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信件
“跑!”
謝樂言連忙將右手伸進口袋,按響了黑鍵,正準備動手的鬼突然陷入了停滯。
姜樂韻把筆記一關,就往樓下跳去,要知道這里可是有十幾米高??!
尋常馭鬼者就這么跳下去,不死也得落下個殘疾,不過姜樂韻可是駕馭了鬼風的。
鬼風的作用可不僅僅是用來偵查周邊情況的。
氣流在姜樂韻的調動下瞬間聚集,氣流一個朝上的力將姜樂韻的下墜力完全抵消。
她只是在落地后進行了一次翻滾就穩(wěn)穩(wěn)地站在了地上。
謝樂言也如法炮制,不過他是需要姜樂韻來接住的。
倆人都平安落地后,鬼還在鐘樓上呆呆地看著偷走的兩人,隨后緩緩下樓。
“這個筆記不能再看了?!?p> 姜樂韻把筆記收回了口袋,但并沒有將其丟棄。
“接下來怎么辦?”
“找地方躲起來?!?p> “有用嗎?剛剛那只鬼突然出現在我們身后?!?p> “有用,如果它的瞬移不需要條件,它早該追上來了?!?p> “有道理?!?p> 謝樂言和姜樂韻用最快的速度遠離鐘樓,最后又回到了大雄寶殿門口。
兩人發(fā)現那具尸體依舊披著袈裟坐在佛像前。
筆記里顯示住持還擁有一只袈裟鬼,不知是不是這件袈裟。
可如果是這件,剛剛那青光眼怎么沒有將其收走呢?
謝樂言將鐘表放在地上,將其逆時針推行了三分鐘。
前十秒那只鬼一只站在門口,始終不進去,后來它就瞬移了。
看完這,謝樂言就收回了鬼水,不再看后面發(fā)生的事。
“先進去。”
那只鬼明顯進不來大雄寶殿,這里可以當做是一個暫時的安全屋。
“謝樂言,剛剛那是。。”
姜樂韻對那個鐘表散發(fā)出的功能有些吃驚,不由得問道。
“靈異物品,你應該也有吧?只是功能不同罷了?!?p> 姜樂韻自然也有,只是是一次性的消耗品,所以一直放在父母家中,有需要了再去取。
倆人坐下來,確認那鬼沒有再次瞬移,才稍稍有些放松。
謝樂言看著門口,而姜樂韻正對著佛像,仔細瞧了幾眼,隨后便不再關注。
“那本筆記,或許是鬼瞬移的要求。需要有人看,它才能確定方位?!?p> 謝樂言做了一個推論,姜樂韻點了點頭,將四件靈異物品全取了出來。
“你說筆記最后一頁,能不能信呢?”
“四塊拼圖?我覺得可能性不大?!?p> “因為筆記中已經提到了四只鬼?”
“沒錯?!敝x樂言點點頭,他的想法和姜樂韻是一樣的。
如果可信,那這個人為什么會在火急火燎的情況下再加上一句無用的話?
很明顯,這個“四”字被修改過了,被這本筆記。
“把那張宣紙打開看看吧?!?p> “不怕又竄出來一只鬼?”
“那就做個預防吧?”謝樂言再一次催動鐘表,這一回是順時針一分鐘。
媒介再次出現,他們打開了宣紙,無事發(fā)生。
鐘表的預知使用起來很費勁,而且只會出現最有可能發(fā)生的一種情況。
見無事發(fā)生,姜樂韻也就打開了宣紙。
“水闊,山高,月影,遲緩。鐘樓逆轉。。?!?p> 宣紙上是毛筆字,字跡和筆記本上最后一頁的自己很像。
可惜它被抹去了許多字,還有明顯的修改痕跡,字跡都不一樣,像鬼畫符,只能勉強認出。
倆人能夠看見的,只有這十二個字。
前八個字,兩人真的一籌莫展,看不懂什么意思,不過后四個字,他們還是有推論方向的。
鐘樓逆轉,說明鐘樓很重要,沒準那口銅鐘會起到逆轉局面的作用。
這么一看,香灰爐,宣紙,鐘槌都是為了幫助誤入這座寺廟的人。
可這其中卻混入了可有可無的筆記充當陷阱,而且這筆記和鬼是有聯系的,鬼會出現在看筆記者的身后。
“這本筆記難道是第五塊拼圖?”
姜樂韻喃喃著,謝樂言自然是聽到了,這種可能是存在的。
“宣紙上或許原本是一條完整的線索,但在鬼的修改下成為了這樣?!?p> 為什么沒有完全被抹去,謝樂言覺得是因為這張宣紙作為靈異物品的力量。
“鬼會主動去修改人留下的線索?”
姜樂韻覺得不可思議,那豈不是鬼也擁有了一定智慧?
可現在在寺廟里轉悠的鬼并沒有表現出任何與智力沾邊的地方,它僅僅是在尋找拼圖。
這一點提醒了謝樂言,鬼是一種遵循規(guī)律的東西,類似于電腦程序一樣。
如果寺廟中的那只鬼擁有智慧,他和姜樂韻絕不會逃得那么輕松。
但線索的的確確是被修改了,那些像鬼畫符一樣的字跡的確表明了鬼擁有智慧。
那只鬼可以確認的有四塊拼圖,實現愿望的鬼,袈裟鬼,青光鬼,水鬼。
筆記中只有愿望鬼有智慧,但愿望鬼如果是那四分之一塊頭顱,這只鬼一定拿到了,可它卻沒有表現出相應的智慧。
再看看那個疑似第五塊拼圖的筆記本,謝樂言似乎想到了寫什么,但終究缺少了一個線索,無法將其完全串在一起。
“你說,如果那封信被成功送到住持手中,喚醒的鬼會不會也是一塊拼圖?”
姜樂韻這么問道,謝樂言腦中的信息就串起來了。
“沒錯,信件會喚醒一只鬼!一只作為主導的鬼!一只擁有智慧的鬼!”
那只被喚醒的鬼會駕馭全部的拼圖,成為真正的恐怖!
“必須得趕緊找到邵杰才行?!?p> 謝樂言正欲起身,姜樂韻反而把他摁住了。
“我一直留在這,可不是因為安全?!?p> 姜樂韻指了指佛像后面,謝樂言瞧見了一個人影,正是邵杰。
“邵杰,我們或許該好好談一談?!?p> 謝樂言喊著邵杰的名字,那個人影動了動,從佛像身后走了出來。
他右手拿著一把染血的小匕首,左手則拿著信件,刀鋒所指,正是那封信。
邵杰一臉兇狠,怒吼著:“你們給我退后!否則我就撕了這封信,我們同歸于盡!”
“別啊,冷靜冷靜。”
撕信的后果謝樂言還是很清楚的,這種極端的事情一旦發(fā)生,萬事休矣。
“我們已經找到了住持在哪。”
謝樂言將宣紙卷起,丟到了七八米外邵杰的腳邊。
“我們再合作一次吧,我們也只想活下去啊?!?p> “你認真的?”邵杰一臉憤怒,“你就是一個騙子,我是絕與你合作的!給我退后!”
“好好好,我們退后?!?p> 就在謝樂言姜樂韻倆人退后的時候,邵杰蹲下去撿那張宣紙。
這就是把信搶來的機會!
一道氣流撞擊在邵杰的左手,那封信隨著氣流一路往上,最終定格在大佛的頭上。
被耍了的邵杰惱羞成怒,端著匕首沖了上來。
謝樂言裹著鬼水的右手伸手一抓,這把匕首就失去了屬于它的靈異力量,連劃開皮肉都做不到。
在邵杰震驚的時候,謝樂言已經抬起腳將其踹開了。
“怎么可能?這可是連厲鬼都能劃傷的?”
“看來我的鬼水壓制力更勝一籌?!?p> 失去了最后的底牌,邵杰頓時絕望了,自己已經活不下去了。
“自己動手?還是我來?”
謝樂言在與邵杰對話的時候順便看了一眼姜樂韻,后者已經轉過身去,不愿看到這一幕。
“你動手吧。”邵杰顫巍巍地說。
“那就來試試這把匕首的威力吧?!?p> 匕首這一回輕松進入了邵杰的身體,他在一瞬間就死去了。
不過這把匕首的副作用也反饋在謝樂言身上,他對應的地方也感到了極強的痛感。
謝樂言一陣痙攣倒在地上。
“幸好是用鬼水抓住的,不然我還真要被這個混蛋帶走了?!?p> 姜樂韻慌忙把謝樂言扶了起來:“沒事吧?!?p> “問題不大,接下來得和那只鬼決勝負了。”
袈裟鬼和信件都被留在了大雄寶殿,現在那只鬼只有三個拼圖。
倆人帶上香灰爐,鐘槌和筆記本走出了寶殿,再次前往了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