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景帶著她進了巴黎最大的銷金窟,一般人是消費不起的,所以來這的大部分人都是中上層社會的人,人員復(fù)雜,歌舞升平。
他緊牽著她手穿過人群,徑直到早已頓定好的包廂,眇鬧嘈雜的人聲被阻隔在外。
盛景坐在他的身邊,聽著他打開酒瓶蓋,喝完,放在桌上,又起開另一瓶,循環(huán)反復(fù)。
她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身邊沒動靜了。
她尋思著他是喝不動了,打趣道:“我還以為你酒量很好,這就不行了,看來也不過如此嘛,以后可別叫我出來陪你喝了。”
許景就坐在她身旁,半步之遙。
她打趣他的時候眼睛是瞇起來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可愛,視線往下,她并沒有擦口紅,但唇色是天然的瑰色,十分好看。
抿唇的時候有一種無以言表、無法形容的吸引力,時刻撩拔著人的心弦。
有什么東西在心里蠢蠢欲動,許景喉結(jié)滾動,不自覺的伸出手,眼看就要觸到她的臉……
而他傾身,鬼使神差的向她慢慢靠攏……
如果盛景沒有失明的話,她現(xiàn)在一定能看到許景那雙熾熱的熱切的眼神,以及他迷離緊張的表情。
這是只有在看心愛之人才流露出來的神情!
許景的心砰砰直跳,快而有節(jié)奏的跳動著,他能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同時他的眼睛里注入了痛苦,像置身于地獄一樣內(nèi)心備受前熬和批量。
他覺得自己像一個小偷,趁她雙目失明企圖偷走她的吻!他是罪惡的、不堪的、骯臟的、不幸的、痛苦的、可憐的、卑微的,天啊,他愛上了自己的妹妹!
就在他的唇即將碰到她時,也就在這時——
他猛然驚醒,如一被人打了一記悶棍,反手狠心扇了自己一耳光。
包廂里分外安靜。
好一會盛量才從驚嚇中反映過來,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但剛才的確嚇到地了,試探的叫道:“哥?”
他滑坐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對不起,對不起,小景,我不是故意的?!彼馈?p> 他剛才究想竟在干什么!差長就犯下濤天大錯,他一定會失去她的,他敢保證!
“哥,我知道那件事對你的影響很大,但請你振作起來好不好!”盛景沒想到他會自殘,沒想到他會那么的愛艾迪,頓時慌了,改變了語氣:“我是說如果,如果你實在喜歡她,愛她,那就把她找來吧,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求你了?!?p> 話到后面她的聲音弱了下去,轉(zhuǎn)為低低的哭聲,又生氣又心疼,艾迪如果有良心,愛著她哥的話,就不應(yīng)該做出那種事情!
兩家人現(xiàn)在撕破了臉皮,場面凌亂,結(jié)局已定,關(guān)系是不可能挽回了。
噗。
許景實然笑出聲,他的妹妹怎么這么可愛,誤會他了呢。
盛景楞了愣,你?
他摸了摸她的頭:“好啦,怎么還哭鼻子了,我都沒哭你哭什么?放心,你哥我內(nèi)心很強大,犯不著為了一個女人那樣?!?p> “可是……”
“沒有可是?!痹S景打斷了她,“乖,給你哥我笑一個,盛景端那小丫頭哭的時候和你一模一樣,她是小花貓你是大花貓?!?p> 盛量:“……”
許景哈哈大笑,一點也聽不出來哪里還有憂傷的樣子,盛景心安的同時莫明感覺自己被騙了,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
“我去洗手間,你能照顧好自己吧?”
盛景點了點頭,同時心里吐嘈,她要是說不能,他還能帶她去男側(cè)不成?
包廂里放著舒緩的音樂,是她要求的,即然出來了也不能傻愣愣的干看著許景那個泉男人嗨不是?
說是去洗手間,指不定是去哪個酒池肉林花天酒地,丟下她自己去找快活了。
她搖了搖頭,摸索著桌上的杯子隨意倒了半瓶的威土忌,辛辣在舌夾跳躍,她皺著眉一飲而盡,心想要是來支煙就更好了。
雖然平時她面上不說,但心情究竟有多見沉重有多憂傷,負(fù)面情緒多大,這些都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從來都不是隨隨便便就會向人吐露心聲的人,更多時候她都是一個人自己扛著。
人前,她是盛家高貴冷傲的千金小姐,盛世集團說一不二的盛總,人后,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會哭會鬧,也會有負(fù)面情緒。
每當(dāng)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想到陸東延,這樣雙目失明的她是否還配得上他?會不會讓別人笑話他?
還有啊,她開始害怕去幼兒園,她怕別人說團子的媽咪是個瞎子,很怕給女兒帶來不必要的負(fù)擔(dān)。
正在她出神時,有人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坐到了她的對面,那人很自然的給自己倒了杯酒,咕嚕喝下去了。
倒酒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冷聲問道:“你是誰?”
自從經(jīng)歷過多次危險后,她變得十分敏感,手悄悄的伸進包里摸著防狼神器,面上卻表現(xiàn)得十分淡定,看不出多余的東西,
“別誤會,盛小姐?!蹦侨朔畔铝吮樱骸拔襾磉@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情?!?p> 他扶著眼鏡,那對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瞇起來更小了,很容易讓人誤會他是個圖謀不軌的壞角色,但事實上他也的確不是什么好人。
反正世界上壞的人多了去了,只要你不損害到別人的利益,你就是殺人放火也不會惹來別人多大的關(guān)注,指責(zé)和謾罵有時候更多是一種個人的情緒宣泄。
“你是婚禮上那個中途來搗亂的人?”聽著對方有些尖銳刻薄的聲音,盛景立馬想到了前段時間的婚鬧。
聽哥哥說,搗亂的人是某知名報社的記者,等他們?nèi)フ宜臅r候人已經(jīng)辭職,人去樓空。
那他來找自己究竟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事關(guān)自己的親人,她不由得認(rèn)真起來,端正了態(tài)度。
“你最好別做出什么傷害我家人的事情?!?p> “不不不,盛小姐,我早說過請你別誤會?!彼忉尩溃骸叭绻艺嫦雽δ澳募胰瞬焕窃诨槎Y上我根本就不會揭開艾迪·蓮?fù)薜恼婷婺?。?p>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看不見對方,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這讓她的感覺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