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一旁的姚瑯很是迷茫。
“可是嬌嬌明明是喜歡大哥的啊，嬌嬌明明愿意為了他付出，為什么現(xiàn)在非要擰著一口氣不放呢?！?p> 霍瀾像看地主家的傻兒子那樣看了姚瑯一眼。
然后嘆口氣，“大概，愛會消失？”
姚瑯愣了半晌，“嬌嬌不愛大哥了？不可能吧？愛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說不愛就不愛了？”
霍瀾不理會他傻子一樣的亞倫，只看著蕭瑜霆，“那霆爺呢？你愛嬌嬌嗎？”
蕭瑜霆從先前聽到霍瀾的話，就一直緊皺眉頭。
聞言像是回過了神，他似乎仔細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
“嬌嬌對我，很很重要，這個毋庸置疑?！彼袷强桃饣乇芰嘶魹懙膯栴}重點。
“我問的是，你愛不愛她?！被魹懩抗馊缇妫浪蓝⒅掕?。
“我……”蕭瑜霆一時猶豫起來，“你們所謂的那種愛，我很難感受到。如果你非要問那種愛情的話，我想，是不愛的。但是她對我很重要，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也是我承認的家人，我想，我不想失去這樣的家人。”
別說霍瀾，就是姚瑯都目瞪口呆。
霍瀾藏在抱枕之下的手，有些微微顫抖。
手心之下，捏著自己的手機，上面還接通著顏嬌嬌的電話。
“霆爺，嬌嬌給你很重要，你不想失去她，這應(yīng)該就是愛了對吧？”他想給蕭瑜霆留一條活路。
然而蕭瑜霆這一次語氣變得斬釘截鐵，“我不愛她，這件事沒什么好確認的。那種濃烈的感情我從來沒有過，她對我重要，從她小到大，這一點從來沒變過?！?p> “那你為什么要娶她呢？你為什么要接受她的愛？”霍瀾還在努力搶救，“或許你自己并不知道你，你這就是愛呢？”
“我當時如果不接受，她搞不好還會干出什么事來。”蕭瑜霆臉色冷了幾分，“她已經(jīng)離家三年，幸運沒出什么事，她父母是因為我而去世的，嬌嬌是他們唯一的女兒，我不能看著她出事。讓她呆在我的身邊，是最好的選擇?！?p> “可是……可是你后來也主動找她，她提過分手，是你不同意……”霍瀾一直在偷偷想掛斷電話，但不知道是不是目的顫抖，他就是摸不到那個鍵。
“那要怎么樣？已經(jīng)發(fā)生了那樣的事，難道你要讓我不負責任嗎？”蕭瑜霆看著霍瀾，一字一句的解釋，“我和嬌嬌在一起，可以給她所有她想要的，名分、身份、權(quán)勢、金錢……也可以做到一個丈夫所有的責任，我能保證這世上大部分男人都保證不到的事，你為什么非要糾結(jié)愛不愛這個問題？”
“因為嬌嬌愛你，如果你不愛她，這不公平！”這么簡單的道理，姚瑯都懂，“如果你不能真心待她，表面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只會讓她更難過，更失望吧？”
“你再好好想一想，你會介意她的背叛和欺騙，你會因為她難過，這難道不是愛嗎？”霍瀾已經(jīng)想直接給殯儀館打電話了。
埋了吧埋了吧……
“應(yīng)該不是，我很早就很介意她的叛逆和欺騙了，但我對她沒有其他的想法。”蕭瑜霆點頭，“誠然，她是唯一可以靠近我的女孩，但除掉我們那層身份，就再沒有其他可能了。”
霍瀾不想再努力了。
“好吧?！彼粗掕壑惺峭楦菬o奈，“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p> ……
“聽到了嗎？”顏嬌嬌也不想再聽下去，直接掛斷了電話。
宋沁斐無話可說。
“嬌嬌……你別難過……”
“你想多了，我現(xiàn)在一點都不難過了，有些幻想一旦放下，就沒所謂了?！鳖亱蓩煽吭诒д砩?，“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時間，執(zhí)念于某些事，也會被一些假象欺騙，或者自欺欺人?！?p> 她曾經(jīng)以為，蕭瑜霆對她的某些行為，至少證明了他對她的喜愛。
現(xiàn)在想來或許只是一點人類天然的占有欲和習(xí)慣性而已。
他親口說的，他不愛她，對她好只是習(xí)慣使然。
他也因為她的一些行為生氣，介意她和蕭煬會有什么，但這未必是因為愛，也可能因為面子，因為覺得他們應(yīng)該遵守既定的一些規(guī)則。
“可是他不肯離婚呢，他這樣就很過分，”宋沁斐咬著嘴唇，“哎……他的某些所作所為，真的會讓人誤會他很在乎你。”
“不，他確實在乎我的?！鳖亱蓩杉m正宋沁斐，“他一直很在乎我，這點他沒有否認，他說了，從小到大，他都很在乎我?！?p> 但是，他也在乎姚瑯，在乎霍瀾。
“總而言之，還是我太貪心了。”顏嬌嬌淺淺一笑，“以后都不會了，我已經(jīng)想通了。”
“他為什么會這樣啊，”宋沁斐還是忍不住腹誹，“嬌嬌，你以前找我要什么心理學(xué)方面的書，都是為了他對吧，我聽你說他小時候就進過心理研究所，他是從小就有問題？”
“心理研究所的事情，已經(jīng)無從考證了，他那時候也很小，我的傾向是趙芳算計了他，導(dǎo)致他被送了過去。后來他從那里逃走，心理研究所也被關(guān)停了，那時候的文件肯定被銷毀了，他的主治醫(yī)師也死了?！?p> 顏嬌嬌沒回避這個問題，
“沁斐，你別勸我了，其實我以前也拿這個借口不斷說服自己?！?p> 她不斷說服自己，蕭瑜霆是因為從小被送往心理研究所，所以已經(jīng)斷絕了任何感知外界情緒的能力。
他的心理診斷書也是這樣的。
因為這個原因，她曾經(jīng)是抱著怎么樣圣母的情緒去面對他呢？
她算是一個無情的女人，卻把所有的溫柔和寬容都給了他。
她也告訴過自己，他能對自己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可是，在親口聽到他說不愛自己的時候。
顏嬌嬌必須要承認，心底還是微微刺痛。
也不是很痛，就是有那么一點啦。
她笑，重復(fù)了那句話，“總歸還是我太貪心了?！?p> 要的多，才會不滿足，才會難受，最終才會無法接受選擇放棄。
“好了我的嬌嬌，什么都別說了?！彼吻哽承奶鄣乇ё×怂?，“你不過是要求一個你愛的男人也同等愛你而已?！?p> 不說同等，只要有一丁丁兒也好??！
可是蕭瑜霆呢，他連一丁丁都吝嗇給予，甚至是，說一句哄人的謊話都做不到。
他簡直傲慢到讓人牙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