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jù)風問的敘述,我剛剛在鬼門關(guān)繞了好幾圈度日如年的時間,在現(xiàn)實中不過十幾分鐘而已。
我只是站在原地,什么都沒做,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化,就像是被定格了時間一樣。
我也把自己的遭遇告訴風問,他想了想后說,可能是我展現(xiàn)出來的能為以及擅自前往王城的舉動驚動了帝國之王和帝國大法師。
在帝王的安危面前,秉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帝國大法師的出手是必然的。
也是,帝國之王都先禮后兵地“請君入甕”了,說到底是我不識好歹先動的手。
就算他們有想要問清我目的的原意圖,但面對一個不合作的“敵人”,有時候理由是什么,在生死面前無關(guān)緊要。
我和風問就目前的處境交換了彼此意見后,我卻覺得哪里有點不對勁。
照剛才帝國大法師要置我于死地的幻術(shù)來看,這擺明了還只是前哨站。
而現(xiàn)在我的情況很被動,雖然贏了,但贏得并不輕松。對方又不是黔驢技窮,照理說該再接再厲而不是就此沉寂下來?
“風問,你——”
我本來想把這個違和感跟風問商量一下,但當我看著他說出口的瞬間,突然就停住了。
“什么?”風問見我神色不對,也有點著急了,“星辰,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事,連我自己都覺得荒謬,但我還是說出了口:“現(xiàn)在的你是不是假的?”
風問似乎是要搖頭,但他在我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就變得模糊起來,隨即在一片星光中消失了。
又是幻術(shù)!?
我否定了這個猜測,先不說以帝國大法師的能為,要運用一項能力來殺人,那必然是一擊必殺,而不可能在失敗后,故技重施。
但不是幻術(shù)的真正確信是,風問是這個時代,只有我才能見到的存在,即使強大如帝國大法師,對于一個根本不知道的存在,是無法幻化出本人的。
那么,這又是什么能力?
我現(xiàn)在深陷這個能力中,為什么會遇到一個只有我才知道的風問呢?
與之前的幻術(shù)分分鐘能致死不同,這次的能力要如何對付我?
未知永遠都是最大的困境。
不過,好在,我的職業(yè)就是在面對一個又一個未知的領(lǐng)域展開工作的。
突破未知,永遠是我的燃點。
比起很多次研究工作中一籌莫展的開始,當下的情況還不至于絕望。
只不過我能想到的第一個突破口,本身就是一個謎團。
為什么我會覺得剛剛的這個風問是假的?
研究者當然也是普通人,會有所謂的“靈光一現(xiàn)”的直覺。但直覺的背后也必然是累積下來的“證據(jù)”,當論據(jù)鏈成型的剎那,才會出現(xiàn)。
首先,風問的表現(xiàn)。
沒有問題,和我所認知的風問完全一樣。不論是神情還是語氣,說話的語調(diào),以及恰到好處的默契。
但不對。
和我印象中的一模一樣,是不對的。
你再怎么熟悉一個人,他都不該完全是你認知中的存在。
也就是說,剛才的風問一舉一動,就像是我想要他這么說這么做一樣,毫無差錯。
我和風問真正相處的時間真要算起來,只不過是比陌生人稍微熟悉一點而已。
這樣的關(guān)系,是絕對不可能熟悉到我可以預(yù)判他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神態(tài)的程度。
雖然風問表現(xiàn)在我面前的狀態(tài),永遠是淡定自若的,那也跟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時間線有關(guān)。但就我個人認知,風問本人遠遠要比我所看到的他豐富深沉的多。
這么一個人,我怎么可能熟悉了解到能預(yù)判他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