:“此人性情沖動,一言不合便要別人的命。我攪了她的局,還冒犯了她,她應(yīng)該不會放過我們?!?p> 白璃攸想起來個中情形,霎時變了副臉,嗔怪道:“以后不經(jīng)我的允許,你不可以牽其他女子的手,聽到了嗎?”
莫起有些不好意思,應(yīng)下她的要求。他心中好奇,但沒有問。
“不說這個了。我再出去打探打探,沒準能打聽到些有用的?!?p> 白璃攸道:“我跟你一起。”
莫起擺擺手:“若是我們兩個生面孔,倒是容易惹人懷疑了?!?p> “好吧,”白璃攸道,“那我們分開打探好了。”
莫起點點頭:“嗯,我們先摸清處境。救虎賁的事還需從長計議?!?p> 兩人打定主意,便要出門時,白璃攸囑咐道:“你功夫差,若是跟人動起手來,還是跑為上策?!?p> 莫起笑道:“那閑了你教我功夫,你的功夫厲害,我跟你學(xué)?!?p> 白璃攸卻很嚴肅,道:“好,回來我便教你?!?p> 兩人走出廟外,天色正好,楊柳青青,一個朝東,一個朝北去了。
……
被莫起不幸言中,紅衣茶客此時也正在城中找尋二人。
“虹兒,吾輩行俠,快意恩仇。遇上不平事,盡管維護公道,放手去做。若遇難事,只須用這‘九天離火丸’炸了,炸了,便平了。”
“虹兒,你須記得,江湖之中魚龍混雜,防人之心不可無。但江湖何其大,若有俠肝義膽、高風(fēng)亮節(jié)之人,不妨把酒言歡,相知一場?!?p> “虹兒,若遇瞻乾后人,可結(jié)為過命之交!”
紅衣茶客反復(fù)揣摩著臨行前師父交代的話,不過卻怎么也想不明白。
她把斗笠摘下,靠在岸邊垂柳旁。
早幾年,她是不戴斗笠的,所到之處總是引得行人駐足觀望,評頭論足一番?;蚴菦]來由地被閨婦怨恨,又或是被一些心懷不軌之人搭訕,甚至身陷險境。
久而久之,她那一顆向往江湖的心逐漸冷卻,出門的時候也要借著斗笠遮擋面容。
“我江虹乃是火癡親傳弟子,出門在外便頂著師門名號。被那兩個小廝暗算,傳出去讓師父蒙羞。而且,‘九天離火丸’落入外人之手,也是師門大忌。我須得快些找到那二人,殺之而后快!”
……
東方不平正和兩個師弟一同觀看懸賞告示,三弟梁亭和年紀最小,問道:“我看這二人便是與我一般年紀,他們做了啥事,能讓官府出十萬兩黃金通緝?”
阮清明道:“新國狗官能力平庸,八成是弄錯了!”
東方不平斥責(zé)道:“大庭廣眾,不可胡言亂語!”
阮清明與梁亭和相視一笑,已有默契,像念經(jīng)一般:“師兄教訓(xùn)的是,行走江湖,一舉一動便牽動師門臉面,自當行為得體,行端坐正?!?p> 東方不平無奈搖頭:“師父遣我們來臨陽,是有一事托付我們。”說罷將師弟們召集到僻靜處,一番如此這般,阮清明與梁亭和均是大吃一驚。
東方不平道:“此番行事,必為師門樹敵,相信師父他老人家自有考量,我們見機行事便是?!?p> 二位師弟點頭稱是,又都覺得此行非比以往,反而興奮起來。
……
城防軍營內(nèi),周路明正與錢寶來商議,聽聞周路明自作主張,懸賞黃金十萬,錢寶來怒不可遏,便要收拾周路明。
周路明卻道:“若是上面不默許,小人這告示乃是萬萬貼不出去的?!?p> “大人您想,咱們得到的情報是,兩人乘坐飛籃出逃。怎的偏偏這么巧,飛籃剛一在臨陽城附近失蹤,城內(nèi)就滋生了這么大的亂子?滋事者一男一女,可都是生面孔。所以,下官可以斷定,這兩人正是飛籃上的那兩人!”
“退一步說,單單是這飛籃,新國便舍得黃金十萬購買。更何況,小的聽說,那兩人身上可是藏著虎賁國的至寶?!?p> 錢寶來道:“你這般說也有道理,最近城中涌入許多新面孔,多以俠士自居,應(yīng)該與此事有關(guān)?!?p> 周路明道:“大人,這些人多半是為了奪寶而來,報效朝廷只是幌子罷了?!?p> 錢寶來點頭:“那你有何辦法?”
周路明道:“這些武林高手可為我所用。他們?yōu)閵Z寶爭個頭破血流的時候,便是我軍出動,坐收漁翁之利之時?!?p> 二人只覺計策天衣無縫,封官拜爵近在眼前,不禁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