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哭的是那樣暢快
“到了,妹兒!”
出租車停在了藍(lán)調(diào)酒吧門口。
韓靜從包包里摸出了錢遞給師傅找零,下車之后,她站在藍(lán)調(diào)酒吧門口,抬頭看了一眼那泛著藍(lán)色幽光的招牌。
“膽子挺肥啊,都敢來酒吧了?!?p> 韓靜挑了挑眉,見外面雨還在下,邁開步子走進了藍(lán)調(diào)酒吧里面。
深入之后,就聽到了里面喧鬧的聲音。
酒吧里圍著一圈又一圈的人,韓靜挑了挑眉,說道:“麻煩讓一下?!?p> “讓一下……”
“借過?!?p> 穿過人群,韓靜來到了稍微靠前的地方。
臺上的蔣成文閉眼唱著,那婉轉(zhuǎn)悠揚的聲音傳到場上,副歌部分更是引人共鳴,帶動了全場的情緒。
……
臺上。
蔣成文舒了口氣,相比起《董小姐》,回憶《野子》可要容易的多,畢竟是他喜歡的歌曲之一,再借助Lv4的譜曲技能,當(dāng)場就能彈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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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奏一出來,在場的人都有些疑惑不解。
不僅沒聽過歌名,連這旋律一樣有些覺得不太熟悉。
總之就是有些奇怪。
而臺上的潘子和莽子,連同著張銘都是一臉懵的情況。
蔣成文輕聲開口,唱道:“怎么大風(fēng)越狠,我心越蕩……”
“幻如一絲塵土,隨風(fēng)自由地在…狂舞?!?p> “我要握緊手中堅定,卻又飄散的勇氣?!?p> “我會變成巨人,踏著力氣…踩著夢。”
韓靜費盡力氣,擠到了前排,她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再一抬手,就聽到蔣成文那柔和的聲音傳入耳畔。
舒緩的嗓音,再加上那臺上閉著眼睛獨奏的少年,一瞬間就給人帶來了一種猛烈的沖擊力。
“怎么大風(fēng)越狠,我心越蕩?!?p> “又如一絲消沙,隨風(fēng)輕飄地在狂舞。”
“我要深埋心頭上秉持,卻又重小的勇氣?!?p> “一直往大風(fēng)吹的方向走過去?!?p> 韓靜不僅一愣,在那嗓音之下,莫名覺得心中一顫。
一開始輕輕松松的,只幾個尾音的顫動稍微顯得不羈,有些靜如處子的感覺。如塵土消沙,自在輕舞。
自由……
在那臺上的少年吟唱之下,自由好像凝結(jié)成了一種味道,通過耳畔傳入了心底和味蕾。
然而在下一刻,一道呼吸聲通過話筒傳來。
“呼……”
臺上的蔣成文忽然睜開了雙眸,高聲唱道:“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p> ……
忽然的、急促的、不間斷的高聲吟唱,奔放的、自由的、堅強的、在眾人的腦海中勾勒出一個野蠻生長的野孩子形象。
在那一瞬間,韓靜整個人嗡的一下就呆滯住了。
音樂引入共鳴,她就像是這首歌一樣。
像是個野蠻生長的孩子。
蔣成文的聲音再度拔高,手中的吉他也越發(fā)掃的生猛。
“任風(fēng)吹,任它亂,毀不滅是我……”
“盡頭的展望?。 ?p> “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
“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啊……”
韓靜聽著聽著,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眶忽然間紅了起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她卻沒有一點感覺。
歌聲看似是灑脫的,像是在揮灑著。
可真的就是如此嗎?
頂著陰暗力量在撒野的人,無論心有多大,氣有多高,她還是孤獨的。
孤獨的人容易陷入自我安慰,容易想要變得光芒萬丈,他們很難找到自我存在的意義。
這就像是她,原原本本的她。
生活在陰暗里,好不容易找到一絲光亮的她。
蔣成文舒了口氣,手中掃動的吉他也慢了下來。
吉他手,貝斯手,鼓手。
他們?nèi)齻€站在臺上,都是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蔣成文的身影。
一瞬間的心酸,一瞬間的佩服。
‘是唱的自我嗎?’
不知怎么的,潘子忽然想點一根煙。
‘好像又是唱的很多人?!?p> 在這世上撒野的人,一幕幕的回憶浮現(xiàn)在心頭,他們都是在這世上野蠻生長的人……
這一次,有些反常。
臺下沒有人歡呼,他們都在靜靜的聽歌,在那一聲聲高音之下,他們只覺得頭皮發(fā)麻,不是震撼,而是來自心靈上的刺激。
從未想過,有這樣的一首歌,能夠如此容易的讓人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副畫面。
野孩子,像是草,又像是風(fēng)……
“怎么大風(fēng)越狠,我心越蕩,又如一絲消沙,隨風(fēng)輕飄地在狂舞……”
隨著悠揚的吉他聲傳入耳畔,蔣成文開口繼續(xù)唱了起來,同時也閉上了雙眸。
那種自由自在的舒緩刺激著人的腦海。
這首非同一般的歌印入人心。
引入深思,引入共鳴,回到了一種歷久彌新的孤獨感。
“一直往大風(fēng)吹的方向走過去……”
蔣成文睜開雙眼,手中的琴弦掃動。
他的聲音拔高。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任風(fēng)吹,任它亂,毀不滅是我盡頭的展望??!”
“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啊!”
這是蔣成文記憶最深的一首歌,某些時刻來看,這也象征著自己,在那孤獨且平淡的日子里,這首歌也陪著他走過了很長的一段路。
“是你嗎,會給我一扇心房。讓我勇敢前行。”
“是你呀,會給我一扇燈窗,讓我讓我無所畏懼?!?p> 蔣成文的聲音再度拔高,手中的吉他也越掃越猛。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吹啊吹不毀我純凈花園!”
“任風(fēng)吹,任它亂,毀不滅是我!?。 ?p> “盡頭的展望??!”
他的聲音再度拔高,吉他的掃弦聲也在這一瞬間亂了起來。
錚錚錚的聲音有些雜亂,但卻又好像并不顯得刺耳,反而給眾人一種感覺——‘就應(yīng)該亂!’
“吹啊吹啊,我赤腳不害怕!!”
“吹啊吹啊,無所謂擾亂我??!”
“你看我在勇敢地微笑?。?!”
蔣成文的身子蜷曲下來,聲音近乎是用吼吼出來的,他甚至已經(jīng)忘了唱功是什么。
許多時候,音樂之中所包含的感情能超過唱功,比如說堯十三,又比如說二哥,種種種種……
這種來自于感情上的刺激,比深厚的唱功,更為刺激心靈。
“你看我在勇敢地去揮手?。 ?p> 蔣成文猛的掃弦,只聽啪嗒一聲,手里面的吉他直接斷了一根弦。
“崩!”
聲音略顯刺耳,但這對蔣成文卻沒有任何影響,他繼續(xù)唱著。
近乎忘我?。?p> 其實對他而言,此刻的他依舊還是迷茫的!
來自于這外界的一切。
以為重生是一件好事,但實際上,真正體會之后才會發(fā)覺,就算是重生了,依舊會錯過許多事。
就如風(fēng)中野草一般,風(fēng)往哪邊吹,他依舊是飄搖不定的。
……
韓靜站在臺下,她眼含熱淚,望著臺上的那個身影。
或許……
也只有他真正能懂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