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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拜尚書后,她成了芳心縱火犯

4.守活寡

  【尚書省刑部】

  “大人,京中的適齡男子都查過了,沒有可疑之人?!?p>  “各位大臣府內(nèi)也都查過了嗎?”

  “那確實,還沒有。”

  尤慶嘆息,不要說刑部了,就算是三法司的大理寺和御史臺,要查大臣們,也要三思。

  這群人確實不是什么好惹的,更何況又是此等晦氣之事。

  “有法子?!蓖踔菓浀溃骸拔乙粫喝つ阈珠L,咱們?nèi)ㄋ咀鰝€表率,我下令查大理寺,韋愈查御史臺,最后是刑部,咱們?nèi)ㄋ径疾榱?,此事便沒有那么敏感了?!?p>  “好?!表f靈兒道,“尤慶,你再和我去一下這幾個現(xiàn)場,說不定還有什么新線索?!?p>  【御史臺】

  “挨個查?還有休沐的也得喊回來咯?!表f愈摸摸后腦勺,顯得有些為難。

  不是他不想幫,只是他這個御史中丞也沒有多大的威嚴在。

  故事還要從去年初春說起。

  韋家老爺韋正益在大理寺當(dāng)了一輩子寺卿,雖說算不得多清廉多公正,但他也在盡力的還原案情真相,不愿看窮苦百姓蒙冤,更不忍心位高者仗著權(quán)勢欺凌弱小。

  一輩子都勤懇做事,卻還是不可避免的論為那群老臣的眼中釘,所以,他們設(shè)計聯(lián)手將韋正益送進了大獄。

  韋愈帶著韋靈兒拜訪求助了父親得勢時的許多交好的老友,但卻都被搪塞著,推的很遠。

  他永遠忘不了去牢房里看望父親時,周圍那四處亂竄的老鼠,和吹胡子瞪眼的獄卒。

  牢房常年不見天日,那股霉味伴隨著陰冷的蒲草,看著父親蓬亂的發(fā)絲,無力的眼眸,和囚服上隱隱滲出的血漬,韋靈兒哭的泣不成聲。

  再后來,韋愈將父親救了出來,但條件卻是要娶素未謀面的趙府小女——趙曦。

  而且成親當(dāng)日,新娘子并沒有出現(xiàn),是韋愈一個人完成了整場儀式。

  一年多了,兩人依舊未曾見過一面,外人都在傳,韋愈是在守活寡。

  但韋愈并不在意,韋靈兒卻自此明白,官場的情誼都是虛情假意。

  他們只不過是在你得勢之時才來,待你掉落深淵,他們不踩一腳,都是萬幸。

  自此,韋靈兒一改往日的習(xí)性,撿起了平日里多嫌枯燥的書,走進了以前十分嫌惡的官場。

  “怕得罪人?。俊蓖踔菓浛闯鏊莫q豫,“若是不這樣,靈兒怕是就要被圣上降罪了,刑部,一個也逃不掉。”

  “不。”牢房那種地方,韋愈不想讓自己家的任何一個人在沾染半次,他心一橫。

  “我去!”

  【城東】

  此時,韋靈兒正在和尤慶將邊邊角角復(fù)盤一遍,什么死耗子,陳年的酒,都被翻了出來。

  等會兒,酒?這酒瓶十分陳舊,但外瓶卻沒有什么灰塵,和其他翻出來的東西顯得格格不入。

  “尤慶,這酒是什么時候釀的,能聞出來么?”韋靈兒將酒瓶打開,遞了過去。

  尤慶順勢嗅了嗅,“嗯?還有一股陳香?像是打了沒多久的酒?!?p>  “新的?”韋靈兒一驚,這家農(nóng)戶的婦人身子不好,怎么會喝酒呢?“立刻傳這婦人來!”

  婦人身子本就不好,從外頭進來的時候邊喘著粗氣,走路踉蹌,似乎因為自己的孩子丟失,打擊太大精神又有些恍惚,差點被門口的門檻給絆倒。

  “大娘,小心?!庇葢c將人攙扶了進來,韋靈兒這才開口。

  “大娘,你不用怕,我們是來幫你的,如果我問你的話,你能如實回答,孩子們就能早些回來?!?p>  大娘這才抬起頭,只是那眼神中還是帶著幾分狐疑,韋靈兒猜測,她定是因為被旁人所騙所傷,才會如此防備著。

  “大娘,你喝酒嗎?”

  “???”聽到酒的事情,大娘明顯有些慌亂,她本站穩(wěn)的身子,又沒經(jīng)受住,往后退了兩步,尤慶只好站在她身后,護好。

  “這酒?!北R琛兒拿起酒瓶,在她面前晃了晃,“度數(shù)還不低,大娘身子不好,還能喝酒么?”

  “我是收來的,我也不懂,就一直放著。”大娘低著頭,眼睛瞥向一旁。

  “什么時候收來的?收的何人的?”沒錯的話,這酒是私人釀造,但就憑著這份醇香,價格不會太低。

  “我也忘了?!眿D人遮遮掩掩,手撫過鼻尖,“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街上的人來跟我換腐乳,我就換了?!?p>  “腐乳?!表f靈兒轉(zhuǎn)動手中的瓶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大娘有哮喘,還吃腐乳啊,就不怕病情加重嗎?”

  “我……”謊言被揭穿,她膽怯的偷看了韋靈兒一眼。

  “家里,還有旁人,對么?”孩子需要哄睡,說明孩子年紀不大,婦人說這是自己的孩子,那么,“孩子的爹呢?孩子丟了,他怎么不著急?只有你一個人忙著找尋,我聽說,還是你對門的王嬸幫你報的官是么?”

  “我……”婦人抿抿唇,卻欲言又止。

  “你知道,賊人抓孩童做什么么?”見婦人不接話,她便繼續(xù)講,“若只是一個兩個,便是拐賣,若是需要很多,我很難說孩子們會受到什么對待。”

  “挖心?”她走到婦人面前,做出兇狠的模樣,“撓肝……”

  “甚至被碾壓成肉泥,做成吃下肚的藥丸子。”一道清朗的聲音響起,韋靈兒看向門外,是那日的少年。

  “你怎么來了?”她問。

  少年笑笑,他在這些地方獨自勘察許久,比起刑部,自己更想知道這兇手是誰,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碰巧看到刑部來復(fù)查,他早就在外頭看了她許久,這明明是嚇唬人的小動作,他卻沒忍住在偷偷憋笑。

  這么可愛,又怎么能嚇唬的了這婦人呢。

  這些事情,還得他來。

  “孩童的頭顱較硬,若是沒猜錯,會被首先砍下來,打磨成街市上的硬質(zhì)小物件,骨鏈,骨哨?!彼麥惤菋D人,低下頭,眼眸中的兇狠,已經(jīng)足以攝人心魄,他的語調(diào)故意放慢,“其他的部位,則放進大石磨里面,砍成小段,用巨石碾壓成泥……”

  “夠了……”婦人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顫抖,大顆的淚珠從眼眶劃過,“我說,我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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