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晃兩天過去了,陸東延一行人在酒店的待遇還不錯。
陸宇萌慵懶的躺在床上,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鬼面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心神不寧,眼神總是有意無意的瞟著門口,好像想透過那道門直接看穿對面房間的情形。
“你別在我面前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晃的我頭暈眼花?!标懹蠲热嗔巳嗝夹?,不滿的看著鬼面。
也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抽了什么風(fēng),這兩天一直重復(fù)著這些動作。
鬼面終于停下了步子,心中越發(fā)焦躁,索性坐在椅子上,低著頭悶悶不樂。
陸宇萌不知道原因,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奕兆會找上門:“奕兆那個變態(tài)的男人肯定不知道我們躲在這里,放心沒事的,我已經(jīng)試圖和家里聯(lián)系過了,再過兩天他們就可能到了?!?p> 陸家?
陸宇萌無意中的話,倒是提醒了鬼面,只見他眼神一亮:“是直升機(jī)嗎?”
陸家家大業(yè)大,派人來接他們的,自然是直升機(jī),陸宇萌點了點頭:“是啊?!?p> “那老爺子有沒有跟小少爺說派了多少人?”
陸宇萌沉吟了一會兒連手中的高腳杯也沒有晃了,將它放在了床頭,鬼面有些急躁:“你倒是說呀小少爺?!?p> “這個嘛,”陸宇萌吞吞吐吐,眼神里有些躲避,好像自己做錯了什么,“我沒有找我老爹,是我母上?!?p> 原來是陸老夫人。鬼面腦海中一閃而過陸老夫人那淡然而藏著危險的面孔,就算是陸老夫人,但是陸宇萌在猶豫什么呢?
他看著他,等待著他的下文。
“我跟我母上說讓她派兩架直升機(jī),理由是我不想和那些她派的人擠在一起,只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按我說的做,”陸宇萌戳著自己的小指頭:“其實我是怕她派來的那些人看見三哥,會對他不利。”
鬼面了然,心里冷冷一笑,“那小少爺覺得派兩架直升機(jī)過來,那些人就不會發(fā)現(xiàn)三少爺?shù)拇嬖诹藛???p> 陸宇萌皺著眉頭:“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的?!?p> “那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也不是多此一舉。”
“那是什么?”
“唉!”陸宇萌長嘆一口,“其實我已經(jīng)猜到了,我母上之所以設(shè)計讓盛景和我三哥來K國,就是打準(zhǔn)了k國混亂,又是奕兆的地盤,他們兩人只身來到這,不死也能脫層皮,這個如意算盤打的很好。”
陸宇萌居然能想到這個層面上,這倒是讓鬼面心中一跳,這小少爺?shù)哪X子看起來也不是那么笨。
“老夫人之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p> 陸宇萌又嘆了口氣:“三哥不會虧待我的,她沒必要這樣。”而且反正自己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苦澀一笑。
鬼面看不懂他最后的表情,沒等他繼續(xù)開口,陸宇萌已經(jīng)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如果真的有兩架直升機(jī),那么到時候我和三哥坐一架,你和盛景坐一架?!彼臼窍牒褪⒕按粼谝黄鸬模寝D(zhuǎn)頭一想,這次母上的目標(biāo)主要是三哥,鬼面還是自己的母上派來的,若是讓這兩人待在一起,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意外。
讓他和盛景坐一起!
鬼面的眼皮子一跳,氣血上頭,如果他是一個孩子,現(xiàn)在肯定激動的跳起來。
什么叫做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原來天上真的會掉下餡餅。
見鬼面不說話,陸宇萌挑著眉,眼神冷了又冷:“你不樂意?”
鬼面就怕他一個不樂意又將計劃改了,連忙搖頭:“不敢。”
陸宇萌轉(zhuǎn)頭,將目光放在了落地窗外天色漸沉的夜幕,只希望這次他們能平安回去。
在他們對面的套房里,盛景和陸東延還沒有睡,盛景就像一只小鳥一樣,依偎在陸東延的懷里,小聲的說:“我沒有讓他碰我?!?p> 陸東延僵了一下,隨即道:“蠢?!?p> 盛景不樂意了,自己這么誠心誠意的跟他坦白,結(jié)果卻換來了一個蠢字,背過身不想理他。
陸東延輕笑了一聲,這女人真的太可愛了。
這男人居然還在笑,是在嘲笑她嗎?盛景翻過身來對著她,沒好氣的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你還笑!”
陸東延看了她好一會兒,眼里盡是柔情。
盛景有些不習(xí)慣,慌忙低垂下眼簾,“你別那樣看著我?!?p> 陸東延抿著唇不說話。
“陸東延?”
“嗯?!?p> “你還在看著我嗎?”
“嗯。”
盛景的臉立即羞紅了,就像一只煮熟的鴨子,而陸東延的手正好撫了上來,感受到他指尖的涼意,她下意識的抬眸,正好看見了他眼里一閃而過的戲謔。
她惱怒的捶了一下他的胸口,冷冷一哼,又想背對著他轉(zhuǎn)過身,結(jié)果就被他抱住了。
“你干什么,放開我?”她沒好氣的問道,這男人真的太欠揍了,稍微給他一點顏色就開染坊。
他的氣息噴吐在她的耳尖,有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盛景縮了縮脖子,只聽他溫柔的道:“不管在你身上發(fā)生了什么,只要是你,我都不介意。我只是后悔并痛恨著,自己的能力不夠,沒有保護(hù)好你?!?p> 盛景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他會這樣說,能感受到他語氣里都是懺悔,她伸手推了推陸東延,對方卻不動,過了一會兒,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肩上有些涼意,心中一驚。
“你哭了!”
陸東延這輩子很少哭,幾乎沒有什么困難可以難得住他,他都可以迎刃而解,絲毫不放在心上,但是因為盛景他已經(jīng)哭過很多次了,他真的好愛這個女人啊。
盛景也沒有再推他,他心里的壓力肯定不亞于自己,甚至比自己還大吧。
一方面要應(yīng)對家里繁瑣的事務(wù),另一方面又要應(yīng)對自己的胡鬧任性,就算是一個鐵人,也會應(yīng)接不暇,身心都會感覺很疲憊。
其實他只是一個大男孩而已。
房間里只有他們時急時緩的呼吸聲,格外的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盛景覺得身上的陸東延動了一下,她輕輕的叫喚著他的名字,而陸東延也溫柔的回著她。
“我們要在這個地方呆多久?”她問。
“兩三天吧?!彼f,“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陸家了,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國?!?p> “兩三天?!笔⒕爸貜?fù)著他的話,在心里慢慢思量。
瞧著她的眼神不對,陸東延問:“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