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鳴主動迎了上去,問道:“能否說說你哥哥的身體特征?!?p> 瘦高男人立即道:“哥哥右臉有顆痣,雙眼皮,鼻子高挺……”
“不不不,我問的是,身體特征!”
牧鳴沉聲打斷他:“你哥哥,是個胖子嗎?”
瘦高男人愣在原地,茫然道:“是……是的,你怎么知道?”
牧鳴目光閃爍,接著問道:“什么時候失蹤的?”
瘦高男人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兩個小時前!哥哥因為身體原因行動不便,從來不會一個人獨自外出,發(fā)現(xiàn)他不見后,我已經(jīng)把附近區(qū)域都找過了,大家都說沒看到他?!?p> 牧鳴與密斯互相對視一線,皆是看到了對方目光中的凝重。
又是一個失蹤的胖子,并且是剛失蹤不久。
這意味著,有極大的可能,將他們帶走的,是同一個兇手。
而且,他準備再一次行動!
又需要大量血液了!
密斯向前幾步,用手拍了拍瘦高男人:“去把該提供的信息都說出來,我們會派警員第一時間處理你的案子?!?p> “謝謝警長,謝謝警長!沒了哥哥,我真的活不下去!”
瘦高男人感激涕零的連聲道謝。
……
暮色漸沉,渾濁的霧氣籠罩街道,來往的紳士、乞丐、醉漢們,在這座陰郁的城市中遲緩的穿行。
白天的精力耗盡后,留給夜晚的只剩疲憊與放縱,酒館旅店的招牌仿佛海岸線上的燈塔明晃晃的亮著,吸引著無處可歸的人們。
這座城市混亂卻有序,虛偽卻真誠。
城市中心的公寓中,牧鳴將一支鋼筆放在指尖旋轉(zhuǎn),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卷宗。
這些是關(guān)于失蹤案的詳細細節(jié)。
警察前往胖子們可能途經(jīng)的區(qū)域,詢問是否有人見過他,結(jié)果一無所獲。
例如與父母居住的胖子安德魯,他要去的購物商場,以及所有有可能的行進路線,竟然沒有一個人對他有印象。
就好像,離開家門后,他就憑空失蹤了。
“前往目的地的街道上,沒人在意一個陌生的胖子很正常。但如果他已經(jīng)去了商場,不可能沒一個人記得他。”
“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他是在前往商場的路上失蹤的?!?p> “三人距離相隔數(shù)公里,也沒有重合的行進路線,除了體重,沒有共同之處……”
牧鳴旋轉(zhuǎn)著的鋼筆停下,“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倚靠在椅子上重新閱讀三人的相關(guān)信息。
“要說有什么共同之處……”他喃喃念道:“也只能說,他們?nèi)齻€,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吧?”
表面上看來,胖子與家人似乎相處的很融洽。家人在他們失蹤后,立即焦急的尋找,擔憂的心情溢于言表。
但是,今天去三個家庭又一次收集詳細信息的時候,牧鳴敏銳的察覺到,他們對失蹤案的關(guān)注度降低了一些。
他重點關(guān)注的這一點,讓密斯安排了三個警察,去調(diào)查三個失蹤者與家人相處的狀態(tài)。
調(diào)查后的結(jié)果就是牧鳴現(xiàn)在手里的這份。
三個人都有極為相似的一處,那就是對待家人的態(tài)度實際上都很惡劣!
明明在飲食上占據(jù)了家中大部分的花銷,并且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卻還是不斷的責怪父母、哥哥、弟弟帶回來的東西不夠多,不夠好,對自己的生活還不夠照顧。
他們的家人不像是因為愛而在意他們,更像是在經(jīng)受著他們的精神打壓,從而變成了類似斯德哥爾摩綜合癥的狀態(tài)。
例如,今天在警局遇到的瘦高男人。
他尋找哥哥的理由是,生活中大部分事情都是哥哥決定的,他覺得哥哥不在,自己的生活會崩潰。
但實際上,瘦高男人本身就是個能力很強的男人,在一家銀行擔任主管,大小事情自己都能做主。
只是在家中,關(guān)于生活上的事,他完全無法多嘴。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大概也會像其他兩個家庭一樣,漸漸察覺到不對勁,懷疑自己的哥哥。
不過……
這些事暫時沒有深究的必要,對破案幫助不大。
牧鳴有些頭疼,這種任務多少該給點特殊提示吧,和人間蒸發(fā)一樣的失蹤案,警察找不到,他就更找不到了。
“咚咚咚……”
外面忽的傳來一陣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
牧鳴抬起頭,微微一怔,隨后露出一個笑容。
“咳咳咳!”
門外站著的是乞丐,見門已經(jīng)打開,他隨手把卷煙扔在樓道里,咳嗽了兩聲后,目光興奮地看向牧鳴:“福爾斯先生,有進一步消息了!”
牧鳴拉了張椅子示意他坐下,笑道:“別著急,我有其他事問你。”
乞丐遲疑道:“比數(shù)據(jù)失竊案還重要嗎?”
牧鳴咂咂嘴:“倒也說不好,反正你先聽我說?!?p> 他將畫了幾條紅線的地圖攤在桌子上,指著提前標注好的街道問道:“你熟悉這些區(qū)域嗎?”
乞丐自信看了眼牧鳴:“先生,想找到比我更熟悉這座城市的人,可比偵破你的那些案子更難?!?p> 牧鳴點點頭,用手指向其中一條紅線:“那么,這條街道上,你覺得有沒有什么可疑的店鋪?”
乞丐的目光來回掃視了一遍,布滿泥垢的手指按在紅線三分之二處的位置:“這家店!”
牧鳴露出疑惑之色:“警察白天去看過可,這不就是一家普通的甜食店嗎?有什么問題?”
乞丐輕哼一聲:“他們知道什么?我曾在那附近待過一段時間,這家店絕對不應該存在!”
“他們的顧客總是進去的多,出來的少,每天賣出的東西甚至不夠店面的租金,但是他們……卻堅持營業(yè)了三年!”
牧鳴皺起眉頭:“那些顧客會不會是在你看不到的時候離開的?”
乞丐搖頭:“我在那附近工作過,他們的老板想要把我趕走,但我留了下來,待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工作……”
牧鳴干咳一聲:“那么?”
乞丐語氣確切道:“我敢保證,那一部分客人絕對沒有從這家店再出來過,但是后來,卻又在其他地方看到他們了?!?p> 牧鳴輕輕敲擊的地圖,深吸一口氣后,指向另一條紅線:“這條街呢,有什么奇怪的店鋪?”
“酒館!”
乞丐面色紅潤:“我是那的常客,他們的酒,質(zhì)量超乎尋常的好,干的絕對是虧本買賣!嘿嘿,老板竟然還時不時的送酒給我們喝,真是太奇怪了!”
牧鳴嘴角微微抽動:“這個就算了,其他的店呢?”
乞丐猶豫了一下后,手指在地圖上按下:“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