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綁架
玫瑰紅的酒液,傾倒入男子手中的高腳杯。對方輕輕晃了晃,遞了過去。
一只細白的手接了過來,男子修長的手臂在遞過酒杯之后卻并沒有縮回去,而是輕輕在女子的手指上劃了劃。
刷!下一秒,紅酒直接潑到了他的臉上。
“SHIT!”男子咬牙抹了抹臉:“ROSE,你什么意思?這種玩笑惡劣到家了!”
男子非常英俊,有著西方人典型的深邃輪廓,高挺的鼻梁,蔚藍色的眼睛。只是臉上的神色相當不好看。
無論哪個男人在調(diào)情的時候被打斷,臉色都不會太好看。
季月頭也不回,靠在陽臺的欄桿上,淡淡道:“這不是玩笑?!?p> “我讓你陪我喝酒,就只是喝酒而已?!?p> “你還真對JACK上了心?”男子嗤笑了一聲,挑眉道:“為了和峰岳集團合作,你們家還真舍得啊……那種牛糞你也看得上?”
季月撩了撩頭發(fā),冷冷道:“少摻和我的事,我們家要怎么做,還輪不到你說話?!?p> “怎么?想撩我撩不到?什么時候安德維爾家族也會用美男計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了?”她緩緩轉(zhuǎn)過身來,白色細長的腳踝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仿佛天鵝漫步云端。
“說我為了峰岳集團合作。你們家族也不是為了打入東部大陸市場,才迫不及待地想泡我嗎?”
她端起一杯酒抿了一口,輕輕搖晃著,看著對方一陣紅一陣白的臉色,不屑道:“而且還是明知道我和JACK有婚約的情況下……從我轉(zhuǎn)過來就不動聲色地靠近我,真當我是傻逼不是?”
臉色變幻了幾次之后,男子最終平靜了下來。
他舒了口氣,坐在了季月對面,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笑了笑:“你既然看出來了,還叫我出來喝酒?”
“因為你長得帥。”季月白嫩的腳懶洋洋地伸到了茶幾上,歪了歪頭:“打發(fā)時間的時候,長得帥的人總是有特權(quán)……但并不代表我允許你做一些不規(guī)矩的小動作?!?p> 男人看著季月雪白的腳掌,紅潤的腳指頭,喉結(jié)忍不住動了動。下腹一陣火熱。忍不住開口道:“打發(fā)時間你完全可以去找JACK,我沒這個義務?!?p> 季月微微一笑:“但你有這個賊膽。”
“所以,明知不可能,才我一喊你就過來了,不是嗎?”
“就像JACK,我喊他過來,他會來?”
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喊自己的是她,過來之后把自己當純酒友的也是她……她還真是只想喝酒而已,自己就是個湊數(shù)的……男子從季月腳上移開目光,越看,他越想輕輕捏住對方的腳掌,用指腹仔細摩挲。
但他不敢。
這個女人對他完全沒有意思!單純停留在欣賞上,真是該死!
那就彼此惡心吧……男人瞇了瞇眼睛:“不過,你今天想找JACK也找不到?!?p> “他去了國王街區(qū)?!?p> 他去那里干什么?
季月秀眉微挑,示意對方繼續(xù)說下去。
男子湊近了一些,低聲道:“那可是妓女和毒品聚集的地方,說不定,是想來一次夢幻的體驗?”
“我勸告你最好說人話,我耐心不算太好?!奔驹吕淅溟_口。
無趣……男子聳了聳肩,說道:“在四國聯(lián)盟,毒品是合法的,被稱為興奮劑?!?p> “我家正好有一些賣興奮劑的途徑,而興奮劑的銷量大多是貧民窟里那些蟑螂?!?p> 他微笑道:“所以,我不久前知道,‘黑鼠’正在找他?!?p> 季月收斂了笑容,坐直了身軀,直視著對方:“你說真的?”
男子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已經(jīng)過去了一個小時,恐怕已經(jīng)找到了吧?”
季月猛然站了起來,男子一把拉住她:“你要做什么?通風報信?晚了!”
“滾!”季月臉色冰寒地一把打開他的手,咬著紅唇道:“我手機呢?”
男子悠閑地靠在沙發(fā)上:“放心,出不了人命,我估計,別人只是不想讓他明天去參加柏雷思大師的成績發(fā)放而已?!?p> “我是擔心對方出人命!”季月找到手機,飛快發(fā)了一條短信過去??瓷当埔粯涌粗鴮Ψ剑骸澳愕降子袥]有研究過峰岳集團?”
“我告訴你,三十年前,大夏完全開放,岳峰集團是當時第一批拿到挖礦資格的?!?p> “當時的煤礦,基本全是黑窯。為了防止暴動,每一個煤礦手下都有護礦隊!全部配備的荷槍實彈!”
“而岳成峰……當時承包了整個安南省的煤礦,手下的護礦隊伍起碼上千!你以為他怎么發(fā)家的?”
男子臉色有些變了。
季月深吸一口氣,冷冷看著他道:“然后峰岳集團朝著高科技轉(zhuǎn)型。但是……那些荷槍實彈的護礦隊去哪里了?”
“你到底有沒有看過峰岳集團的財報白皮書?!有沒有看到上面上億的安全保護費用?!”
男子倒抽一口涼氣,目光開始凝重地看向別墅之外。
“你真以為岳成峰安心放著自己的寶貝兒子在四國聯(lián)盟?”她理了理頭發(fā):“你最好祈禱我的信息及時,如果晚了……我敢保證,什么黑鼠白鼠的,他們和他們背后的人,沒有一個能善了!”
…………………………
“跑!立刻離開!”
岳延宗看著手機上的信息,他拉黑了雙面女的聊天軟件,但是并沒有屏蔽她的手機號碼。
他不動聲色合上手機,悄悄看了弗萊迪三人一眼,隨后搖了搖頭。
不是他們。
看來……自己之前發(fā)現(xiàn)黑幫多得不正常,是在找他。
幸好,他穿得低調(diào),車也絲毫不起眼。這才沒有被發(fā)現(xiàn)。
如果是弗萊迪他們要針對自己,對方早就在門口等著他了,自己哪里有時間坐在這里解惑?
他悄悄摁了摁自己的手機。
手機里有一個定位器,他雖然不知道會定位給誰,但是父親告訴過他,遇到危險就打開。
平靜地做完這一切,他才微笑道:“今晚過得非常開心,不過各位,我剛知道一個消息,我們之前看到的黑幫,好像正在找我?!?p> 房間里頓時一片寂靜。
住在國王街區(qū)的人,對黑幫并不陌生。但,不陌生,不代表不害怕。
“走!”弗萊迪立刻站了起來,緊張地說道:“抱歉,JACK,是我沒想好,我太急于向你推薦我們的秘密基地了。沒想到……你不應該來國王街區(qū)的!”
杰尼西和諾娜對視了一眼,同樣飛快站了起來。
他們沒有道歉,但是,他們心中卻感覺到了一片溫熱。
對方很重視他們……對于岳延宗來說,來國王街區(qū)確實有危險——連他們這些老住戶都沒有察覺的危險,但是,對方仍然來了。
這是個可交的朋友。
他沒有傳聞里那么不堪!
“跟我來?!备トR迪打開了另一扇門:“從這里出去,一直往前走??吹降谝粋€有涂鴉的地方往左拐。順著樓梯走上去,就是國王街邊緣。只要出了國王街區(qū),他們就不怎么敢追了!”
他們不能走,黑鼠既然找到了岳延宗身上,顯然是知道他們和對方的關(guān)系。他們留在這里,或許還能拖一拖時間。
沒有時間說廢話,岳延宗立刻從后門走了出去。
這里的下水道沒有經(jīng)過太多清理,散發(fā)著一股讓人不舒服的味道,偶爾還能聽到老鼠的吱吱聲,但現(xiàn)在根本顧不得這么多了。
“JACK……小心?!本驮陉P(guān)上門的時候,杰尼西忽然道:“有什么問題立刻打電話?!?p> 咚咚……就在此刻,前門忽然被敲響。
“弗萊迪,你們的秘密基地還真是難找?!币粋€成熟的男聲從門外傳來,帶著似笑非笑的意味:“怎么,不請你扎德叔叔進去瞧瞧嗎?”
諾娜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的恐懼,顫聲道:“扎德……這條街的‘經(jīng)理,’出了名的惡棍!JACK……走??!”
岳延宗毫不猶豫地狂奔而去,弗萊迪咬著牙關(guān)上了門。
咚……沉悶的聲音響起,他做了好幾次深呼吸,看向兩人:“兄弟們,我們絕不會出賣朋友的,對嗎?”
杰尼西和諾娜凝重地點了點頭。
如果是以前的JACK,他們印象中的JACK,他們并不贊同弗萊迪的做法。
但現(xiàn)在……他們的想法不同的了。
“弗萊迪。”鐵門外,扎德的聲音繼續(xù)響起:“我的脾氣不怎么好,你知道的?!?p> “我們已經(jīng)是幾年的老鄰居了,沒必要弄得這么難看,你說是嗎?”
弗萊迪大聲道:“扎德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并沒有邀請你參加今晚的聚會。”
門外沉默了兩秒。
“鋸開它。”扎德冰冷的聲音響起,頓時,一陣刺耳的轟鳴聲響起。
是電鋸!
三人的臉色灰白,緊緊貼在了沙發(fā)上,死死盯著門口。
他們知道,這扇并不厚的鐵門,撐不了多久。
時間仿佛凝固,只有刺耳無比的電鋸聲,很快,鐵門被切割出一個大洞,隨后,被扎德一腳踢開。
“晚上好,各位先生、女士?!痹率且晃缓谌耍浅J菹?,矮小,滿頭卷曲的頭發(fā)。穿著一身米黃色的西服,帶著禮帽,打著鮮紅的領(lǐng)帶,如同穿著衣服的老鼠。
在他身后,是十幾位西裝革履,塊頭魁梧的黑幫!
他推了推鼻子上的無框眼鏡,目光鉤子一樣掃過面前緊張無比的少年少女:“我知道,你們今晚見了一個人?!?p> “他在哪里?告訴我!”
“現(xiàn)在,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