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寅選擇國舅,燕歌晴選擇魏嚴,數(shù)年廝殺雙方都為動搖根本,倒是那位親王被新組合的兩股勢力絞殺,無力翻身。
直至死時,親王都不愿相信自己的弟弟勝過自己,即使有他人相助,他也不愿相信。
燕音昭也曾聽到那位親王死前的質(zhì)問,魏嚴甘愿淪為他人手中棋子,才不配位,為何不與他聯(lián)手鏟除外患。
親王死后,燕音昭在他進入歸屬冥界前將魂魄攝來搜魂一番,除了知道她到這個世界之前的事外,竟意外找到了被魏寅藏起來的衣物的下落,以及魏寅為什么會把她身上能扒拉下來的東西都藏起來的原因。
事從頭說起,魏寅能活下來,竟然是燕音昭砸進攝政王府逼退了親王手下的老翁。
魏寅父親,也就是上一任攝政王,那個攝政王的位置是從魏寅母親處繼承得來,這個世界格局難得一統(tǒng),只有一個王朝有個很大的原因是攝政王的存在平衡了君權(quán)與臣權(quán)之間差距。
攝政王不為君,皇帝一方不會讓其權(quán)利過大,臣子之間兩方都不希望掌權(quán)。
又因修煉的緣故,異化人的壽命長達幾千年,短則百余年,頂層極少發(fā)生變動,底層相互之間的算計不亞于頂層,根本無力合一向上反抗,這才使得燕音昭看到異化人之間勾心斗角血親相殘不斷,卻又沒有大規(guī)模分崩離析。
昭王——燕歌晴的兄長,敢反問題出在魏寅母親上,魏寅母親在任攝政王時,同皇室聯(lián)姻,魏寅父親是魏嚴同宗的叔叔,而這,只是他們長相有相似的原因之一,還有一個原因是,魏寅母親和魏嚴父親是一個母親。
燕音昭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關(guān)注這個問題,她想知道異化人有沒有近親繁衍的限制。
不知出于何種原因,也不知道魏寅父親是怎么做到的,魏寅母親不明不白的死了,而后魏寅父親上位攝政王。
正直上一任皇帝也被算計死,皇帝位更迭,魏寅父親腦癱,聯(lián)合一部分臣子,讓弄死一眾手足的親王“身世成迷”,扶持了上一任皇帝的遺腹子當了皇帝,也就是現(xiàn)在的小皇帝魏嚴。
貍貓換太子,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戲碼燕音昭都懂得,但是燕音昭發(fā)現(xiàn),這位親王和魏寅魏嚴的血脈氣息至少五代之內(nèi)沒有任何交集。
也就是說,這位親王的身世真就成迷,只是不知道魏寅父親是誤打誤撞還是真知道了。
魏寅母親死后,魏寅長年被他的父親虐待,生理心理都有極大問題,心理這一點燕音昭也覺得。沒死全靠魏寅母親在生下魏寅身體受損后不能再孕,直接廢掉了魏寅父親的生育能力,否則魏寅絕活不到親王派老翁刺殺魏寅父親。
按照親王的記憶,老翁殺了魏寅父親,正要殺魏寅,燕音昭從天砸下,異象瞬起聲勢驚人,不僅驚動了守衛(wèi),還差點砸到老翁,老翁不得不遁走,讓魏寅撿回一條命。
之后老翁也折返想殺了魏寅以除后患,但魏寅待在一處密室始終不出來,老翁沒機會下手。燕音昭無語,第一次被迫沉睡的時間里,魏寅竟一直守著她,倒了血霉才被魏寅這么“重視”。
小皇帝根基不穩(wěn),魏寅父親被殺,魏寅年幼,昭王也是個沒腦子的,不是燕音昭的評價,是親王的評價。昭王本就是受國舅扶持才能輕易勝過燕歌晴繼承昭王位,在親王三言兩語的鼓動下,昭王就想趁機推翻王朝,或者自己坐上攝政王的位置。
對魏寅來說,這也是個立足震懾人心的好機會,多方因素下,魏寅前往昭王封地平反。
魏小妹的存在讓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無論魏小妹是誰,只要魏寅承認她頂著魏寅妹妹的身份,在雙親都不在的情況下,就算魏寅死了攝政王的位置都輪不到旁人。
這個身份為魏寅引開了不少刺殺,其中也有親王派去的,都沒成功,連燕音昭衣角都沒捅破。
燕音昭很無語,原來,魏寅聽到燕音昭說那些東西不是這個世界該有的,會惹出禍端,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有這群人給他實驗過了,他怎么會不知道,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防御系數(shù)極高的衣物,怎么可能不扒下來!
還有燕音昭失控那段時間,除了魏寅其他人在燕音昭周圍都很難保持神智清醒,幾乎是問什么就答什么的失智狀態(tài),又是給魏寅幫了不小的忙呢!
最離譜的是,燕音昭渡魂沉睡后,魏寅竟然利用他們無法傷到神軀,直接用鐵鏈拖著燕音昭四處招搖撞騙,讓所有人嘗試取下燕音昭身上的皮毛利爪,失敗者以鮮血供養(yǎng)燕音昭。因為燕音昭原型模樣的震懾,讓幾方勢力都忌憚神獸沒有去刺殺魏寅。
都不懂這種騙局有一個上當了后面怎么還會有人上當,真的是夠給燕音昭添麻煩的。
頭疼,燕歌晴是因為燕音昭不想管結(jié)下的因果,魏寅這算什么,因果竟然纏的比燕歌晴還深。
“所以界心是早就該換的,因為我才一直沒換掉,讓他成長起來了。”
短暫而平靜的沉默后,燕音昭氣的咬牙切齒抓耳撓腮。
“我飛起就是一指碾死,我在干什么?。。。。 ?p> 一個失手鬧出的動靜不小,燕音昭沒收斂威壓驚動了燕歌晴。
“姐姐怎么了?”
“無事,你繼續(xù)修煉,我這邊發(fā)現(xiàn)了點不得了的事,還需要捋一捋?!?p> 燕音昭屢次想殺魏寅,結(jié)果不但沒殺,還反向護了魏寅不少,讓他這兩百年修煉無阻,登頂這個世界強者之列。
“等會?!毖嘁粽褜⒀喔枨缯辛藖?,燕歌晴一臉茫然,燕音昭問道。
“我有一套衣物被魏寅藏了起來,來這世界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不知道他用那一套衣物闖了多少禍,給我惹下了多少因果,這兩百年,他有什么異常的時候嗎?或者他本該死的情況,卻莫名其妙活了下來?”
燕歌晴細細想來,這兩百年間,魏寅不僅修為莫名突飛猛進,數(shù)次都在圍剿中輕松突圍,怕是就是因為燕音昭的衣物,燕歌晴如實將兩百年間的異常告訴燕音昭。燕音昭聽得兩眼一黑,不想做出任何回應(yīng)。
正思考魏寅的問題,燕音昭就察覺這個世界在嘗試和她建立中樞聯(lián)系,猜都不用猜,又是魏寅的手筆。
燕音昭罵罵咧咧的散開神識尋找魏寅的蹤跡,找到后立刻動身,要是晚了,魏寅涼透了。
魏寅人身在一池毒血之中,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讓毒血有可乘之機,毒血借傷口不斷涌入魏寅的身體與魏寅體內(nèi)的血液交換。
燕音昭趕到時魏寅已經(jīng)奄奄一息,一池毒血蘊含的力量被魏寅吸食殆盡,這其中毒性之強已將魏寅心脈侵蝕,燕音昭若不來,今日魏寅必死無疑。
縱使燕音昭再火大,也不得不出手救魏寅,魏寅現(xiàn)在死了,燕音昭這輩子都回不去十二神界。
燕音昭以手覆在魏寅心口,注入神力驅(qū)散魏寅身體里的毒素,魏寅也悠悠轉(zhuǎn)醒。
“小妹,多年不見啊?!蔽阂€笑得出來,他抓住燕音昭的手往他心口處用力按下去。
“再多用一分力,震斷心脈,哥哥就能死了?!?p> 燕音昭也不客氣,加重力道扼住魏寅心臟,魏寅的心臟瞬間停止跳動,全身血液停止流動,痛苦之處,瘋?cè)缥阂矡o法控制死亡威脅帶來的恐懼。
“魏寅,置之死地而后生,好玩嗎?”燕音昭松開魏寅,魏寅才找回活著的感受。
“用毒血淬煉身體提升修為,感受挺不錯的吧。”
魏寅強行扯出一個笑,認同燕音昭的話?!吧乐车捏w會,比起小妹那一下,還是差了點?!?p> 可不就是差了點,以毒血淬體就是剩一口氣燕音昭也得助魏寅逼出毒素,保魏寅性命,燕音昭那一下沒收住力魏寅真會沒命。
沒了下句,燕音昭同魏寅一時間相顧無言。燕音昭冷臉,魏寅含笑,局勢僵持不下,燕音昭還是打破了寧靜。
“誰在教你算計本君,本君不信一個從未接觸過本身世界之外的異化人能知道這么多?!?p> “小妹不愿意相信,哥哥說再多次也是一樣的,但是人造神靈之法確實不是小妹主上說的,至于怎么知道的,哥哥也不知道?!?p> 魏寅沒有說謊,燕音昭感應(yīng)到了,得不到更多的信息燕音昭不想與魏寅多說一句,轉(zhuǎn)身欲走,魏寅毫不猶豫的威脅,將她攔了下來。
“小妹何必顛簸,這一走,哥哥要死了小妹還得來?!?p> 吃準了燕音昭現(xiàn)在不會讓燕音昭死,魏寅肆無忌憚。燕音昭回首凝視魏寅,下一刻竟笑了出來。
“我錯了,那一劍應(yīng)該直接捅死你,而不是挾持你讓你有機會握住?!?p> 魏寅點頭同意?!按_實如此,可惜現(xiàn)在不行了。小妹不愿意替代哥哥,哥哥也沒辦法?!?p> 之后幾個月,魏寅確實做到了讓燕音昭一但離開就會回來,有了燕音昭的這道護身符,魏寅在修煉上直接走上了極端,毒血淬體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三天兩頭去闖遠不是現(xiàn)在的他能應(yīng)付的險境。
性命無虞的同時,魏寅的修為確實是突飛猛進,比起在燕音昭指導下修行的燕歌晴也是絲毫不慢。
燕音昭倒是不擔心魏寅會借著修為碾壓燕歌晴,有鳳首琴同分魂在,魏寅沒個幾百萬年根本不可能勝過燕歌晴。
剛經(jīng)歷了一番廝殺的魏寅躺在地上喘息,緩了一會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對燕音昭道:“昭王只在燕大人的人面前露過面,小妹倒是也沒跟哥哥出去見見人,一月后國舅有個宴會,小妹有沒有興趣?!?p> “沒有?!?p> “那哥哥給小妹準備幾套衣物讓小妹挑挑。”
說了當沒說,魏寅根本不聽,燕音昭直接了當開口道:“把你藏起來的衣物還給我,頂你準備的千百件?!?p> 說來也怪,燕音昭明明從親王記憶里找到魏寅將她的衣物帶在身邊,還用來對敵了,為什么燕音昭一直沒感應(yīng)到。不僅是魏寅身邊,燕音昭已盡力擴大搜索范圍,這個世界不說找遍,也搜索了七八成,卻始終找不到那些衣物的下落。
“那可不成,小妹得了那些衣物,哥哥對小妹來說就更加不重要了。”
“你就沒重要過?!?p> 燕音昭犀利而真誠的回答魏寅不以為然,卻假裝受傷,有多假,假到浮夸的表情像戲劇的妝造。
“哥哥為小妹做了這么多,小妹當真沒有一點心動嗎?那小寵物就這么討小妹歡心?啊!小妹不在乎哥哥,哥哥不想活了。”
“你要是想體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君雖不善刑罰,倒也和負責審訊的神學過些手段?!?p> 魏寅輕笑,撐起身體,毫不掩飾的打量燕音昭。“我不明白。你擁有匹敵世界的力量,為什么不肯參與這一場游戲?”
“游戲?”燕音昭有些不明所以?!澳阏f的這游戲是你們之間的權(quán)利角逐?”
“不不不,權(quán)利角逐有什么好玩兒的,我說的游戲是顛倒整個世界,你不喜歡這個種族,為什么不直接將他們從這個世界抹去,你想要什么就將世界塑造成什么樣。”
輕描淡寫的話語透露著無知的瘋狂,對于傷害自己的同族沒有絲毫的憐憫。可他竟然不能從自己的族群中得到一絲的溫存,這顯然是可悲的。
“魏寅,你知道像你所在的這個世界同等級或者說一樣的世界有多少嗎?只是聽門所記載的便已有百萬計。”
這個恐怖的數(shù)據(jù)自燕音昭口中說出,沒有一絲造假的可能性,燕音昭也不屑于去編造一個謊言欺騙魏寅。
“所有世界都是一樣的,一切自有他的定數(shù),我不會去嘗試改變它,因為那是你的事,是所處這個世界原本生靈的事,就算有同等級或者其他等級的生靈侵入到你們的世界,那也最多只能上升到兩個世界的戰(zhàn)爭。
十二神界所處的等級對于你們來說太高,高到就連我這個殘缺的神都帶著神性。我們之間的爭斗仍舊帶著欲望,可僅限于我們之間,十二神界之下,所有世界在我們眼中幾乎沒有區(qū)別?!?p> 魏寅多了幾分思量,燕音昭所言晦澀難懂,但沒有半分虛假,魏寅自是知曉。
“所以人造神靈沒有神性,并非神靈,只是凌駕于所處世界之上的力量?”
燕音昭搖頭?!叭嗽焐耢`只是對于你們來說叫這個名字,神界將他們稱為守界之神。我們視他們?yōu)橐粋€世界的化身,他們的實力強弱完全取決于世界的強弱。但一個世界就是再弱,守界之神所能運用的力量也能和靈神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