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他上線了(19)
第二日,藺清并沒有再來找凌柒,好似徹底劃清了界限。
凌柒知道她寢宮現(xiàn)在的宮人大多數(shù)是藺清安排,可她沒有趕走任何人。
太后雖然氣憤凌柒昨日所為,但沒有倚靠的她,只能忍下這口氣。
如今的宮中風平浪靜,前朝的暗潮涌現(xiàn),沒有影響到這里一絲一毫。
接下來的日子里,劇情線仿佛回到了原來的世界里,藺清下令追捕何彥宇,京城圍的像鐵桶一樣,卻始終找不到。
與此同時,朝中排除異己,使得越來越多的人對藺清不僅僅是敬畏與懼怕那么簡單,他們心中也隱隱猜測藺清禍亂朝綱,甚至比何相還過分,但藺清比何相還難對付,只因他手中有著兵權。
好在,藺清行事還算有分寸,對待忠臣沒用什么手段,一時之間,朝堂雖有動蕩,但也不至于失衡。
凌柒在宮中忙于換防的事情,在她手中也有一部分兵權,是昔日藺清讓與她的功勞,這部分人只忠誠于她。
她知道自己的這點小動作沒有瞞過藺清,但藺清自始至終沒有過問宮中禁軍的事情。
一個月后,清河王世子凌邑離京,臨走前來凌柒的寢宮拜訪,聽到這個消息,凌柒有些驚訝,他們二人并不熟絡。
饒是如此,她依然讓人把凌邑請進殿內,準備好茶水招待。
凌邑進屋后,第一件事便是趕走所有宮人,凌柒允之,讓人下去。
她瞧著凌邑關好門,又貼在門上聽著動靜,良久,凌邑才干笑道,“這些宮人都是藺清的人,我得防著呢?!?p> “你們二人不是關心很好嗎?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沒有宮人,凌柒只得自己倒茶,請凌邑落座。
凌邑端起茶水,像是喝酒一樣,一口飲下,看的凌柒皺眉,嘆息,這茶水浪費了,堂堂清河王的世子,竟然是這般隨意。
“我和他的合作結束,如今要說的話,自然也是不想讓他知道,免得怪我多事。”
凌柒提起幾分興致,伸手示意凌邑可以開始他的講述。
凌邑在進京之前也聽聞過永安公主,膽小怯懦,但見面之后,完全和這四個字不搭邊。
他還趕時間,也不廢話,“我呢,想來給公主講點故事。”
凌柒頷首,眸光明亮,“好啊,我聽著呢?!?p> “關于我們冒險奪權的故事。”凌邑壓低了聲音,輕聲道。
凌柒一直平靜的望著凌邑,抿著唇角,輕笑,“嗯。”
如同一拳打在棉花上,沒什么意思,凌邑也不再遮遮掩掩,直述往昔。
先皇宣明帝繼位一年病逝,傳言他急于削藩,引起藩王的不滿,派人殺了他,這個傳言不完全對。
宣明帝的父親昭德帝在位期間,對藩王就很在意,尤其是清河王,但清河王是世襲罔替,不得將藩,為此昭德帝很頭疼,不得已之間用了很多見不得臺面的手段。、
譬如,派遣清河王前去打仗,卻不給與支援,糧草送的不及時,棉衣里面沒有棉花,甚至在清河王稍微戰(zhàn)敗時連下圣旨斥責。
連年征戰(zhàn),清河王積累的戰(zhàn)功越來越多,也讓皇上更加忌憚,殊不知,那些年里清河王受了無數(shù)的傷,在他不能繼續(xù)帶兵的時候,皇上也終于放過了他。
清河王病重不能離開清河郡,上奏折請皇帝諒解,但皇帝卻大肆宣揚清河王不敬重皇帝,故意不進京。
昭德帝曾經派遣兩次太醫(yī)前去清河郡查看,證實清河王的確重傷在身,但從未有一次向天下人澄清,依然讓天下人誤解至此。
凌邑搖頭嘆息,他父親愚忠,為了天下太平,愣是容忍詆毀。
凌柒臉上的笑意淡去,面露沉重,沒料到還有這么一出過去的戲碼。
“昭德帝如此,宣明帝亦是如此,他們父子二人忌憚我們清河郡,說我們家不忠,索性,我就不忠一回!”
凌柒忽而問道,“宣明帝遇刺也是你做的?”
凌邑炫耀的點頭,承認,“是我與藺清第一次聯(lián)手。”
“宣明帝登基之后,繼承昭德帝的旨意,想要清除藩王的存在,可是,他的手段比他昭德帝還上不了臺面,往清河郡派遣臥底也就罷了,還試圖扣一頂通敵叛國的帽子到我們家,為了自保,我也只能先下手為強?!?p> “我?guī)Я艘话賯€好手,本想殊死一搏,沒想到藺清也不想讓宣明帝活著,于是我們合作,一起殺了他?!?p> 即使時過境遷,思及過往之事,凌邑眼中的恨意昭然可見,從未釋懷過。
“藺清?”凌柒訝然,沒想到他們在那個時候就已經沆瀣一氣。
“其實,這些原本是藺清自己告訴你的,”凌邑一臉無奈,“但我想,他這輩子都不會跟你開口說起他的往事?!?p> 他也說不清自己與藺清到底算什么關系,好友?同盟者?
“我也沒想到藺清當權之后會是這樣,我也去勸過他,但是沒有用,所以我選擇離開京城,從此以后,京城的紛爭再與清河郡無關。”
“我來找你,希望你能勸勸他。在這世上若是有人能改變藺清,那只能是你?!?p> 這種高帽,凌柒很不喜歡,“接下來要說的話才是你今日來找我的真正目的?”
凌邑不否認,接著講述他的故事。
昭德帝不是一個寬厚的皇帝,對清河王的忌憚源于藩王,但對藺太尉的猜疑便是源于狹隘的內心。
藺太尉是昭德帝一手提拔的,雖然最初的目的是爭搶清河王的戰(zhàn)功,但隨著時間推移,藺太尉也打了一片天下,用的臣民的信任,也讓昭德帝心生不滿。
擁有兵權的人都沒有好下場,都是被昭德帝所忌恨的,清河王如此,藺太尉也不外如是。
昭德帝在藺太尉立了戰(zhàn)功之后,問他想要什么獎賞,忠誠的藺太尉只想守天下太平,沒有任何要求,然而沒有要求卻讓昭德帝心中更加不安,于是,昭德帝下了一招蠢棋,讓人行刺藺太尉。
行刺也不算失敗,藺太尉當然沒事,但是他的夫人卻因此受傷,導致難產。
藺清出生之時就自帶先天不足,而藺夫人產后血崩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