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做好事不留名
李樹賢的腿,漸漸麻木,沒有多大的感覺了。
可隨著這草藥敷上去,他竟感覺,一股即清涼又溫熱的氣流,從傷口處,慢慢傳導(dǎo)上來。
被死氣籠罩的臉龐,也漸漸有點生機。
花枝慢慢敷藥,一直觀察著李樹賢的情況,見狀,她也知道,大概,這些藥材在靈力的催動下,發(fā)揮了百倍千倍的功效,李樹賢沒有生命危險了。
花枝停了手,沒有再催動靈力。
這要是立馬就讓李樹賢活蹦亂跳起來,太過引人懷疑。
她不想表現(xiàn)太過打眼。
嗯,處理傷口是程修做,采草藥是小杜經(jīng)手,就算到時候李樹賢的情況太過異常引人注意,也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她退開幾步,對小杜道:“給他做了應(yīng)急處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現(xiàn)在要想辦法,趕緊把他轉(zhuǎn)移下山,送去醫(yī)院?!?p> “好?!毙《叛杆冱c頭:“我們的自行車,就停在下面的山腳處?!?p> 作為李樹賢的秘書,平時工作,他是游刃有余,可來到這山上,碰上這種事,他的一點應(yīng)急經(jīng)驗,也僅僅是紙上談兵的那種,束手無策亂了陣腳?,F(xiàn)在有人幫忙搭把手,他也迅速恢復(fù)理智。
花枝拿著水壺,把余下的靈力全傾注進去,遞給程修,一臉關(guān)切:“你也漱漱口,可別自己也中毒了?!?p> 程修依言,拿過水壺,喝著那些山泉水,認真的漱口。
救人歸救人,自己也得做好相應(yīng)的措施。
小杜和程修兩人輪換著,把李樹賢給背下山。
這么一程路,又是山路,程修和小杜輪流著背,還是汗流浹背。
李樹賢趴在程修的背上,聽著程修急促的呼吸聲,看著他脖子上密密的汗珠,心中也是慶幸,多虧這個小伙子,若不是他,只怕今天真的要去見馬克思了。
明月山腳沒有通公路,李樹賢和小杜都是騎著自行車過來的。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程修二話不說,他踩上一輛自行車,讓李樹賢坐在后座上,他和小杜兩人,可以輪流分別的帶著走一程。
怕李樹賢坐不穩(wěn),程修甚至要求,拿了草藤,把李樹賢捆綁在自己的身后,以免摔下后座。
李樹賢哭笑不得,他感覺,他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好多了,神智清醒,腿腳也恢復(fù)知覺,沒虛弱到這個地步。
程修快刀斬亂麻:“你別說話,聽我指揮。”
李樹賢乖乖閉嘴。
小杜驚訝的看著程修,這小伙子,膽兒可真肥,居然敢這么跟書記說話。
可現(xiàn)在,還真只能聽他指揮。
花枝不準備跟去,她剛才施救,消耗太多靈力,她現(xiàn)在,只想回家躺平。
她關(guān)切的跟程修交待幾句,叮囑他一路小心,又把整個水壺塞到程修的手上,提醒他,渴了餓了累了多喝水,才目送他們離開。
程修和小杜一前一后,帶著李樹賢往縣城的醫(yī)院趕,看著天色漸晚,為了搶時間,甚至還穿了一條近道。
小杜徹底的冷靜下來,騎著自行車,跟在程修的身后,機械拼命的蹬著兩條腿,恨不得把自行車踩成風火輪。
看著前面同樣拼命蹬著自行車的程修,小杜滿心眼的感動。
自己拼命,是因為,自己的前途,跟李樹賢是綁在一起的,可這小伙子純粹是局外人,跟李樹賢沒有任何的牽絆,人家這么拼命,真的只是想救人。
趕到醫(yī)院時,已經(jīng)快半夜,醫(yī)院急診室只有幾個值班的醫(yī)生,怕這些醫(yī)生處理不得當,小杜動用自己的人脈,直接打電話給醫(yī)院院長。
院長一聽,書記被毒蛇咬了,現(xiàn)在送來醫(yī)院急救,顧不得換鞋,急著往醫(yī)院趕。
這被毒蛇咬了,情況很嚴重的,稍不注意,就有性命之憂。
于是,整個醫(yī)院凡是可以聯(lián)系上的醫(yī)生,都被緊急叫了回來,急診室很快就擠滿了各個科室的主任醫(yī)生。
清創(chuàng)、引流、拍片、抽血、化驗、注射血清……大家是忙得團團轉(zhuǎn)。
李樹賢看著圍著轉(zhuǎn)的一眾人,他之前嚴重得幾乎昏迷驚厥休克,可現(xiàn)在,卻是異常的清醒,所有的副作用都消失不見。
“李書記,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院長關(guān)切的問:“你現(xiàn)在有什么癥狀?”
“我好象,感覺沒事了?!崩顦滟t眨著眼。
“這怎么可能沒事,之前可是差點昏迷過去,擠出來的血,全是烏青?!毙《胖苯忉?,否則,大家不會怪他小題大作?
“之前,確實情況有些危險,后來碰到那位小同志,他幫我做了應(yīng)急處理,我情況好多了,對了,救我的那個同志呢?”李樹賢問。
這一問,小杜才發(fā)現(xiàn),剛才大家都忙得團團轉(zhuǎn),程修一人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
“這真是一個急公好義、舍身救人的好同志啊?!崩顦滟t感嘆一聲。
一眾醫(yī)生附合著拍馬屁:“是啊,這真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好同志?!?p> 這救了書記,多大的功勞啊,怎么不聲不響就走了?
程修上個廁所,又在廁所的水龍頭洗了一把臉和手。
一回頭,卻猛然看見迎面而來的人。
呵,這不是周洋那混蛋?
沒料得,在醫(yī)院這偏僻的廁所附近,都能碰到這個處處使些下三濫手段的小崽子。
看著周洋鼻青臉腫的樣子,程修心情大好,輕勾著唇角,臉上掛上嘲諷的笑意。
呵,敢玩陰的,就要揍得你爹媽都認不出你的樣子。
周洋猛一抬頭,看著程修在前面沖著自己笑,那痞帥痞帥的笑容,看著是那么的不懷好意,周洋嚇得僵在原地。
才被蒙頭暴揍一頓,他的心理陰影頗大。
現(xiàn)在,在醫(yī)院又跟程修冤家路窄碰上。
看看漆黑的四周,看看前面醫(yī)院住院大樓那滲人慘白的燈光,周洋猶豫不過三秒,扭頭就跑。
他怕,怕再度又被揍,已經(jīng)被程修揍過兩次了。
“呸,孬種?!背绦尴訔壍耐贄壱豢?,就這種人,跟縮頭烏龜差不多,還自命清高?
小花兒跟他退婚,轉(zhuǎn)頭嫁給自己,是再英明不過的決定。
程修不再理會,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大步流星走出醫(y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