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啞巴
乾四冷笑一聲。
當個通房丫頭,當他是白癡嗎?
這都坐上通房丫頭了,回頭要是真的有了首尾,再懷上一個的,當個姨娘豈不是順風順水了。
“那就不必了,我們家二爺向來檢點。要不是大爺那邊催得緊,二爺怎么可能會這么著急成親呢!
您也甭廢話了,趕緊的把彩禮交出來吧,要不然我可就讓手下人親自去找了。”
說著,乾四一腚坐到了椅子上,還抬起一只腳踩著凳子,流里流氣地拔出了腰間的匕首把玩著。
那亮堂堂的匕首寒光乍起,縱然林旺和家?guī)讉€男丁都是走過商,見過一些世面的人。
可面對乾四時,再大的勇氣也被消磨干凈了。
林旺不情不愿的撇著嘴,抬眼看了看守在門口的幾個小廝。
最終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四哥兒,請讓你的手下跟我來吧,我這就把彩禮找給你們。”
乾四瞟了一眼林旺。
這個老頭的底細,他們可是查的一清二楚,沒想到這么爽快就會把彩禮還出來。
本來他還打算讓林旺遭點罪呢。
既然如此,他也只好借坡下驢了。
乾四朝著門口的幾個兄弟招了招手。
立刻有三個人圍了過來。
“一會小心一些,可別讓這老頭子耍詐?!?p> 乾四小聲嘀咕道。
三人點了點頭,齊刷刷盯上了林旺。
林旺背后直冒冷汗,只得帶著三人進了自己的屋。
他將那些個裝彩禮的箱分別藏在了屋里的不同地方。
先是衣柜,然后是床底下。
正當乾六專心致志的清點著衣柜里的東西時。
忽然。
眼角的余光反射到一抹浪光。
乾六眼疾手快的從靴子里掏出一把飛刀來,朝著林旺打了過去。
力度和角度剛剛好。
一回頭,只見林旺右手的手腕上穿過了一把亮堂堂的飛刀。
飛刀將他的整個手腕都扎穿了,最后釘在了紅漆箱子上,動彈不得。
乾六苦笑一聲:“四哥說的果然沒錯,你這老小子不會那么輕易心服口服的。
我真是搞不明白的事情是你們人家鬧出來的,現如今又死不承認是拖著做甚?
想了任何一個男人,恐怕都接受不了自己的發(fā)妻跟別人有了首尾吧?呵呵,依著我們二爺的脾氣,只是要回彩禮退親,已經非常給人家面子了。”
林旺手上的血流成河,很快就將地上染得一片殷紅。
他疼得呲牙咧嘴的,一雙硬直的眼睛死死地瞪著乾六。
“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還是個練家子,恐怕不只是一個小廝那么簡單吧。”
乾六懶得跟他廢話那么多,只輕飄飄翻了一個白眼。
“你沒見過世面,不代表別人也沒見過世面,就你這種人,也難怪會養(yǎng)出那樣一個孫女來?!?p> 乾六陰陽怪氣的話讓林旺心知自己與對方的差距。
但此時此刻手上的疼痛叫他完全沒有力氣來掙扎。
“兄弟們,東西都清點完了嗎?”
乾六問道。
其余兩人點了點頭,當即抱著幾箱子的彩禮出去了。
乾六鄙夷的白了林旺一眼,拔下飛刀,厭惡的在林旺的衣服上擦了擦血。
這才抱著箱子出去了。
林旺緊咬著后槽牙,這才讓自己沒有喊叫出來。
等乾六三人走了,林旺這才從自己里衣上撕下一塊泛黃的布來,將手腕包住。
即便心頭有再多的怨言,這一次,真真正正的是栽了。
到了堂屋。
乾四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冷冷清清的望著他。
“喲,還受傷了呀?一把年紀了,怎么這么不小心呢?萬一傷得重了,怕是沒幾天活頭了?!?p> 乾四故意把話說的格外難聽,想要激怒林旺。
還不等林旺發(fā)火,乾四從懷里掏出一個銀子的碎角,約摸也就一錢的樣子,扔向林旺。
“這名字算是你們家林喜翠陪二爺一晚上的費用,你要是覺得少,盡管可以去鎮(zhèn)上的勾欄院里打聽打聽,都是這么一個價?!?p> 林旺臉色更加難看了起來。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把林喜翠,當成是勾欄院里的那種女人。
所有的所有,要怪就怪林喜翠不檢點,這馬上就要成親了,還跟那些野男人有了首尾,羞煞先人也。
要怪就怪家里的女眷,一個個的,都不是什么好貨。
老的婚前不貞,連帶著他給別人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兒子。
小的呢?竟然敢跟別人私奔。
好不容易有一個看得過去的,竟然也出了這檔子事情。
要說心里沒氣,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旺緊咬著后槽牙,握緊了手里的那一枚銀錢。
幸好幸好。
不管怎么說,最后也撈到了一錢銀子。
要是每個人來睡上一覺,都給一錢銀子,那也是極好的。
沒有種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地越松,土越肥,這是一本萬利的事情。
漸漸的,林旺的心里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怨毒的望著堂屋里的幾個女眷。
方氏見狀,連忙縮了縮脖子,生怕別人看不見她似的。
林旺鼻孔出氣,冷哼一聲。
見乾四慢慢悠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就在這時。
不開眼的老四媳婦兒,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
“四哥兒…四爺…既然既然這是退親的話,那么我家翠翠哪里去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乾四停住了腳步,冷冰冰的望著面前追上來的女人。
最后不屑道:“我怎么知道他哪里去了?半夜,二爺就從喜房里出來了,這一大早上的又是伺候著二爺出遠門。
又要上門來討彩禮,誰有那么好的心思去關心一個破爛貨,搞不準這個時候,又躺在哪個野男人的床上去了。”
乾四毫不忌諱的道:“婚書已經還給她了,她愛上哪去上哪去,又不是小孩子家家的,管得了那么多?”
這回,老四媳婦徹底啞巴了。
她呆愣愣的傻站在原地。
自己養(yǎng)出來的閨女是什么樣子,她還是知道的。
總不可能破罐子破摔,真的去找什么野男人了吧。
她覺得心慌得厲害,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還不等緩上個一時半會,就聽見林旺謾罵道:“該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