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你和我反正沒感情,你管我治不治療
傅漠年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吃完早餐,他就給柳慕秋開了張支票。
柳慕秋已經(jīng)習慣了他總以塞錢來解決問題的思維,加上麟寶錚寶昨晚給她塞的那張協(xié)議書,她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他給,她就拿。
錢是個好東西,既然是他自愿給的,她就給三個孩子存起來當老婆本、嫁妝也挺好。
不過,當她看到支票上的數(shù)目時,還是嚇了一大跳。
她認真數(shù)了一下那些“0”,確認,她沒數(shù)錯。
她手遞起支票,朝傅漠年揚了揚。
“傅先生,你確定,你沒寫錯?”
傅漠年十分肯定地點點頭,“我們家有規(guī)定,每房添一個孩子,就獎五億,你看,我倆一下就來仨,不就是十五億?”
柳慕秋是聽過豪門添丁就有獎的事,貌似,柳家以前其實也是有這種規(guī)矩的,只不過,柳世宏當家后,這些獎勵,好像就取消了。
“呵,傅家果然是家大業(yè)大?!?p> 柳慕秋原本想著,一百幾十萬,她就爽快收了。
結果,傅漠年大手筆,一砸就來十五億。
她正猶豫著要怎么處理這筆錢,麟寶已經(jīng)伸手把支票拿了過去。
“媽咪,我是老大,我當代表,幫弟弟妹妹把這些錢收了。”
他把支票要了去,給錚寶語寶傳閱了一下,轉(zhuǎn)回來后,他又把支票重新遞還給柳慕秋。
“媽咪,這些錢,你幫我和弟弟妹妹收好,以后我們吃好喝好住好,就由你負責了。”
柳慕秋剛才還在掂量要不要收這錢,畢竟,這可是十五億,不是十五塊。
但這支票在幾個孩子手上過了一遍,她便沒了拒絕的理由了。
因為,這些錢已經(jīng)不是傅漠年的了,也不她的,而是孩子們的。
這么一大筆錢,她這當媽的,當然有責任也有義務幫他們妥善保管。
她接過支票,若有所思的視線從麟寶轉(zhuǎn)到傅漠年身上。
她嚴重懷疑,麟寶這是和他爹串通了演戲呢!
結果,傅漠年也有些意外的樣子。
而事實上,傅漠年確實沒和麟寶私下商量什么。
畢竟,小家伙昨天就表明了態(tài)度,他是站媽咪一邊的。
所以,當麟寶主動把支票要了過去時,傅漠年這老父親暗地老淚縱橫,并在心里默默給大兒子點了個贊。
而他,向來是極懂得把握一切天時地利人和的人。
“慕秋,我提個建議,不如,我倆共同打理這筆共屬幾個孩子的財產(chǎn),你覺得如何?”
傅漠年打蛇隨棍上,充分利用大兒子給他制造的條件,順勢又找了個名目,把他和她的聯(lián)系又加多一重。
傅漠年向來深諳攻擊之道,商場上的攻,要找準對方弱點,以求一擊即中。
攻人心,那就要找準對方最心軟最在乎的那一面,慢慢地,侵蝕占領,最后,將之同化。
并成為彼此密不可分、錯綜復雜,怎么都解不開,理不清的關系。
柳慕秋這當媽的,對他這提議,內(nèi)心,是無比抗拒的。
因為,她確實想過要和傅漠年適當拉開些距離,給大家多點時間,好好看清楚,考慮清楚。
但三個孩子聽到他爹的提議后,竟一面倒地狂點頭。
語寶作代表三兄妹奶聲奶氣表態(tài),“對噠,爹地媽咪一起管理,我們最放心?!?p> 明顯是被三個臭小孩擺了一道的柳慕秋,先是瞪了小丫頭一眼,然后,終是無奈點頭道。
“行吧,到時我有什么不懂的,再問你。”
傅漠年心里大喜,表面,還裝作云淡風輕般,輕點一下頭,“行!”
早餐吃完,三個孩子上樓去玩了,而傅漠年也不等柳慕秋趕人,便主動起身告辭。
柳慕秋生氣歸生氣,卻始終是惦記著他的病情的。
她邊把人送出去邊拿著手機戳了幾下,“傅先生,我給你推送的,是我一個師兄的微信,你加他,和他約針灸的時間?!?p> 這個消息太突然,從昨晚到今天都小心翼翼賠著笑臉的傅漠年,一下子沒忍住,皺眉抗議道。
“我不要!”
柳慕秋被他這反應嚇了一跳,正要給他分析停針的害處,傅漠年卻理都不進她徑自往外走。
“你做,我就繼續(xù)做治療,換人的話,我就不做了!”
柳慕秋愣了一下,也皺起了眉。
她一直覺得傅漠年是個明事理的人,大事上,尤其是他自己的命,他更不會拿來開玩笑。
可眼前的傅漠年,耍起賴來,分明比麟寶有過之而無不及。
“傅先生,這是非常嚴肅的事,不能開玩笑?!?p> 柳慕秋跑回南亞,也是評估過傅漠年的身體狀況才利落跑路的。
他現(xiàn)在這情況,停幾天沒有大礙,但長期停,甚至不做針灸的話,手術風險將會增大。
傅漠年停下來,轉(zhuǎn)頭臉寒如霜地看著她。
剛才柳慕秋那些話,確實是傷到他了。
就算他知道這是自己活該,他沒有權利生氣或要求她什么,但他還是忍不住生起氣來。
“我知道,我沒有跟你開玩笑?!?p> 柳慕秋頭痛起來,她試圖跟他解釋,就醫(yī)生與病人這種關系上,不是她要拋棄他,而是,她實在是有不可抗力的因素。
“傅先生,是這樣的,接下來,我?guī)煾赣幸粋€非常重要的項目需要我參與其中,也就是說,接下來我得有一段時間非留在南亞不可。”
“但你現(xiàn)在的情況,中斷兩三天針灸沒關系,但長期停的話,之前的努力,說不定就前功盡棄了?!?p> 向來好脾氣的傅漠年,依舊瞪著她。
“柳慕秋,你想要和我撇清關系而已,沒必要解釋這么多!而且,你剛也說了,和我沒什么感情,你管我治不治療,關你什么事?”
柳慕秋是第一次見識如此蠻橫不講理的傅漠年,既氣又無奈。
她狠狠地磨了磨牙,嗓音也不由得提高了幾度。
“傅漠年,你這是在要挾我嗎?”
傅漠年攤攤手,“我沒有!你反正不在意,我能要挾得了你嗎?”
他這話不假,如果真不在意了,哪會在乎你的生死呢!
柳慕秋是真服了他,“傅漠年,并不是我不想給你針灸,而是,你總得回錦都吧,我暫時不可能回去,所以,只能拜托這位師兄給你做了。”
傅漠年見自己成功把柳慕秋給引坑里去了,心里暗喜,但臉上還是一副忿忿不平像是被親媽拋棄的孩子一般。
“那我留下來不就得了?我?guī)讉€孩子都在這了,我能去哪?”
柳慕秋被他胡攪蠻纏弄得腦殼痛,已經(jīng)不想再跟他理論和爭辯。
“嗐,隨便你吧,反正我可不敢擔保我?guī)煾甘裁磿r候能放我走!”
傅漠年見她松了口,便收起剛才那些無賴嘴臉,點點頭道。
“那我先回酒店安排一下工作,之后再聯(lián)系?!?p> 柳慕秋心想,你還聯(lián)系啥,你現(xiàn)在是拿著幾個孩子當利器了。
想來,就說想孩子了。
想留下,就說要盡當?shù)牧x務。
這理由,真是再好用不過。
偏偏,就算她明知他的伎倆,卻還是沒法狠下心來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