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張小蔓想了想打算賣年畫,也可以是窗花,就圖這一陣子。
但窗花是要講究技巧的,張小蔓上一輩子和外婆在一起玩過窗花,那也只是玩過,她根本就不擅長,何況是在深一點能賣錢的圖紙,她畫都畫不出來更別說剪。
這時候窗花應(yīng)該還是很稀奇的東西,要是她能把她想得到的都畫出來,那不是也能小賺一筆?
張小蔓興致勃勃的走向賣風(fēng)箏的小攤位,窗花就是看見這個賣風(fēng)箏的才想到的,可她還沒走近就被那個攤主趕蒼蠅一樣的趕走,“走走走,小叫花子別過來擋著我做生意,趕緊的!”
張小蔓于是記起來她一身很邋遢,便遠遠的望了望,一停下來就發(fā)現(xiàn)好多好玩的小東西,想著回到客棧也沒什么好事,張小蔓兩文錢買了一個包子啃著,饒有興趣的打量這里的世界。
大歷朝還是蠻大的,雖然很多地方都很貧窮,但有錢的地方一定也很有錢,看這些當?shù)厝俗霾怀鰜淼男⊥嬉鈨壕椭懒?,連塞外的東西都有,那是不是說明交通還算發(fā)達?
張小蔓正細細數(shù)著自己叫得出名字的東西,步子放得很慢,后面一直跟著她的那個人也放慢了步子,張小蔓猜想會是誰,停下來轉(zhuǎn)過身。
一驚,沒想到會在這里看到他。
齊子昀身邊跟著一個女人,兩人正從裁衣服的店里出來,因為她一直看著齊子昀,倒是忽略了他旁邊的人,等她再要去看那個女人長什么樣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上了一輛馬車,齊子昀忽然看過來,張小蔓閃身躲在墻角,等兩個人都不見了,張小蔓才探出頭,確定兩人走遠不會再回來,張小蔓走出來看著馬車離開的方向出神。
真的沒想到隔了這些天還能再見到他,也不知怎么的人群之中她一眼就望見他,連跟蹤自己的人都還沒來得及看,張小蔓只站在那里發(fā)呆。
他跟她說三天之后在一個地方相見,她沒答應(yīng),是不是就代表那算不算一個約定。
約定是講究不見不散的,他們還沒見到就散了,那是不是真的就此散了。
有時候想想她的心動來的太莫名其妙,也不過只是見了面,沒想到就記住他很深,她是看上了他的皮囊了吧,要不然之前就不會那么慌亂。
張小蔓苦笑,其實她都三十幾歲了,應(yīng)該不是會動心的年紀了,但她上輩子一直沒找到的感覺,在這輩子突然就出現(xiàn)了,是不是說說都覺得諷刺。
她也會想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她重生了,偏偏重生在了這里,偏偏遇見了他,偏偏好像很有緣的樣子,是來償還的嗎?還是這才是她的上輩子,她來了結(jié)心愿?
想太多了,張小蔓搖頭,這才看向后面一個小不點,那種身高又會跟著她的人,想想就猜到是誰,她都不能刻意出聲,轉(zhuǎn)身繼續(xù)向前走,繼續(xù)啃她的大包子。
齊子昀……
你那么年輕,要是我真的跟你在一起,是老牛吃嫩草吧。
張小蔓咯咯一笑,突然心情就好很多了,還特意去那個他出來的鋪子逛了逛,也沒什么嘛,被人嫌棄的趕出門,張小蔓也不在意的拍拍衣服,又走向包子鋪。
手里拿著六個大包子,身邊跟著一個小包子,小包子嘴里啃著大包子,張小蔓問小包子:“你跟著我做什么?”
小包子回答:“跟著大姐有肉吃?!?p> 鑒定完畢,此女不簡單。
張小蔓問不簡單的張小桃,“誰叫你跟著我的?”
張小桃遲疑一下,回道:“是爹。”
看來她看出張小蔓和張二柱李月蟬之間的不對付了,那還真是不簡單。
“你從哪里來?”張小蔓像是不經(jīng)意的說了一句。
張小桃小心謹慎的回答:“大姐,我從客棧里出來的啊,你忘記了?”
呵呵。
張小蔓于是不再問了,此生也沒有再問過。
兩人回到客棧,張小蔓把包子分給張二柱,他們果然還是吃路上的干糧,張大福還舍不得大口大口的吃呢,張小蔓是個有錢就不會太委屈自己的人,何況在這么節(jié)儉下去,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人會生病,生病才是花大錢的,她也是俄很久了想嘗一嘗肉的味道,不是家里煮的那種能吃就是肉的野物,是真正的感到幸福的肉。
被李月蟬賞了好幾個沒好氣的臉色,張小蔓不在意的堅持讓張大福他們都把包子吃下去,而不是想著留到下一頓,然后叫來小二吩咐要洗澡,管它有今天沒明天的,暫時她只想讓自己感覺有一點點活下去的意義,而不是一直委屈著。
這么歇了一晚,第二天張二柱一早就出門打聽房子去了,張小蔓想著錢都在她身上,就跟著張二柱一起出門,李月蟬喝藥休養(yǎng)帶著三個小的在身邊,不準任何一個人再跟著張小蔓,就像前一天張小桃跟著張小蔓回來,她就莫名其妙的發(fā)了張小桃的火,張小桃哭了很久,然后張大福張小?;蚨嗷蛏僖仓浪麄兊拇蠼闳悄镉H不高興了。
張小蔓是真心疼愛三兄妹,所以他們也比較親近張小蔓,這是很讓張小蔓欣慰的,估計李月蟬對三人說她不是他們的親姐他們也沒多大感覺,畢竟,以前的張小蔓太沒有存在感了,根本還沒有現(xiàn)在的張小蔓與他們相處才兩個月左右的感情深,這讓他們想都不用想就知道選誰,過去的只是過去。
張二柱身上確實沒錢,大概李月蟬見張小蔓跟著張二柱出門,本來打算給錢的后來都沒給,花張小蔓的錢總比花她自己的錢來得好,況且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錢,給出去的錢也要不回來,她突然想壓榨一下張小蔓,能還回來一點是一點,之前她還想著她是李家的姑娘要有身份,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她哪還能管那么多。
這就是女人,善變得比翻書還快。
即便如此,張小蔓還是把剩下的錢讓張二柱租了一個院落,二兩一年的租金,一次性付了兩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