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這些我所看到的時間線上的“死亡”都是假的,那么真實的風問的傷痛又是從何而來呢?
發(fā)生在同一個場景的兩個人,是怎么做到一個是真,一個是假的呢?
這是一個巨大的悖論。
當思考進入到邏輯學層面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該停下來了。
倒不是說專修領域的問題,而是我當下是被困在自己的精神層面,太過嚴絲合縫的推論都不適合放在這樣的狀況下進行,只會加重精神力的負擔,從而將原本的真實扭曲為虛假。
不過決定暫停思考后,接下去需要做些什么就變成大問題。
因為有個風問的例子擺在眼前,照理說,我現(xiàn)在的情況除了思考外,也的確做不了任何其他事。
但也多虧經(jīng)過這一連串的思考,讓我有了接下去進行下一步的方向。
因為換做一開始的話,就算想到了能去試驗什么,但如果連那個“什么”都還不清楚的話,也是徒勞。
眼前的時間線上的場景依舊還在上演,我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跟著用已經(jīng)多多少少有點熟悉的意念控制,去掌控和連接我所見到的某條時間線上的自己。
多少還是花費了不少時間,不過那還是因為我對自己能力所知甚少的關系。
之前的幾次所謂的覺醒也完全是通過外界的激發(fā),不過好在精神世界的能力掌控少了現(xiàn)實層面的很多限制,倒是能夠按照我所設想的步驟來緩慢卻順利的推進。
過程枯燥而反復,沒有必要贅述。
結果是我和自己當下所見到的時間線上的自己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
應該說,一開始,非常繁雜,這也是我沒有想到的,因為我在推進聯(lián)系進程的時候,并沒有刻意去選取哪個對象。
一來當然是時間線的輪換很快,二來則是我并沒有特意指定時間線的必要。
所以當我耐心地去一點點理清那些一股腦涌進我信息處理系統(tǒng)的大腦后,才驚奇地發(fā)現(xiàn),當我和某條時間線的自己聯(lián)系上后,我其實相當于聯(lián)系上所有時間線上的自己。
是的,現(xiàn)在的我大腦中在處理的是91734條時間線中所有自己的訊息。
我覺得自己現(xiàn)在有點像一臺信息量過載的老式計算機,正在艱難地分析著大量涌入的信息,而更困難的是,我并不是要從海量的信息中找到什么,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就像是一個即將迎接大考卻沒有被告知重點的考生,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所有知識全都牢記和領悟。
這是一個龐大到令人泄氣的工作量,好在這和我日常的工作性質差不多。
我倒也不是那么反感,何況終于有了可以著手的事情,卻要比睜眼瞎地無所事事焦慮強得多了。
我現(xiàn)在唯一希望的是,我處理這91733條時間線上的訊息所花費的時間,不會讓我將第91734條時間線上這原本充裕的將近十年時間都耗盡。
我梳理到的第一條時間線非常短,依照常規(guī)時間來計算的話,只有半天。
這半天時間里,我甚至都沒有穿越時空,我只是在自己的時代見到了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