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剎那,雨停了,或者說,雨斷了。
北只是一震臂,黃玉升和何震在奔襲的過程中忽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不受控制,但人卻還向前沖去,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的黃玉升愕然看見向腳下身體由于慣性飄離了雙腿但沒有鮮血流出,而后他的上半身倒在了地上,還在往前跑的雙腿上面才流下了鮮血。在他還沒有明白是怎么發(fā)生這詭譎的一幕的情況下,北身上的嘲風和禍斗紋路和活了一樣沖了下來把他們撕成碎片連慘叫都不曾有。
天上的烏云聚集了,洶涌而動,雨也繼續(xù)下了起來,沖洗著血跡,但就像水洗墨石一樣暈染開來。
在雨里北把面具翻起來,面具像個鴨舌帽一樣擋著雨水。手臂微微顫抖默默從風衣里拿出了一包真空包裝的糖醋排骨細嚼慢咽。
暗處的黑影散去了。
面具下少年的臉柔弱且蒼白。
按華社的慣例每個月華社家長們會進行一次集合進行一次戰(zhàn)斗磨合活動,地址就在巷花西路230號里,也就是北來赴約時見識到的指揮室,華社臨時舉行了一個月一次的磨合戰(zhàn)斗活動。不過這是這個月第二次了,這次是為了讓大家了解北的實力才舉行的。就在安逸剛要準備開始開始這一次活動的時候,安逸接了一個電話,然后神色正常的向大家致歉,離開了一段時間。
過了一會,安逸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很敷衍的解釋了今日召集他們在這個地下室的原因,這是安逸的老習慣了大家也已經習慣了他半死不活的語氣,對于安逸來說半死不活就代表事情在他的掌控中“咳咳,今天召集大家來的主要目的是檢驗大家最近一段時間的修行結果。”安逸向在場的七人解釋到,“等會我會通知北加入大家的訓練的?!?p> 聽到機器轉動的聲音大家散開讓出了正中間的場地,原來的指揮沙盤逐漸降落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類似于拳場的八角籠。
大部分人都不太在乎安逸說的話,吳文仕和黃令甚至已經蹦上了八角籠隨著平臺一起上升躍躍欲試。王為啟皺了一下眉頭,他是最了解安逸的人,他總覺得這次召集的字里行間有一種陰謀的感覺。
北的身份確實太古怪了,在聯(lián)邦里都沒有任何符合他的記錄,他不屬于格域。但是蠻荒的強者華社多少都會有點耳聞,可也沒有和北相似的。一年前,安逸發(fā)出了通知告訴大家老三要來了,而這個加入的決定是由安逸和黃令兩人敲定的。但明明就是安逸自己敲定的事情為什么他會對北有所防備呢?
在王為啟思考的時候安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別想太多?!薄?p> “你這個副手就是太聰明了,聰明有的時候讓人禿頭?!卑惨轃o奈地說到。
王為啟點了點頭“走了?!备惨輷]了揮手他就加入了訓練里去。
等王為啟離開以后安逸上了樓,看向正坐在右一穿著黑色風衣的北,他腳邊放著兩個人完完整整的。
“來啦?”安逸向北揮了揮手。
北沒有回答,就這么坐著,面具上的雨水落在了風衣上嘲風的眼里。
“是我的人。”安逸指了指在訓練場里的其他人解釋到,“他們可以不考慮你的情況信任你,但是我作為領袖必須得確認一下你的‘安全性’。”
“哈,哪有這么容易……”安逸還打算打個哈哈,北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看著安逸,伸出了自己戴著黑色手套的右手。
安逸停了一下默然的握著北在他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已經伸出的手。
安逸看著北面具下露出的一雙眼睛,沉默了一會說到,“去吧,大家都等著你呢。”
北點了點頭下了樓梯,站在場外看著幾位華社的家長們切磋著,臺上的黃令和李以時正有來有往的交著手。眾人在下面看著,場地里有兩個擂臺,但是因為人數(shù)原因進門左手的擂臺,一般都是當空的。
吳文仕不經意間看到北在場外便招呼著“喂,北下來練一手唄?!?。
安逸走下樓梯看著北走向戰(zhàn)斗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想過北會有很多應對的方式,可這種,是他最難以摸透的,他明確的表達了一種意思,好的,那就這樣點到為止,但是安逸在北的行為上看不出任何波動。
北應了邀,擺了擺手示意吳文仕上臺。
吳文仕看北的手勢,翻上了另一個戰(zhàn)斗臺站在了北的對面。
訓練場里有兩個戰(zhàn)斗臺是專門用于華社的成員切磋使用的,別看這個臺子通體灰白像一塊水泥地,但這可是這個訓練室里最貴的器材了,據(jù)說s級的基因戰(zhàn)士才能勉強毀壞。
“可先說好了,我可是準A級基因戰(zhàn)士,不要留手?!眳俏氖诉肿煲恍σ恢边值蕉?p> 見這有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北和吳文仕的擂臺,就連原先在交手的黃令和李以時都停下了手看向了另外一個擂臺。
“王為群你覺得誰能贏???”霍云珠有點俏皮地問了王為群一個問題。
“北吧?!蓖鯙槿核伎剂艘幌禄卮鸬?。
“哦~~~”伴著霍云珠的聲音,口哨和插科打諢就少不了了。
王為啟大概是唯一一個坐立難安的。
也就是這時,看見北站定做好了準備,吳文仕沒有廢話直接搶攻了過來,準A級的基因戰(zhàn)士全力爆發(fā)可能快超過聲速。換成一般的修士估計都反應不過來,就是面對這樣迅猛的攻勢北就像未卜先知一樣,后撤向左一轉讓出一個身位沖拳往吳文仕腦門砸去。這種情況下吳文仕也是厲害在那么大的慣性下強行上抬手臂遞出一拳。
這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根據(jù)戰(zhàn)斗經驗已經交鋒了數(shù)次。但是在別人的眼里每次交手都像是吳文仕自己撞在了北的拳頭上,可就是在這種優(yōu)勢下北被打得節(jié)節(jié)敗退。吳文仕是誰?他可是狻猊!一次對拳北因為上一擊被拉開了架子回防不及,吳文仕當即就跟上一拳往北右臉上招呼過去。
北眼神微動,身上的嘲風和禍斗跳了下來幫忙擋住了吳文仕一拳,這一下也是不少金紋被迫回到了風衣上。北站好身形抓住吳文仕的下一拳,雙手一扯膝蓋一下砸在吳文仕的臉上。吳文仕則更是兇猛把臉順勢一頂企圖把北翻過來。
然后吳文仕就被那一記膝撞擊下了場。
完全沒有觀賞性。這是所有圍觀人員想吐的槽,因為最后一手交鋒在大家眼里就是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失誤。
吳文仕翻起身來,剛想開口,看著大家的表情就解釋了一下“北那幾下古怪的很,雖然你們看上去這場戰(zhàn)斗是我在不停的進攻,確實我也一直很激進的在打,但我這么打的原因是我有種直覺,覺得不能給他任何空隙來主導戰(zhàn)局?!?p> 看著眾人依然不解的眼神,吳文仕揉了揉鼻子無奈的補充到“剛才從我沖過去的一瞬間開始,我就被北牽著鼻子走了。”
說罷吳文仕又揉了揉鼻子呲牙吐槽到“真的不留手啊?!?p> 此言異常,爽朗的笑聲就想起來了“哈哈哈哈哈?!秉S令翻下擂臺一把摟住吳文仕的肩頭使勁搖著“終于輪到你小子說這句話了?!?p> 王為群也沒安什么好心的靠過來想埋汰兩句。
結果安逸把王為群想鉤住吳文仕脖子的手一拍說了一句“好了。”
安逸看著王為群埋汰道“要是真打起來你也打不過北。北是那種極少數(shù)的修士,他掌握的能力應該關于時間。而且現(xiàn)在估計算是一位金丹修士?!?p> “才金丹修為嘛?”霍云珠好奇的說到。
“才?!”安逸震驚到了“這個才字你怎么好意思說的???霍云珠你現(xiàn)在虛丹都沒有?!?p> “甲子少金丹,百年小元嬰。修士最是吃錢了,一般人家里還養(yǎng)不起,就像咱們華社養(yǎng)不起兩修士一樣?!卑惨莅粗粼浦榈男∧X袋說到“你要是再不努力,我和王為啟就把屬于你的資源一點一點全部傾注到北那里去。”
“嗚嗚嗚,安逸最壞了。”霍云珠一下子就急了,安逸在這種事情上是那種甩手掌柜的性格,闖了禍就溜之大吉留下王為啟手忙腳亂。
“北,你的能力應該還不熟練吧?!卑惨菡f到,“我感覺有點不流暢?!?p> “你的力量似乎只能放出來,但是收不住,每一次收力都很吃力。吳文仕作為基因戰(zhàn)士他的能力是純粹肉體。他對自己身體掌握度比你對你的大道的利用要高很多。”
“時間這種極強的能力往往需要很大的代價。我不清楚你付出了什么,但是你的缺點是極為明顯的——控制不好這種力量,如果吳文仕可以利用到的話你根本贏不了他。”
“不過話也不能這么說,要是吳文仕知道你的缺點的話你也不會這般布局了。不過,不管你也沒有注意到我得提醒你一下你的能力雖然是時間,但身體可以算的上是十分羸弱了,這是個致命的缺陷?!?p> 在安逸分析的時候,剛剛被王為群哄好的霍云珠吐出舌頭對著北做了個鬼臉。
“別得意忘形?!敝v完這一大通話以后安逸敲了一下霍云珠的腦袋是“北就算有這么大的破綻也比我們這里的絕大部分人強。”
“所以…………好好努力?!?p> “哦,對了北,以后在外面you‘re the two of hearts?!卑惨菪α诵?,“繼續(xù)練吧,等我和啟見過洛陽以后我和你好好聊一下knight。”
安逸自顧自的就已經離開了,北甚至還沒有發(fā)問一頭霧水的站在原地。
吳文仕在旁邊和黃令他們聊天打屁,看到安逸離開以后就和他們說了聲離開一下徑直走到了北身邊一把鉤住北的脖子湊到他耳朵邊說到“洋氣不?我告訴你這玩意都是當時安逸他們幾個剛開始的時候整的,以前差點用上個紀元的西西里方言來建組。據(jù)說是當?shù)氐囊粋€很有牌面的組織。”
“我和你說哈,這幾個家伙只會格域官方語,至于什么洋文是一竅不通,我再和你說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