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游湖(盧平場合)
“誒~”艾伯特小姐偷襲了肥美的黑貓屁股。
巴掌把小貓肉拍的碰碰響。
布萊克先生已經(jīng)習慣了她一如往常的不正常,他只是尾巴搖了搖,然后發(fā)出了一聲警告一般的齜牙聲。
“小貓咪生來~就是要~被蹂躪的!”艾伯特小姐把頂著布萊克肥貓的掙扎把臉蛋埋到了他的肚子里去。
貓咪的腳總有一股發(fā)酸的味道,但更多的是青草味,有時候有小麥的氣息。雖然知道是各種細菌混雜在一起發(fā)出的味道啦,但是這種味道很讓人著迷。
根據(jù)某項研究,多嗅聞貓或狗的腳能夠讓人更健康,心情更愉悅。
還能夠預防小孩出現(xiàn)過敏反應。
新生開學的第二天是周末,帶著孩子們逛完整個校園已經(jīng)接近傍晚了。
春天才剛剛來到,總算是沒有任何與她原本計劃無關的事件來打擾她了。
人總是得有點兒時間獨處的——就連艾伯特小姐也不例外。
小提琴的考級考試早在兩年前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雖說樂器這種東西,總得久練。而考級嘛,對于真正的音樂大師來說不過是堪堪邁出第一步。
當然,克勞尼從未想過以音樂作為自己畢生的事業(yè),這只是她廣泛的興趣愛好中的一個小小的環(huán)節(jié)而已。
她其實更喜歡鋼琴——雖然小提琴也很好聽,但是在練習的最初,無論是多么有天賦的人,只能把小提琴拉成鋸子一般的雜音。
鋼琴就不同了,只要你亂彈一通,怎么樣也好聽。
今天天氣真的太好了,連那只長長須須獸也爬到岸上來曬太陽。
很少見的晴天——
克勞尼煞有其事地向著須須獸鞠了一躬:“祝您早安。”
“啊——”她說,“或者午安。”
“每天都安,同志?!?p> 大章魚友好地擺了擺他充滿了吸盤的觸手,示意它聽到了。
“今天帶來的歌很不同?!卑匦〗汔嵵氐鼐狭艘还?,像拿著一支指揮棒一樣把琴弓向下劃了一個弧度,頭微微地向右側(cè)過,這才擺好了姿勢。
“去年剛剛上映的電影當中的插曲。”她說,“或許您可能沒聽說過電影什么的。”
“反正就是像會說話的魔法報紙一樣的東西啦——”
“《辛德勒名單》?!?p> “3243,17↓21——7215↓6——”
一曲終了,人魚們捧場地拍了拍手,黑湖里傳來稀稀拉拉的巴掌聲:經(jīng)過五年的相處,他們也學會了巫師們的禮儀。
對于艾伯特小姐的辛勤演出,他們給予了巫師們最大的敬意。
很少有人會與人魚們交流——是的,是的,當然與他們并不符合巫師們的審美的外貌有關。
克勞尼對自己的小型演奏會的成效非常滿意,鼻子翹到了天上:“是的,是的!女士們!先生們!”
她將小提琴抗在肩膀上,右手開始耍帥似的揮舞著琴弓,發(fā)出劃破空氣的嘩啦嘩啦的聲音。
準備再接一首熱烈的匈牙利圓舞曲作為終結(jié)、
她真的覺得這樣很酷。
“真不錯,克勞尼?!?p> 身后突如其來的稱贊把正在裝逼的艾伯特小姐嚇了一跳,她馬上把琴弓藏在了后頭。
人魚們見怪不怪地潛回了水里,但還有零星的一兩只,不知所謂地揚著眉。
“啊,我沒有!”她心虛地說.
“我的意思是,你拉的很好聽。”那個男聲比想象中的溫和地多。
老天,現(xiàn)在她在學校呢!哪兒來的老爹?
艾伯特先生非常反對這種褻瀆樂器的做法。將琴弓當做揮舞的劍是練習小提琴的孩子們?yōu)閿?shù)不多的樂趣之一,但是這對琴弓的損傷也是肉眼可見的。只有在家長不在的情況下,克勞尼才敢耍那么一兩下。
沒想到就被人抓了個現(xiàn)行。
啊,破舊的衣服,棕黃色的頭發(fā),那雙非常典型的紅棕色皮鞋。
是那位新來的教授啊。
“雖然這樣是很帥沒錯?!边@位教授惹著笑,“但是這是不是會對琴弓不太好呢?”
“是這樣的沒錯!”艾伯特小姐漲紅了臉,沒想到自己碰見了個懂行的,“這么說來,您也是麻瓜家庭出身?”
出身...
“算是略有涉獵吧?!北R平跳過了這個話題,但是好脾氣的他并沒有因為這個提問就失去了談話的欲望,“即使我只懂得一些,我也知道你拉的很好聽?!?p> “雖然很承現(xiàn)在的景色——你的曲子聽起來很安靜,像是小夜曲之類的?”
“也不算是...”克勞尼饒有興趣地將琴擺放到琴盒里,和留在水面上的人魚們點了點頭,這才接下去說,“是一部講述戰(zhàn)爭的電影里頭的插曲?!?p> “它聽起來挺傷感的?!?p> “是的,是的呀?!卑匦〗泓c投入蒜,“但是很好聽,和貝多芬的大多數(shù)曲子比起來,它聽上去沉重得多,如果有鋼琴的話,就會非常的催眠呢!”
“所以我剛剛準備再來一首《匈牙利圓舞曲》,來激發(fā)一下午后的激情之類的。”
長長須須怪半睜著它的眼睛,爬進水里,把身上的黏膜重新浸濕,又再爬上來。
“那看來是我打擾到你了。”盧平摸了摸章魚友好而黏滑的觸須,有點兒不好意思。
“也不算是啦。”克勞尼說,“我沒想到這兒會有人來?!?p> 練琴的地點距離城堡有好一段的距離,算是禁林里頭比較深的地段。除了上神奇動物保護課以外,學生們都不大愛往這走:因為這兒幾乎都是樹叢,僅有的一小塊空地被藏在高大的灌木之后,沒人會透過層層的阻攔來到這兒。
“我也沒想過這兒會有人呢?!比R姆斯·盧平換了一個姿勢也坐了下來,“我以前上學的時候,經(jīng)常和朋友們待在一起。有的時候找不到他們,但是也不想往更深處的地方走,又沒法自己一個人回到城堡去的時候,就會在這兒待一會?!?p> “為什么呢?”
“什么?”盧平歪歪頭,“什么為什么呢?”
“這說明那時候你也不太想和他們待在一起誒?!卑匦〗阏f,“但是聽你的說法,好像又不得不總是跟著他們才對?!?p> “如果你一個人過來的話...”艾伯特小姐有點兒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希望這樣能讓自己顯得柔和一點兒,“說明您和我一樣吧,只是想要點兒時間獨處?!?p> “你說的沒錯?!北R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確實是這樣。”
“這很正常。”艾伯特小姐用手扣了扣草地的地皮,“每個人都要有與自己相處的時間,就算是再好的朋友也不可能每天、每時每刻都黏在一起?!?p> “在你這個年紀說出這樣話可真稀奇...”
“我們已經(jīng)過了那種什么:‘我和他是假玩,我和你是真玩’的年紀了,教授?。 ?p> “我還以為你們這一代還是像我們當初那樣黏糊糊的到哪兒都在一起呢?!?p> 說實話,盧平一開始開腔,其實是有點兒擔心的:他沒什么和斯萊特林相處的經(jīng)驗,印象當中的斯萊特林,不然就是像當初的斯萊特林前院長一樣,滑不留手,沒有利益絕對對人愛答不理;不然就是像馬爾福那樣油腔滑調(diào),用鼻子看人;不然就是像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那樣總是陰沉著臉,隨時隨地等著給下人惡咒。
他總下意識地推斷,這個女孩拉出這樣悲傷的樂曲,是不是因為被別人排擠了呢——斯萊特林們時常這樣做吧?
“那樣也很奇怪——教授——”
斯萊特林女孩今天并沒有穿上他們學院的校服,看樣子就像只是出來游玩一般。為了方便踏入因為被水浸濕而顯得泥濘的河邊,腳上踏著一雙半高的皮靴,上身非常簡單地套著一件輕薄的黑色套頭長袖,行為舉止卻隨意得多,看上去對于自己呆著的地方非常放心。
她看上去百無聊賴,甚至只想在原地瞇一會,和他說話也開始變得有一搭沒一搭的了。
由于艾伯特小姐沒有激發(fā)自己的午間激情,就差那么一口氣,現(xiàn)在那口氣被拂過的春風帶走了,她真的覺得眼皮子開始重了起來了。
“我的天——”她重重地打了一個哈欠,“我怎么好困?!?p> 然后她又打了一個。
艾伯特小姐猛地轉(zhuǎn)頭,盯得盧平發(fā)慌:“怎么了?”
“為什么總感覺...”克勞尼的眼珠子在眼眶里頭滑來滑去,停在這名教授厚重的眼瞼的下方,“為什么總覺得見到您總是感覺很困呢?”
“這是什么魔法嗎?”
“可能因為我總是很困吧...”盧平大笑了兩聲,終于有了點兒符合他年齡的輕快,“可能是我很想休息的氛圍影響到你了?”
“那要不要回去休息呢?”
“還是等一會兒吧...”艾伯特小姐翻滾著磨蹭到了巨大章魚的旁邊,然后抱著對方的觸須,四仰八叉地爬了上去。
“那我先回去了?”現(xiàn)在這個斯萊特林女孩給盧平的印象和初見的截然不同了,她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當時的沉熟穩(wěn)重。
克勞尼亮著白得發(fā)亮的牙齒,站在章魚的須須上頭給了他一個大拇指。
“這真的不是格蘭芬多嗎?”點點頭,盧平默默吐槽了一句,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這才哈欠連天地從灌木從里撤了出來。
在女孩嘹亮的“呀吼!”聲中,章魚開始往湖中爬去。
“等等,這樣下水會感冒的吧?”盧平目眥欲裂地看著女孩維持著那個帥氣的姿勢,黑色的湖水一點兒一點兒地沒過她的身軀。
“我很強壯!”艾伯特小姐的聲音已經(jīng)開始發(fā)出了氣泡聲,“請不用管我,今天是游湖日。”
原來艾伯特小姐的游湖,是真·游·湖啊?。?!
“她真的是個格蘭芬多!”盧平驚嘆。
江河VV
好不容易敞開心扉,沒想到對面是個只知道傻樂的小孩。 笑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