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的動作很快,李承宗的行動也不慢。
三萬貫錢,只是在東宮躺了不到三天,就給花光了。
渭水邊的幾萬畝荒地,如今人聲鼎沸。
李承宗讓褚遂良出面,一口氣招募了三千流民。
由于這幾年到處都還在打仗,長安城外的流民數(shù)量簡直不要太多。
別說工錢,只要能給口飯吃,就能招到足夠的人手。
當(dāng)然了,招募了這么多人,肯定要多購買一些糧食才行。
而為了讓這塊荒地能夠盡早變成自己希望的模樣,李承宗也是一刻都沒閑著。
“大郎,你還記得這里是你的家???”
連續(xù)幾天早出晚歸,今天李承宗一回來就被鄭觀音堵住了。
“阿娘,您在哪里,我的家就在哪里。
好幾天不見,您好像更加漂亮了呢。”
“少來!我問你,陛下讓人搬過來的銅錢呢?怎么都不見了?”
被自己兒子夸獎,鄭觀音還是很開心的。
不過這個時代,不興這么直接的表達。
也就是說這話的是自己兒子,要不然絕對可以安他一個調(diào)戲太子妃的罪名。
“花了。”
“嗯?”鄭觀音一愣,然后聲音不自覺的變高,“花了?”
“是啊,都花了?!?p> “三萬貫啊,你全部花了,你個敗家子,你花哪里去了?”
鄭觀音覺得這個消息要是讓李建成知道了,自己兒子的屁股就要開花了。
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我招募了三千流民安置在阿翁賞賜給我的荒地那邊?!?p> “那頂多花個三千貫就夠了,不需要三萬貫啊?!?p> “我從將作監(jiān)要了幾百個匠人,如今正在那荒地上指導(dǎo)流民修建房屋,修建作坊,修建圍墻。
然后還購買了大批的物資備用?!?p> “那也不用三萬貫吧?”
“我還安排人購買了大量的馬車,帶著錢財去涼州和朔州購買東西?!?p> “買什么?”
“現(xiàn)在不能說?!?p> “還有呢?”
鄭觀音臉色鐵青,覺得自己快要忍不住了。
“我還……”
眼看著情況不對,李承宗趕緊換了個話題,說:“阿耶回來了嗎?我有事找他?!?p> ……
東宮之中,雖然天色已晚,不過李建成卻還是在跟王珪、韋挺、魏征幾個商量著事情。
“見過世子!”
原本正在熱烈的討論著什么的諸人,見到李承宗之后,立馬都不說話了。
“大郎,有什么事嗎?”
他們正在商量李世民被封為天策上將的應(yīng)對之策,李承宗闖進來,自然不好繼續(xù)交談。
“阿耶,我前幾天在宮里碰到二叔了。”
“哦?”
“阿耶,您把家令寺的人借給我用一個月,我能讓二叔郁悶一把。”
這個時候,講大道理是沒有用的。
語出驚人的吸引注意,才有繼續(xù)談下去的機會。
“世子,太子殿下和秦王殿下兄友弟恭,是不是有誰在你耳邊說了什么?”
王珪覺得自己對李承宗還是頗為了解的。
今天李承宗這個表現(xiàn),他顯然覺得不正常。
“是啊,大郎,是不是誰在跟你說了什么?這幾天我聽說你在城外折騰了不少事情,阿耶都還沒有找你詢問呢?!?p> 李建成顯然也不想在李承宗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畏懼李世民,想要對付李世民的意思。
還好他沒有具體去了解李承宗這幾天干了什么,要不然現(xiàn)在估計就不是這個語氣了。
“秦王府十八學(xué)士的名聲,這幾天傳的非常盛。
其實要對付他們也簡單,阿耶可以順?biāo)浦鄣南虺⑻嶙h重用這些人才。
把他們安置到嶺南等地,可能會讓人不服氣。
但是如果把他們提拔為涼州、陜州、甘州、肅州等地刺史,總不能說是不重視吧?”
李承宗干脆利落的把自己的提議說了出來。
這幾年,秦王府太強,或者東宮太強,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因為這會刺激雙方進一步的走向極端。
只有盡可能的維持平衡,才有他發(fā)揮的空間。
很顯然,現(xiàn)在是秦王府占據(jù)上風(fēng)了。
“太子殿下,世子的這個提議,我看行?!?p> 沒怎么說話的魏征,突然發(fā)表意見支持李承宗。
他是前幾個月才進入到東宮,對李承宗的了解還不是那么深。
眼下聽了李承宗的話,覺得有些事情還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啊。
這大唐皇長孫,明顯沒有那么不堪嘛。
“大郎,這個主意是你自己想的?”
李建成有點驚訝的看著李承宗。
這還是自己的那個不學(xué)而術(shù),只想著練武的兒子嗎?
“所謂有其父必有其子,阿耶您運籌帷幄,我這做兒子的自然也不能拖后腿呀?!?p> 該拍馬屁的時候就要拍,反正八歲小孩的面子,不算面子。
“太子殿下,微臣也覺得世子的這個提議不錯?!?p> 韋挺雖然也覺得有點意外,不過卻也贊同采納李承宗的提議。
很快的,這么一個應(yīng)對之策,就以有點搞笑的方式定了下來。
……
“玄齡,父皇一口氣外放了五六名秦王府的屬官去各州擔(dān)任刺史,這可如何是好?”
秦王府中,李世民發(fā)現(xiàn)自己剛剛高興沒有幾天,就樂極生悲了。
李淵外放秦王府官員,對于那些官員來說,著實算是升遷了。
這就像是后世中央部委的一個司長,外放出去當(dāng)市長,甚至是高官,這對個人來說肯定是好事。
但是對于李世民來說,情況就完全不同了。
“大王,其余人都不足惜,只有杜如晦是王佐之才,大王欲經(jīng)營四方,非如晦不可。”
房玄齡作為千古一相,眼光自然不凡。
已經(jīng)四十二歲的他,看問題看的更加透徹。
“幸虧有你提醒,要不然過幾天杜如晦就要去陜州擔(dān)任刺史了。
這一次父皇的安排,我覺得是東宮在背后推動的。
也不知道是誰使出了這么狠毒的招數(shù)?!?p> 以前跟東宮斗智斗勇的時候,李世民都是游刃有余。
但是這一次卻是覺得自己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
“太子殿下畢竟是大唐儲君,身邊的謀士自然也不會少。
不過也不需要擔(dān)心,正因為大王身邊聚集了一批文臣武將,東宮才會視我們?yōu)樽畲髮κ帧!?p> 房玄齡心中,其實還有一個想法,不過覺得時候沒有到。
所以只能簡單的在那安慰李世民。
占據(jù)道德制高點的東宮,畢竟不是那么容易壓制的。
南山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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