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我們來打個賭,若是我贏了,書歸我,如何?”蔡知行咯咯笑道。
無名道:“若是我不同意呢?”
蔡知行道:“憑血雙煞的實力,取諸位項上人頭不難?!?p> 無名不語,似是認可對手的實力。
蔡知行道:“由不得師兄拒絕,公平起見,在場所有人,若有人可在血雙煞手下過百招,便是我輸,那咱拍拍屁股便走人。否則嘛,便乖乖將書交出,我向那邊求個情,你們這些人也許還能留一命。如何?”
“若是宋大人出手,你又有幾成勝算呢?”無名道。
蔡知行捧腹笑道:“你們的宋大人今夜有場惡戰(zhàn),顧不得你們,還是不要做妄想了?!?p> 一時間,場上鴉雀無聲,若宋大人都敗下陣來,虎賁的未來何去何從呢?
正在這時,一陣頗為青澀的少年的嗓音傳來,白璃攸看向眼前之人,莫起上前一步:“我來!”
“還有我!”不遠處,莫洛咳嗽幾聲,拍拍衣裳的灰,罵句祖宗,如是說道。
莫起看向莫洛,兩人點頭會意。
眾人都看著兩位年輕人,紛紛為之喝彩?;蚴橇w慕他們年少,亦或是敬佩他們的勇氣。
白璃攸拉住面前的莫起,凄美的面容上如籠了一層寒霜,勸道:“你們決不是他們的對手?!?p> 莫起回首,無意間瞥到白璃攸的傷口,破裂的衣衫浸滿鮮血,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時隱時現(xiàn)。他不忍看,脫下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上,鄭重說道:“你和莫洛是我最好的朋友,他們傷了你和莫洛,我便要討個說法?!?p> 白璃攸還想勸他,莫起已然向敵人去了!
蔡知行譏諷道:“偌大虎賁輪到兩個垂髫小兒出戰(zhàn),虎賁再無人了嗎?嗚呼哀哉!”
莫洛與莫起一人在后一人在前,緩緩地靠近血雙煞,約莫還有十來步的距離,卻不約而同轉向一旁的蔡知行,袖中藏著匕首,寒芒點點。
兩位少年的目標原來是蔡知行,血雙煞雖后發(fā),卻先至。雙煞又分左煞、右煞,以左煞為尊。
左煞在前,右煞在后,分別護住蔡知行前后方位。
莫洛沖至半程,騰空而起,借勢將匕首甩出,鋒芒劃破春風,“嗖”飛向蔡知行。左煞抬手,看似輕盈實則暗含深厚內力。匕首被這力道彈開,楔入道旁半截墻中,土坯墻晃蕩幾下,轟然倒塌。
莫起瞥見這場景,內心更是驚詫,既然對手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硬拼絕非明智之舉。正這般想著,紅衣身影不知何時已飄向他身后,指尖輕易劃破莫起的衣裳,刺破其肌膚,正是右煞。
莫起登時覺得渾身血液朝傷口處涌去,不由得頭重腳輕,暈暈乎乎地一頭栽在地上。
士兵們紛紛將佩劍解下,扔給莫洛。莫洛一把接過,豪氣陡升,劍鋒筆直刺向左煞。左煞似乎想玩弄一下自己的獵物,并不出招,而是展開輕功和步法躲閃。
莫洛一連數(shù)下刺空,每次刺空之時,正是其門戶大開之時。而左煞只是輕撫要害而過,并不下殺手。
莫洛卻驚出一身冷汗,改直刺為橫掃。左煞輕輕一躍便躍上劍身,避開攻擊,而持劍的莫洛竟絲毫感受不到對手的重量,直呼奇怪。左煞嘿然一笑,腳尖輕點劍身,一陣酥麻的感覺自虎口傳來,莫洛手中長劍“哐當”掉在地上。
每次被打落武器,場下將士便立即將自己的佩劍扔給莫洛。而左煞似乎只對擊落對手的劍饒有興致,數(shù)十回合下來,莫洛氣喘吁吁,長劍散落一地,而他甚至進不了對手三尺之內。
莫起的情況更為糟糕,他面色慘敗,豆大的汗珠滑落,兩腿綿軟無力。他使出渾身解數(shù)想站起來,但雙腿抖如篩糠,不到半途便軟下來,跪在地上。
反觀右煞似乎非常滿意自己的作品,在旁邊靜靜觀賞。
無名喊道:“武林高手欺負晚輩,傳出去不怕被人恥笑。這場較量,只能比拼外功,不可使用內力。如若不然,我們便不認這賭局,拼個魚死網(wǎng)破,《飛鳥》誰也得不到!”
蔡知行發(fā)出“嘶”的一聲,捂著腹部的傷口,心想,若是真把他們逼急了,幾條賤命不算什么,就只怕他們毀去《飛鳥》。他索性回道:“就依你又如何?”
血雙煞其實使了一成內力不到,否則,以他們的實力,面前的這兩個少年不知死了多少次。
蔡知行向血雙煞道:“你二人合計十一招已過,接下來的招數(shù),便不使用內功,速戰(zhàn)速決罷?!?p> 正當此時,從黑暗中飛出幾個小石頭,“噗噗”打在莫起身上,極為隱蔽,不易察覺。無名察覺到了異樣,向黑暗中喝道:“何方高人,不妨現(xiàn)身一見!”
黑暗中無甚回應。
血雙煞知有高人在側,提防起來。
莫起被石子擊中之后,不但不覺疼痛,反而覺得體內血氣通暢,面色也逐步恢復,站起來攥了攥拳頭,喜道:“真奇怪,方才還使不上力氣呢,這會便全好了!”
蔡知行也察覺到了高人氣息:“何方高人,偷偷摸摸忒不像話!”
久久無人回應,他啐了一口:“故弄玄虛!左煞,你繼續(xù),不必留情!”
顧忌暗處高人,蔡知行并沒有讓二人一同上陣。右煞守在近旁,左煞施展外功向莫洛和莫起攻去。
莫洛利劍在手,渾然不懼,以劍刃對上左煞的指尖。孰知左煞指尖竟不似肉體凡胎,如銅澆鐵鑄般,每次交鋒劍刃便要打個卷,十招下來利劍成了坑坑洼洼的鈍劍。莫洛的虎口也崩了口,淌著血,握劍的手發(fā)起抖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