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老鼠,還是狗?
時隔許久,她終于又來到了鄧布利多的辦公室。
通過地圖,她明白鄧布利多現(xiàn)在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里頭沒有任何意義地轉(zhuǎn)著圈。他總是喜歡這樣。
等她猜測了幾個口令都沒有成功后,里頭終于傳來了他熟悉的聲響:“蚯蚓鉆土堆!進來吧!”
鄧布利多是一名慈愛的、十分位學(xué)生著想的教師。他是這個學(xué)校的校長,同時也在克勞尼發(fā)生了一些“令人困擾的小事兒”的時候第一時間作為魔法世界的監(jiān)護人奔赴一線。
他有一只和善的、高傲但是又神經(jīng)兮兮的鳳凰。好像涅槃之后并不記得他們了,但這并不妨礙它和布萊克貓混跡在一起。
克勞尼通過旋轉(zhuǎn)的樓梯和布萊克先生一起來到了校長辦公室。
霍格莫德的新品糖果正在他書桌里頭的糖罐里頭鉆來鉆去。像蟑螂堆一樣,蚯蚓糖也被做成了活蚯蚓的樣子,被魔法附著后就像一坨正在蠕動的肉山。
布萊克先生注意的并不是這個,它的眼神一接觸到??怂?,就下意識地就豎起了背上的毛,踮起腳尖,準(zhǔn)備就這樣跳到??怂沟拿媲?。
“咱們今天有正事兒!”克勞尼用魔杖按住準(zhǔn)備開始跑酷的布萊克先生的腦袋,這才看向已經(jīng)坐會自己的座位上頭的鄧布利多。
他們最近接觸的并不多,特別是開學(xué)之后。這讓她感覺他們之間好像沒有之前那么親密了。
而且在校園里頭——她也很難得碰見他。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兒嗎?克勞尼?”老人鏡片背后如同大海一般包容的眼睛柔和地看著她,語調(diào)也非常的舒緩。完全看不出他在幾分鐘前還在焦急地踱步。
“我只是有點兒好奇?!笨藙谀釋⒆约合牒玫恼f辭非常迅速地吐露出來,不帶有一點兒停頓,“布萊克是真的,想要殺死哈利嗎?”
“怎么這么問呢?”鄧布利多的頭低了一下,似乎很驚訝她為什么要這樣問。
克勞尼沒法在鄧布利多面前說學(xué)校的安保有多么的差勁兒,至少在層層疊疊的看守下,布萊克還是闖入了學(xué)校。
他應(yīng)該也有很多方法,作為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難道一個幻身咒很難嗎?如果沒法躲過教授們的追蹤——在人群之中找一名學(xué)生,這不是很簡單的事兒嗎?
“我只是看到了那個報紙——關(guān)于小矮星·彼得的?!笨藙谀崦蛄艘幌伦彀?,這說明她對于接下來的話有點兒為難,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口?!皥蠹埨镱^說他被炸的死無全尸?”
“是的。”鄧布利多說,“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p> “雖然這樣問很冒昧?!笨藙谀峁钠鹩職猓霸蹅兪遣皇钦f過‘面對伏地魔的事兒,絕不能彼此隱瞞’?即使您認(rèn)為我只是一個孩子?”
“我們好像是說過這個?!编嚥祭嗷卮?,看起來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話語。
“那請問,小矮星·彼得還活著的事兒,是您預(yù)先就已經(jīng)想好的嗎?我知道這件事兒會影響到你們接下來的工作嗎?”
“小矮星·彼得還活著?”鄧布利多的表情看起來是覺得這個消息來的非常的突然,也非常的詭異,“你怎么突然這樣說呢,克勞尼?”
“我們探索了城堡的內(nèi)部法陣?!笨藙谀嵴f,“學(xué)校里頭有著一本能夠記錄小巫師們的出生和入學(xué)的羽毛筆?!?p> “是這樣的。”
“而且學(xué)校內(nèi)部的法陣連通各個地方,使得每個地方都能夠被保護的陣法兼顧到?!?p> “確實是。”
“所以我——在連通羽毛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城堡里頭有人在活動,這個名字非常的熟悉。”
“就是小矮星·彼得?”鄧布利多問,“是他的靈魂嗎?”
“是一只老鼠,先生?!笨藙谀嵴f,“您看起來對此完全不知情?”
鄧布利多站了起來,但是語氣還是十分的平和:“你確定嗎,克勞尼?”
“他是您的手下嗎??派到哈利的身邊保護他?”
“我從沒打算這樣做過?!编嚥祭嗝鏌o表情,但是僅僅一個學(xué)生的推斷,他也沒法輕易斷定。
“我什么人也沒告訴?!笨藙谀岜鹆瞬既R克,“是布萊克先生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不對勁兒的?!?p> “布萊克?”鄧布利多把眼鏡往下放,從鏡片上頭的視角里打量這只巨大的黑貓。他知道這只貓有貓貍子的血統(tǒng),雖然并不多。
“奇怪,真是奇怪。”鄧布利多好像在問她,又好像在問他自己,“有什么會讓一個英雄躲起來?附身在一只老鼠身上?”
“或許不是靈魂?!笨藙谀岱磫?,“靈魂附身不應(yīng)當(dāng)是相當(dāng)邪惡的魔法嗎?”
“確實是這樣?!编嚥祭嗟碾p手抓著她的肩膀,“那你覺得呢?”
“是阿尼瑪格斯,教授?!笨藙谀峥隙ǖ恼f,“除此之外我很難想到其他的?!?p> “是你的小貓告訴你的?!编嚥祭嗾f他的語氣非常的肯定,好像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情真的是布萊克貓告訴他的那樣。
“我不確定他們的感覺是否是真的,先生。”
“動物們有他們獨特的方式去了解?!?p> “他們真的能分辨一只動物究竟是人變的,還是他真的本來就是一只動物?”
“不要小看神奇動物們,克勞尼。動物是非常好的。特別是某些奇特的物種?!编嚥祭嗾f“他們比人類更加能夠分辨善惡。”
“您看起來非常贊同布萊克先生的觀點。”
“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p> 克勞尼從懷里掏出了一張學(xué)校的平面圖,那圖像并不十分的詳細(xì),上頭沒有其他人的名字。鄧布利多只能夠隱隱綽綽的見到一個被紅色墨水描的名字:小矮星·彼得。
他現(xiàn)在正停在格蘭芬多的寢室里頭,男生宿舍里頭。
“這可真奇怪,是嗎?”克勞尼緩慢地說,“我看了報紙,報紙上說他的母親因為他的死而痛哭流涕。如果不是您安排的怎么會有人如此的忍辱負(fù)重,就只是為了待在一個并不是哈利·波特的人的身邊。也太奇怪了?!?p> “這只老鼠,我是說小矮星彼得。他曾經(jīng)是博西的老鼠。我曾經(jīng)還很奇怪,為什么一只老鼠的壽命有那樣的長,有段時間還想把他接去研究,認(rèn)為他與其他的某種與普通老鼠沒有生殖隔離的神奇動物有血緣關(guān)系——否則它的生命不可能那樣的長?!?p> “如果僅僅是這樣,”鄧布利多的語調(diào)也非常的緩慢,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其實我也感到奇怪?!?p> “但鑒于他是一個英雄,您不會對他采用什么強制的手段,對嗎?”
鄧布利多笑了一下,沒有回答她。
“其實我還有另外一件事?!笨藙谀岚l(fā)現(xiàn)他沒準(zhǔn)備回答自己的問題,又很快說出了自己原本就準(zhǔn)備好的內(nèi)容。
一件事對于鄧布利多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具有爆炸性了,但這個來自斯萊特林的女孩還有其他的事兒要告訴他。
克朗尼和布萊克先生對視一眼,然后深吸了一口氣。
克勞尼有種出賣了自己朋友的感覺,她真的很喜歡不來圖——雖然僅僅是不來圖作為一只狗的時候。
但她也相信自己的魔法、她忠實的老師、以及在某些時刻一只動物對人類的信任感,于是她還是開口了:“其實我見到了小天狼星·布萊克?!?p> “你見到的小天狼星布萊克?”鄧布利多眼睛瞪得老大,看樣子很是擔(dān)憂她的安危,“那你為什么不早些來找我呢?或者說馬上召喚你的教授們,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嗎?”
“可以用你熟悉的咒語來向我們傳音,我教過你的,對嗎?”
“我先前不敢確定...”
“你先前不敢確定?”鄧布利多卡了一下,“看來你見到的并不是小天狼星本人。”
“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克勞尼回答,“我在開始遇見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只流浪狗?!?p> “布萊克先生提醒了我——還有就是,因為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一些可能又是,來自未來的東西。與小天狼星·布萊克有關(guān)?!?p> 她想要盡快的把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完,于是急忙搶過話頭。
“或許“小天狼星是殺人犯”這件事情我們可能得從長計議。我看到他是我們這邊的人?!?p> 鄧布利多想到了一個他從前從未猜測過的答案,雖然在此之前他對此抱有懷疑,但也僅僅只是懷疑罷了。
如果你和他說你能夠看到未來,這并沒有什么問題,就只會讓他偶爾想起某個他好像時常不愿去提及的人。
擁有卓絕天賦的人總是少數(shù)。
雖然到了他這個年紀(jì),又或者說對于他來說,這樣的天賦是如此的稀疏平常。
就像他每當(dāng)看到鏡子就會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但從某個時刻之后開始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看到那個了。
他想,在這樣的時刻想起那個人是非常不好的。他已經(jīng)是一個年邁的老人了,這些事兒對于他來說并不是那么的難移遏制
“是我的預(yù)言提醒了我,否則我也沒那么快。會把阿尼瑪格斯和小天狼星布萊克也想到一起?!?p> “貓只能分辨誰是阿尼瑪格斯,但是他們不會和貓說自己的名字,很多人都是這樣子,沒有禮貌,即使跟貓交談的時候也是這樣?!?p> 克勞尼并不是非常想要在這樣的場合抱怨人們對于小動物們的輕視的態(tài)度。顯然這不是一個好時機。
但是布萊克先生在場,她不得不替他表達一番貓貓的不悅。
她接著說:“小動物們是很有禮貌的,特別是在于他們信任人類這方面?!?p> “布萊克跟我們待在一起的時候,和一只普通的狗沒什么兩樣。很多學(xué)生都見過他,當(dāng)然包括哈利,但他從沒想過害死他?!?p> “或者說他的咬牙曾經(jīng)距離哈利的脖頸是那么的近。但他從未想過下嘴,相反他對他的態(tài)度非常的,怎么說呢,場內(nèi)就像是一只野狗找到了它的主人,但分明是我最先發(fā)現(xiàn)他的?!?p> 克勞尼頓了一下,這并不是她想要表達的。
“身為一只狗,它的天性是非常信賴人類的,于是我在某個時刻對他用了攝魂取念,我看到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除了阿尼馬格斯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對小矮星·彼得異常的憎恨,他的腦海里總是在循環(huán)播放著一刻——非常令他懊悔的一刻....”
克勞尼在當(dāng)時陷入了對于那瞬間的龐大的情緒的回應(yīng)。
她的施咒和抽離非常的快。
有的時候,對于思維的入侵,特別是當(dāng)思維入侵的對象對于某件事耿耿于懷時,思維的入侵會讓那個人產(chǎn)生一種錯覺:那就是——當(dāng)他突然想起這件事時,他很難將自己從那記憶里頭抽離。
這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有人對自己攝魂取念,還是自己又想起了這件事兒。
“這里頭的原因相當(dāng)?shù)膹?fù)雜,先生?!笨藙谀崤Φ幕貞涀约嚎吹降哪切﹥?nèi)容,“對于哈利爸爸媽媽的所在地,其實沒有什么人知道,他們選定一個保密人...是赤膽忠心咒嗎?”
克勞尼用過這個咒語,雖然不是在巫師的身上。
“是的?!编嚥祭嗟谋砬榉浅5膹?fù)雜。
“最開始的保密人是小天狼星布萊克?”
鄧布利多點點頭。
“即使他成為了一只狗。狗的思維是很單純的。”她接著說,“他們沒有那么大的腦容量來思考很多事情,但是即使他成為一只狗,這么一個片段還是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重演?!?p> “他在最后的關(guān)頭說服了‘詹姆斯’,希望他更換保密人。”
“然后詹姆斯答應(yīng)了?”鄧布利多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兒,并沒有做出什么其他的反應(yīng),他只充當(dāng)一個很好的聆聽者。
“他們更換了保密人。”
“那個人就是:小矮星·彼得。”
攝魂曲念讀取的是人們的內(nèi)心。如果說布萊克并沒有參與什么計劃,真的是因為某個失誤而郎當(dāng)入獄...
那么一切都說得通了。
鄧布利多的臉色非常不好,但好像一切有那么一絲在他的意料之中。
一個人的品性在漫長的時間的相處當(dāng)中或許能夠得窺一二。
他反過來問克勞尼:“那你覺得我們應(yīng)該怎么去處理這件事兒呢?”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并不是我們能夠掌控的...”鄧布利多的態(tài)度曖昧不明,這讓克勞尼又有點兒不確定了,“說不定布萊恩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罪犯,只是為了逃脫真正的罪責(zé),在自己的大腦里不斷的洗腦,以至于讓他自己都相信了這一點?!?p> 這是絕對有可能的,就像大腦封閉術(shù)那樣。
“如果一個人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大腦里虛構(gòu)一個曾經(jīng)不存在的事實,有沒有可能,那件事情就會變得非常真實、就像事實那樣出現(xiàn)在人們的腦海里頭呢?”
但是他根本不需要這樣做,他已經(jīng)是階下之囚,這對他沒什么好處。
小矮星·彼得的身上還有那么一個英雄的名號,現(xiàn)場一切的證據(jù)都指向布萊克,如果只是他自身的確信,沒人會只相信一個人的腦袋里頭的‘真相’。
站在迷霧的角度,克勞尼早就已經(jīng)相信小天狼星·布萊克那被他用攝魂取念取出的念想是真實的。
她的心已經(jīng)偏了,更何況他是哈利的教父,而且阿尼瑪格斯是一只狗。
克勞尼沒法把一只狗想的有多惡毒,阿尼瑪格斯能夠反映出一個人最真的的性格,和一個人的體型也有關(guān)系。狗是很忠誠的動物,即使是一只普通的狗也會為他的朋友浴血奮戰(zhàn)到最后一刻。
如果對于某個人的愛沒法造假,那狗絕不會背叛它的愛。
而且,克勞尼知道哈利有多么迫切地渴求能夠擁有一名真正的、屬于他的,親人。
他一個人孤獨的太久了。
在來到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之前,她想了很多:是一個被人們奉為英雄的人更加可信,還是一個階下囚?
法律規(guī)定單一的證據(jù)不能定罪,孤證不定罪,因為沒法排除其他的可能性。但是——他們當(dāng)中到底誰在說謊,并不是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證明。
如果小天狼星·布萊克,需要用接下去的方式取得人們的信任,另一個人在某段時間內(nèi)會受到優(yōu)待。
但克勞尼相信那只是暫時的,如果真想很容易水落石出的話。
“那你認(rèn)為,應(yīng)該怎么辦呢?”鄧布利多認(rèn)真地征詢著她的意見。
“如果您方便的話,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卑匦〗阒逼鹕碜?,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咱們現(xiàn)在就可以一探究竟。”
“您需要找個時間嗎?布萊克對我沒有任何的防備?!?p> “他現(xiàn)在在哪?”鄧布利多問。
“不出意料的話,我們可以在山洞里頭等他?!笨藙谀嵴f,“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時候,通常都保持著阿尼瑪格斯的形象,我不知道他把魔杖藏在了哪?!?p> “但是,只要您在我旁邊,他沒法第一時間就逃走的。”
鄧布利多贊賞的看著她,從他的眼里,克勞尼又看到了一絲打量,似乎在衡量著什么。他為什么要那樣看她呢?
“看來你總是他們都說你真的很聰明,克勞尼?!编嚥祭嚯S著她的動作直起了身子,也從凳子上頭站了起來,“但是有一個問題,剛剛你說其實這是一個假設(shè)。也不能只聽小天狼心的一面之詞。”
“吐真劑的效果。會讓人們吐露出他們認(rèn)為的真話。如果一個人連自己都騙過去了的時候....”
“我不知道自我催眠對于這樣的人對于這樣的情況是否真的適用。”克勞尼坦蕩地承認(rèn)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我認(rèn)為我們得在同時取得小矮星·彼得的證詞。”
假如小天狼星并沒有虛造他的記憶。那么造成那樣重大事故的罪魁禍?zhǔn)拙陀锌赡苁切“恰け说谩?p> 斯萊特林從來不害怕懷疑了。
克勞尼大方地說著,換成普通人可能都會反感的觀點。
鄧布利多沒有表達出反感,但不代表他對于這種直白的表述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確實有些擔(dān)心。
他對斯萊特林這個學(xué)院...并沒有留下什么好印象。給他留下最深的印象還是湯姆·里德爾。
當(dāng)然,還有他圓滑的老朋友,前任斯萊特林的院長。
他的老朋友當(dāng)然沒有什么壞心,只是比較虛榮而已。
但是,鄧布利多很少見到這樣。
怎么說呢?堅定的站在一邊兒的斯萊特林。
她不是墻頭草,但是斯萊特林們總是審時度勢的。鄧布利多很難在這個女孩的身上看到這一點兒。
她沒有根據(jù)現(xiàn)有的狀態(tài)去指導(dǎo)她的行為范圍,跳出了所有,用自己的推斷去驗證自己的猜想。
這很可怕。
“所以,先生,既然我們能夠掌控,那就先管理我們能夠掌控的?!笨藙谀岚训首油苹氐搅嗽?,然后招呼著鄧布利多往外走,“現(xiàn)在小天狼星布萊克對于大眾而言是一個階下囚,那就應(yīng)當(dāng)從他先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