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傅漠年,你給我正經(jīng)點
被傅漠年用沙啞的嗓音那樣一恐嚇, 柳慕秋嚇得直接掀開他,蹦下床穿上鞋子落荒而逃。
傅漠年摸摸隱隱作痛的老腰,幽深的眸子盯著她的身影,直到門被她“嘭”地一下摔上,他才無奈地笑了笑。
下床,去浴室沖了個降火冷水澡。
晚飯是出去吃的,南亞的飲食習慣和聯(lián)邦差不多,所以,一家五口就在街口找了家據(jù)錚寶說味道不錯的菜館坐了下來。
有幾個孩子在,柳慕秋就暫時忘記了她和傅漠年那些尷尬事,而且,她還特意點了幾個孩子都愛吃的海鮮。
整頓飯,傅漠年都忙著照顧三個小臭屁,基本,沒什么多余的精力去注意她。
柳慕秋吃了頓舒服飯,回程,一家人在微涼的夜風中慢悠悠往回走。
回到家里,三個孩子在院子里玩,柳慕秋泡了茶,洗了些水果又倒了些堅果端出來,和傅漠年坐在屋子前廊,一邊看著幾個孩子玩耍,一邊聊了起來。
柳慕秋先是問了下那些綁匪的后續(xù),得知警方已經(jīng)把其同伙全部捉拿歸案后,心頭大石總算放了下來。
“你師父還好吧?”
傅漠年本想親自打電話去問候一下,但想到對方脾氣古怪,未必愿意被打擾。
“嗯,她向來心大,回去休息了一上午,下午就進實驗室跟進度了?!?p> 柳慕秋嘴里盡是嫌棄,但心里卻明白,正常的生活不受到打擾,證明師父真的沒受到太大的打擊。
“沒事就好,不過,你最好還是勸勸她做做心理干預(yù),以防后患。”
柳慕秋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過兩天吧,等她忙完手頭這些緊要事,她才能聽得進去?!?p> 說完師父的事,柳慕秋就準備坦白自己和閔茜的關(guān)系了。
不過,這事終歸是有些突然,就算她早在心里想好了怎么說,還是喝了大半杯茶,緩了緩,才開口道。
“傅漠年,我有事要跟你說?!?p> 傅漠年正端著茶一邊喝著一邊笑瞇瞇看著三個孩子在草坪上追逐,也是這會兒,他才真正體會院子和草坪,原來是孩子的樂園。
他轉(zhuǎn)過頭來,笑著調(diào)侃道。
“怎么?不會是你還藏了一個孩子吧?”
柳慕秋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太瞧得起我了,真當我是豬媽媽嗎?”
傅漠年溫柔的視線在她身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去哪找的豬媽媽,這么美麗動人?”
柳慕秋腳沒忍住,在桌子下踹了他一腳。
傅漠年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柳慕秋這年紀,換了別的同齡人,大部分還在肆意享受著青春年華。
可她,這幾年來的生活,都被孩子和事業(yè)占滿了。
傅漠年只是想想,都替她感到沉重和艱難。
所以,只要可以,傅漠年是愿意多寵著她一些的。
而眼前像小孩子般喜形于色,開心了就笑,不高興了就踹的丫頭,是他喜歡看見的柳慕秋。
柳慕秋踹完他,佯裝生氣地瞪了他一眼。
“傅漠年,你給我正經(jīng)點。”
傅漠年最會的,就是正經(jīng)了。
無論是真正經(jīng),還是假正經(jīng)。
他正了正臉色,“嗯,說吧,什么事?”
柳慕秋便問他,“聽說,楊助理想要和聯(lián)盈風投的人接洽?”
傅漠年這兩天正糾結(jié)著柳慕秋、星星同學、閔茜三者的關(guān)系,這會聽她主動提起,不由得有些詫異。
“你怎么會知道?延濤跟你說的?”
柳慕秋搖搖頭,坦白道。
“不,是閔茜跟我說的?!?p> 經(jīng)過這一次誤會之后,柳慕秋總算明白,對于親近且可信任的人來說,有事就說事,遮遮掩掩的,除了容易引起誤會之外,還容易傷感情。
雖然,她并不認為她和傅漠年的感情這么不經(jīng)得起風浪,但明明攤開說就可以避免一切麻煩和誤會,何苦,非要用些橫生的波折去考驗彼此呢?
傅漠年還以為自己得查上一陣子,才能追溯出柳慕秋與閔茜的關(guān)系。
結(jié)果,這丫頭一臉坦蕩地,直接主動交待了。
“你和閔茜,很熟?”
柳慕秋并不否認,“我和她,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倆因為一些陰差陽錯的誤會而認識,很快,就成了好姐妹?!?p> 傅漠年想過這倆人是認識的關(guān)系,但沒想到她倆居然是閨蜜。
而這,正是二人可以信息互通互享的原因。
“所以,聯(lián)盈風投注資柳氏的事,你一直,都知情?”
柳慕秋點點頭,“嗯,從開始到簽約,我全程知情?!?p> 至于別的牽扯,柳慕秋倒不是想瞞著傅漠年,而是,她覺得,那部分和傅漠年并沒有直接關(guān)系,而她那個身份,也不宜宣揚。
所以,她就把整件事的重點核心說了,其他她認為非必要事項,只要他不再細問,她也就沒打算細說。
至此,傅漠年對星星同學的身份,已經(jīng)接近有了一半的肯定。
但傅漠年自己也有著同等的身份,深知這種身份,就算是至親的人,也不能攤到明面上來提。
畢竟,那是一種見光死的職業(yè),因而,對柳慕秋與星星同學的關(guān)聯(lián),傅漠年避而不談,只問柳慕秋。
“所以,聯(lián)盈風投的立場,和你是一致的,你是這樣的意思嗎?”
柳慕秋嗯了一聲,“是的,包括聯(lián)盈風投和柳氏簽約后,我出現(xiàn)在酒宴現(xiàn)場,事前也是和閔茜溝通好的?!?p> 傅漠年不由得暗暗佩服柳慕秋。
對柳慕秋而言,五年前她被席家齊救回來,帶著孩子來到南亞,她的人生,除了孩子,一無所有。
從資產(chǎn)上來算,五年前,她無論從人脈到金錢到事業(yè),全是負值。
可不過五年時間,她不僅成為了一個新獨立女性,還成了其專業(yè)領(lǐng)域中的佼佼者。
家庭方面,她也把一雙兒女照顧教育得非常好,錚寶語寶無論身心都健康向上,堪稱同齡孩子的最優(yōu)標兵。
而同樣的,在對付柳家這個殺父奪子的大仇人上,她顯然是從幾年前就開始部署,一步一步地,走到今天這一步。
雖然她現(xiàn)在仍然沒有能力置柳家于死地,卻已經(jīng),足以讓柳家提心吊膽,夜不能眠了。
傅漠年越是了解得多,對柳慕秋便越是欣賞,而那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更是在心頭一直蕩漾。
柳慕秋輕描淡寫地,說著她和閔茜的事。
傅漠年,則用欣喜又憐愛的視線凝視著她。
而他的心頭,自豪之余,又忍不住心疼。
這幾年來,她該付出多大,才能,做到大部分人做一輩子也不可能做到事!
再一次地,傅漠年心里生了些感慨和小遺憾。
如果,他和她早點重遇上,那她,這幾年,就不用這么辛苦和痛苦。
一個人,負擔起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