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胡家血案
胡家的從來沒有經(jīng)歷過如此大難。在前大殿廣場,這里堆滿了人那些管理坊市的家丁,他們一個個身受重傷,一聲聲哀嚎震天。胡家的家丁除了在府外管理坊市的一批,大概有二百人,府內(nèi)的家丁還有一百多人,其中修士也是不少。這是他們最后的戰(zhàn)力。胡啟乾把自己的家眷聚集到了到了前殿廣場,進(jìn)行了可能是他這輩子最后的講話。他現(xiàn)在不知道,外面有多少黑袍人,也不知道黑袍人的意圖到底是什么?他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為了胡家最后的一點點命脈,他會燃盡自己的生命,他知道那些黑袍人很強,哪怕有一丁點的希望,也必須奮力一搏。
廣場上胡家胡家全部的人聚集到了一起,胡啟乾走到臺階上,他的腳就好像幫上了千斤巨石,每一步都走得很沉重,這也許是他作為家主對他們最后的訓(xùn)話,“這是我擔(dān)任胡家族長,的十七個年頭,你們每一人都是我的好朋友,住在青州那些地方,家里有幾口人,逢年過節(jié)寄多少銀子回家我都知道,我擔(dān)任族長以來,全都仰仗著臺下的兄弟們,胡家的基業(yè)離不開你們每一個人的努力,今天胡家慘遭大難,是胡家對不起你們?!焙鷨⑶蛑_下那些家丁深深地鞠了個躬。
臺下的那些家丁一個個沮喪著,他們壓抑著心中的悲痛?!叭贍?,你這是做什么!我從小就在胡家做工,過了大半輩子,胡家就是我家,就是死也要死在這。”一個老家丁從擔(dān)架上爬了起來,忍著痛,對著這些家丁喊道。
“對,我們都愿與胡家共存亡?!迸_下的家丁一片嘩然。
胡啟乾看著他們含著淚,笑著說道,“好,謝謝大家!有你們胡家就還有希望,我現(xiàn)在需要選一批人留下?lián)踔慌朔稚暮箝T,側(cè)門突圍出去。小于二十五歲,未婚者站在右邊,家中獨子,家中寡母,的去右邊。”喊完下面的家丁依次站出兩堆,“我需要你們護(hù)著胡家人突圍,你們是胡家的希望?!彼粗疫叺哪切┤?,最小的才十五六歲,眼中含著淚。
玉夫人是胡啟乾的發(fā)妻,眼中含著淚光,手上牽著他3歲的小兒子。咬著牙面容堅毅,看著這個男人,這些年來每個月也就兩次三次見到他,今天,讓他懂得了胡啟乾身上的擔(dān)子,一個不被長輩看好的庶子,再到挑起全家的男人。她靜靜地看著他,這一刻是多么的漫長。
“爹,我要留下?!焙鷨⒚鞯男鹤幼叩礁赣H面前說道。他面容堅毅,無所畏懼。手中拔出自己的寶劍,他已經(jīng)視死如歸。
“哎,你才十六歲,胡鬧。跟著大家一起突圍,我可是指望著你能從振胡家。”胡啟明一腳就踢過去了。把他給踹開兩三步遠(yuǎn)。
月色彌漫,風(fēng)中夾著血的氣味,冷的刺骨。黑色樹影搖擺著,烏云漸漸遮蔽月亮,這夜色黑的出奇。
瞬間一個人形的剪影,立在屋頂左側(cè),眨眼間,右側(cè)也立著一個。幾個黑色的人影仿佛撥開月光下黑色的迷霧,走了出來。每個人都穿著黑袍。
“剛吃了碗面,不好意思!讓大家久等了?!睆念I(lǐng)頭的那個黑袍人那里發(fā)出一聲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帶著一個青面獠牙的面具,腳步間透出一股霸氣?!肮苁碌?,出來聊聊吧!”
胡啟乾走了上來,“在下,胡家家主。我不知胡家是在什么地方得罪了閣下。”他面前站著十幾個人,屋檐四周也有四五個,每一個人修為都比他高。面前領(lǐng)頭的那人更是深不可測。
“我們呢!也不是無緣無故地找你們麻煩,當(dāng)年你們家老祖在龍垣搶了我們東西,那是一塊蘭陵圖殘片,你們家老祖通過殘片竟然悟出了一套影山劍訣,可是厲害。我們來也是想拿回我們的東西。給我,說不定我一開心,就把你們放了。你們說怎樣?”領(lǐng)頭的那人踱著步子用輕佻的語氣,看著他們就如同螻蟻一般。
“您說笑了,我家先祖所創(chuàng)立的影山劍訣是不假,可從沒有聽說有什么蘭陵圖殘片。怕是您搞錯了吧!”胡家先祖有訓(xùn),影山劍訣絕技不可外出。所蘊藏的秘密胡家老祖也不曾解開。而且胡家先祖的確傳下來影山劍訣的總譜,而且只有兩人知道,一個是他大哥,一個是作為家主的他。影山劍訣從來都是口授心傳,從來不曾用過在總譜,先祖曾說過,總譜絕不可示人,而且流傳出去可是會天下大亂,每一代家主都得誓死守住這份總譜,決不讓他流傳出去。
“誒,你這就不對意思了,”那人手臂中燃起藍(lán)紫色火焰,一把抓起胡啟乾的肩膀,
一下子胡啟乾,左肩膀燃起藍(lán)紫色,“啊。。?!边@灼燒的痛感令喊得撕心累肺。
這人只用修為的壓制力令他動彈不得。肩膀以下半個前胸后背,被燒得如焦炭一樣。胡啟明走向前說道,“來來,我告訴你?!彼蛑婢呷苏惺?。面具人把胡啟乾丟到地上,走到他面前。
胡啟明右手,一揮,剎那間,袖中藏有一柄飛劍,向著面具人直刺出去,這么近距離發(fā)出這招,哪怕是元嬰修士,也會被重傷。
那面具人后退了五步,一股無形的能量護(hù)著他得身體,那柄飛劍在他胸前脫力掉到了地上。胡啟明沒想到,自己全力一擊的偷襲,竟不能傷她分毫。面具人搖了搖頭,“唉!你這影山劍訣,還不如你家先祖三成功力?!?p> 見狀,一眾家丁,嘶喊著向前沖。吹響了總攻的號角。府邸其他突圍的人聞聲向著門外沖去。
“你們清理一下,把這人留下?!蹦敲婢呷酥钢厣系暮鷨⑶?,站在一旁。一左一右兩個黑袍人向前直取胡啟明,左邊那人修習(xí)土屬性功法,身材魁梧,大喝一聲,腳直接一個踏步,地面鋪地磚直接碎裂,直拳沖出。右邊的黑袍人,身形妖嬈,手上亮出一柄月牙形彎刀,縱劈向胡啟明。
胡啟明面對兩人的合力攻擊,自然是拼死抵抗,全力運轉(zhuǎn)影山劍訣,身后三柄飛劍亮出,向著二人飛過去。
嘭!
二人用這簡單一擊,將飛劍震開,后退一步。胡啟明跪倒在地,吐血不止。那人收起彎刀,雙手合十,打出一掌,一道藍(lán)紫色亮光,擊中胡啟明前胸,胡啟明被擊飛數(shù)丈遠(yuǎn),頭發(fā)散亂開來,胸前已經(jīng)被藍(lán)紫色火焰燒的像焦炭一樣黑。手指在地板上顫動,已經(jīng)奄奄一息。
廣場上殺聲震天,慘叫連連,這些家丁視死如歸,他們對上這些修士,好比一群飛蛾沖向了火焰之中。
“啊。。。喝!”胡啟乾從地上爬了起來,全身燃起金色火焰,他選擇本命的燃燒的方式,發(fā)出最后的抵抗,當(dāng)火焰燃盡時,他便是灰飛煙滅。
“喲,燃燒本命。還挺有骨氣的呀?!泵婢呷丝粗鷨⑶晕⒂行┬蕾p的神情。他沒想到這胡啟乾居然燃燒本命。本來還想著留著慢慢逼供。這下可就弄不成了,這人性子如此剛烈大大出乎他得意料。
胡啟乾發(fā)瘋似的沖向一個黑袍人,以掌為劍,批了過去。那人硬扛下,被擊飛撞到墻上,大吐了兩口血,那名魁梧的壯漢,大喝一聲,他的手上長出黑色的巖石,以拳猛攻向胡啟乾,與他全力對了一拳,各被震退一步。接著雙方開始猛攻,斗了上百個回合。那黑袍大口喘著粗氣,胡啟乾直接吐了一口血。
“影月”那名女黑袍,浮在空中喊道,手中提著月牙形的彎刀,施展他的絕技,一道道刀光直接劈向胡啟乾,胡啟乾接住兩道刀光,再無力氣抵抗,刀光一道道,劈在他的身上。胡啟乾倒在地上再也無法站起來,他的本命之火漸漸在著夜色下熄滅。
后門的想出去都被攔在了兩丈之內(nèi),尸體堆積如山,兩個側(cè)門情況也是差不多。后門的一個黑袍,兩個側(cè)門的兩個黑袍,殺光了人,走進(jìn)府邸,依次向面具人稟告?!昂箝T清理干凈?!薄皷|側(cè)門清理了?!薄拔鱾?cè)門也清理干凈了。”
“把屋子掘地三尺,找到我要的東西?!泵婢呷苏f完。
“是。”十幾名黑袍人應(yīng)聲涌入屋內(nèi),行動干練迅速。一刻鐘過去,那些能動的桌椅、幾案、條凳,瓷玩,字畫,都被擊毀成了碎屑;不能動的,墻面、地板;被打穿了,被震碎了。轟然一聲,倒塌了,一座有一座房接連倒塌。直到最后一座房屋被打的稀爛,一眾黑袍人氣憤地走了出來,一眾人單膝跪下,“報告特使,屬下無能,沒能找到?!?p> 面具人,拳頭攥緊,一道威壓壓向一眾黑袍人,形成一道風(fēng)四散開,撞向四周墻面后消失了。跪著的黑袍人驚出一身冷汗。他看了看地上的胡啟乾,嘆了口氣“把胡家人都丟進(jìn)院子里,燒了吧?!鞭D(zhuǎn)身走了出院子。
半刻鐘前,胡家西側(cè)門,一個十六歲男孩,渾身是血,從人堆里爬了出來,他的左腿受了傷,還在滴著血。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向前,向前,我要活下去?!现軅淖笸龋蝗骋还铡?p> 平安進(jìn)了城,玩了一天,從小生活在小山村的他,也是第一次進(jìn)城,第一次見到大房子高樓,各種商鋪。上午盯著一個買玩意的東西盯了一個時辰,那玩意一根小木棍,上面釘著像是紙疊起來的三角形的葉子,一共有四片。風(fēng)一吹他就會轉(zhuǎn)動起來,平安看著十分有趣。田小七告訴平安那叫‘風(fēng)車’,那個買小玩意的商人發(fā)覺這樣兩個衣衫襤褸的小孩看著他,還對他們倆惡語相向。平安這一天去過很多地方,城東街的花鳥市,城西各種吃,得酒館最多。來來往往人山人海。晚上,田小七買了包子,一起吃。用它在街上偷來的錢。二人在城東找到了一間破廟,準(zhǔn)備在里面過夜。
這座廟是一間土地廟,一間房子也不大,年久失修,屋內(nèi)有許多稻草,怕是乞丐的人經(jīng)常光顧的場所。屋頂有個破洞也是不小,下起雨來怕是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但能在里面避雨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