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巴.諾夫萬維奇科。
提坦的養(yǎng)父,唯一出身緹艾巴的代巴力外交官。
緹艾巴荒涼雪原磨礪出的真男人,肌肉健碩!同時,也是代巴力上流社會熏陶出的老紳士,談吐斐然!七十歲高齡,一米九五的高大身材卻未曾有一點(diǎn)縮水,發(fā)絲也尚未完全染雪,鼻梁挺拔,臉型剛硬,琥珀色的眼眸既柔和又銳利,卸任外交官后入戰(zhàn)商海,憑借自己的人脈很快在大鱷橫行的代巴力商圈打出一席之地。身材長相,穿衣品味,學(xué)識家世都無可挑剔的完美男性。
更有著十分稀少的“共鳴者”天命,能在對話中撫慰,引導(dǎo)人的精神,也正是這個天命才讓他以緹艾巴之身成為了代巴力外交官的一員。順帶一提,至今未婚,排在《代巴力女孩最想嫁的男人》第十二位,也是年齡最大的一位。
即使如此,他還是喜歡他的養(yǎng)子,及另外二人叫他老列巴。
沒有人應(yīng),看來今天也不在。
提坦把今天的報紙投到了門口的郵箱,郵箱里已經(jīng)堆了七八份報紙。這里的房子是老列巴專門買下來的,先是買了兩棟并排的二層樓房,拆除了二層,請來了有名的設(shè)計師改造布局,一層則維持原樣出租。
他自己也經(jīng)常會住在這里,如果他在,每天提坦送報的時候他都會出來跟提坦說說話,下午三人組工作結(jié)束后會邀請他們共進(jìn)晚餐,然后進(jìn)行兩個小時的課程。
誠如前文所說,老列巴學(xué)識豐富,課程也多種多樣,但大多不脫離文學(xué)作品和世界風(fēng)貌。提坦心里很清楚,老列巴買下這里的房子并非順手,而是考慮到三人年齡越來越大,各自需要自己的空間,杜杜斯長得很快,幾乎只比提坦低一點(diǎn)點(diǎn),很快兩人就再也不能擠在一張床上,郝云是女孩,也不能一直跟他們倆擠在臟兮兮的小房間里。
繼續(xù)往前走,大概走了七八十米,同樣的建筑,低矮的樓房上掛著用綠色油漆刷出的“甜甜甜品店”字樣。抽出一份報紙摁在柜臺上,提坦高喊“安潔莉娜大嬸!今天的報紙到啦!”一位又高又胖的中年女人系著圍裙從房間后面走出,還未見其全貌,提坦便聽見了她柔和又爽朗的笑聲“小提坦來啦?吃過早餐了嗎?”說著,她掀開分隔廚房和前廳的粉白色簾子,來到柜臺前。白色短廚師帽攏住凌亂卷起的褐色短發(fā),圓圓的臉,圓圓的蘋果肌,圓圓的肚子,雙手和雙腿都長而胖。這就是維克查區(qū)最受歡迎的甜品店老板娘安潔莉娜。
安潔莉娜在這里開店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因?yàn)樗@里的黑面包價格十分便宜,人和善又活潑,還經(jīng)常送給沒錢的窮鬼,流浪兒賣剩下的面包,導(dǎo)致整個維克查區(qū)就沒有不喜歡這位大嬸的人,連黑幫都不例外。維克查區(qū)黑幫有一句打趣的話就是“你去貓房的次數(shù)比去安潔莉娜的面包店都多!”
提坦向安潔莉娜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安潔莉娜大嬸。我已經(jīng)吃過早餐了?!卑矟嵗蚰刃呛堑鼗氐剑骸百u完早報到大嬸這一趟,嬸嬸有東西給杜杜斯?!?p> 點(diǎn)頭致謝告別了安潔莉娜,提坦推著車?yán)^續(xù)向前走。代巴力教育普及度很高,幾乎人人都認(rèn)識字,但在維克查區(qū),訂閱報紙的人往往是還手里有點(diǎn)小錢的店主,無它,沒錢。
代巴力是海濱城市,光靠周邊農(nóng)田的產(chǎn)出根本不足以養(yǎng)活這座城市,面粉,豬肉,牛羊肉,和香料大半都仰仗港口的貨運(yùn)船,導(dǎo)致了代巴力的生活成本很高,維克查區(qū)的大多數(shù)人維持日常生活就捉襟見肘,根本不可能花每個月一枚銀卡?。ń?jīng)典兌率,1金=160銀,1銀=100銅,1銅=10碎子)訂報紙。但也有例外,就比如提坦眼前這位健碩的小伙。
帕特拉·斯萊通。一個人住在鞋店隔壁二樓,也就是提坦的鄰居。奧伯拉出身的糙漢子,夾雜著一點(diǎn)亞麻色的金色卷發(fā),碧綠的眼睛在嵌在深凹的眼窩里,臉頰上有些雀斑,16歲力之擁覺醒后離家務(wù)工,早上去碼頭搬貨,中午去一家旅店廚房打雜,晚上則去啤酒人酒館看場子,如此勤勉,又接觸形形色色的人,見識自然不菲。在杜杜斯尚小的時候他就經(jīng)常幫助三人組,跟提坦關(guān)系很好。
正如前文,雖然是奧伯拉人,但帕特拉并沒有繼承那些農(nóng)夫特有的鼠目寸光,他訂了早報和晚報,每天抽時間認(rèn)真閱讀。
“帕特拉大哥?!碧崽裹c(diǎn)頭示意。帕特拉剛剛起床,因?yàn)樵诼灭^幫廚多年,他有了一點(diǎn)小特權(quán),每天早晨都在旅館自己做早晨,所以提坦送報也送到旅館。帕勒特嚼著嘴里薄薄的培根,視線不變,手里一杯牛奶遞給提坦,“喝”提坦一只手接過牛奶,另一只手掏出一份報紙遞給帕特拉。帕特拉接過報紙,但沒有立即打開看“上次的事怎么樣了?報紙上有后續(xù)嗎?”
把牛奶一飲而盡,提坦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聽說昨天又有人看見那團(tuán)綠光了。”帕特拉此時已經(jīng)打開報紙來看,聽到提坦這么說,他放下報紙,嘖了一聲?!肮植坏没沂髱偷睦鲜髠冞@兩天那么活躍?!卑褕蠹埊B放到旅館前臺,帕特拉一手幫提坦推著車往前走。他早上要去碼頭搬貨,跟提坦有一段順路.
很快帕特拉就告別了提坦,走向了碼頭方向,而提坦推車上的報紙還有一大半。并非所有的早報都有人訂,事實(shí)上,這一推車報紙只有一半需要提坦親自送到,另外一半則要提坦自己賣。
送報往往要花費(fèi)提坦兩個小時的時間,然后在八點(diǎn)左右趁著早高峰去諾麗絲廣場賣掉剩下的報紙。送報的日薪是半個銅子一份,賣報則要賣到五個銅子一份,當(dāng)然,一份報紙兩個銅子,你得自己交錢,自己賣。如果有賣不出去的,沒關(guān)系,金谷一個銅子一份回收當(dāng)天新報紙。但這虧損的一個銅子可不少,所以每天的報紙?zhí)崽苟紕?wù)必保證賣完。
一家一家店走過去,提坦跟一個個熟悉的人打招呼,送報寒暄。
老爹酒館的戴德,史密斯鐵匠鋪的埃爾梅克,半圓餐廳的奧利巴,軍刀肉鋪的亞瑟,巴留花店的雷格西,諸如此類,一直到維克查區(qū)最邊緣,橫斷在瑪麗區(qū)與維克查區(qū)的代巴力國立圖書館,送完最后一家訂報的店鋪,提坦原路返回。
很快,天邊殘留的黑暗和緋紅都被魚肚白吞噬,提坦終于送完了所有報紙,掏出破舊的懷表,表針指向了七點(diǎn)四十。時間正好。提坦推著車向諾麗絲廣場走去。
一道銀白色的身影從旁邊溜到提坦身邊,是杜杜斯。
“早啊,提坦”看著剛剛犧牲了自己早餐中最重要部分的小家伙,提坦的心情舒暢“早,杜杜斯?!?p> 杜杜斯今年只有五歲,但這并不是他吃白飯的理由,至少他是這么說的。
“你們要一個受到良好教育,保持睿智的少年每天游手好閑?我不能接受”就這么說。
所以他在過完五歲生日的時候,就借提坦的錢買了一套擦鞋的家伙什,每天早晚在諾麗絲廣場擦鞋,雖然只有四個小時的工作時間,但作為一個五歲的幼兒,已算難得。杜杜斯的聰明才智仿佛在任何方面都閃爍著光芒,他擦鞋從來穿一身白色衣褲,以“衣服上不能染上鞋油”要求自己,很快就成為了維克查區(qū)最受歡迎的鞋童。
郝云一樣是這個時間起床工作,只是她要到維克查區(qū)的另一邊,到城門前等待顧客,憑借自己的好口才和可愛形象充當(dāng)他們的導(dǎo)游,她的工作最辛苦,但也最掙錢,往往遇見外地來的富豪和土財主,會給她不少小費(fèi)。
提坦和杜杜斯一起來到諾麗絲廣場,說是廣場,其實(shí)只有一座數(shù)十米高的圣女雕像和水池罷了。
諾麗絲廣場是慈悲的教堂主教,奇思主教以教會的名義資助修建,目的就是讓維克查區(qū)沒有錢租賃房屋的人擺攤做些小生意養(yǎng)家糊口,是除了城門主干道維克查人流量最大的地方。主干道街邊的攤位不止收費(fèi),還經(jīng)常面臨黑幫的敲詐勒索。
所以每天早上都會有許多城外的農(nóng)民來賣些瓜果蔬菜,晚上就有各種各樣的小吃攤販,久而久之,誰在哪個位置大家都心知肚明,偶爾有不懂事的新人占了其他人的位置,鄰位的攤主要么好言相勸,要么就直接趕走,總之,發(fā)展出了自己的一套規(guī)則,也變相的維護(hù)了諾麗絲廣場的秩序和安定。
又因?yàn)橹Z麗絲廣場是教堂主教出資修建,為了不讓教堂費(fèi)心,每位攤主走的時候都會把自己造成的垃圾清理干凈,也有人直接把不妨礙人走路的手藝家伙放在攤位上不帶走,大家都很守規(guī)矩,就連黑幫也絕不會破壞諾麗絲廣場的東西。
杜杜斯就是把工具放在攤位的一員,他年齡小,每天提著沉重的擦鞋箱走路實(shí)在困難,就把箱子放在自己占的小攤位上。
提坦和杜杜斯都是早晚在這里,一個賣報,一個擦鞋,臨中午的時候回家做飯,提坦去給郝云送飯,杜杜斯則在家看書寫字,傍晚臨休息時間,提坦和杜杜斯就又趁著人多去工作,郝云回家做飯洗衣,黃昏時分二人回家用晚餐,艱苦簡單,也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