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新老師
第二天,鐵膽末班。
“學(xué)生時代,真是令人懷念啊。”下課期間,徐修然看著窗外嬉戲打鬧的同學(xué)們,不覺有些出神。昨日的血腥仿佛已經(jīng)過去,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是這般安逸快樂。
“滾開,這位置有人了!”不幸的是每當(dāng)人享受寧靜的時候,總會有那么一兩個不和諧的聲音冒出來。
他一抬頭,便看見了一對鼻孔,由于這“景色”實在不夠雅觀,他下意識地眉頭一皺,轉(zhuǎn)過頭再次看著窗外。
“啪!”一肥碩的手掌把桌上的書本拍得震了一震,“小子,你聽不懂人話嗎?”
“人說的我都聽得懂?!?p> “什么意思?”
“熊哥,他罵你不是人!”
“什么?媽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被拎起的徐修然沒有絲毫慌亂,因為他一直看著窗外,知道誰會過來。
“教你們本事就是為了讓你們欺負(fù)袍澤兄弟的嗎!”
“哪個不要命的敢……”熊金邦大嗓門剛一提,眼中便出現(xiàn)了一張大黑臉,嚇得一哆嗦,“覃……覃大人,您怎么會?”
覃滅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熊金邦,怎么,上個月才升入銀魄班,就跑到鐵膽班來找存在感了?”
熊金邦的臉頓時笑得比哭難看,他完全沒想到覃滅竟然認(rèn)得他。
“接下來的七天,把你剛才在這里做的事到金魂班再做一遍,隨便哪個人?!?p> 熊金邦不笑了,那臉上的五官開始錯亂,說話時手哆嗦個不停,“覃……覃大人,這這……”
“或者……”覃滅拖長著語氣,令熊金邦嗅到了一絲希望,立馬滿臉希冀地盯著他,“告訴我是誰讓你過來的?!?p> 熊金邦當(dāng)場愣住,一咬牙道:“我去金魂班?!?p> 他的確是受人指使來找徐修然麻煩的,不過這話私下告訴徐修然叫震懾,當(dāng)眾告訴覃滅,那叫找死。
隨后,覃滅往鐵膽末班的教室里掃了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媽呀,剛才嚇?biāo)牢伊?。?p> “天吶,這是根本不給人活路啊,金魂班的那些怪物,是熊金邦這種小蝦米對付得了的嗎?”
“說這話時你別忘了,對熊金邦而言,你也是小蝦米。”
“覃……覃大人……”
看見出現(xiàn)在門口的覃滅,剛松了口氣的眾人,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
隨后,只見覃滅穩(wěn)步走上講臺,說道:“今天這節(jié)課由我來上,上課?!?p> 上課?可是上課鈴還沒想響???但說這話的是覃滅,人正在黑板上寫字,學(xué)生們除了敢眼神交流一下,哪個敢說半個不字。
“除了尚不能成形的厲鬼之外,死亡沼澤中最為常見的便是人鬼。”
講臺上,覃滅開始教學(xué),徐修然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扇握l看了都覺得他聽得十分認(rèn)真,因為他的目光跟著覃滅在轉(zhuǎn),同時他的腦子也在轉(zhuǎn)。
他在拼命地想,想怎樣才能讓覃滅戴上頭套。那可是人稱黑煞神的覃滅,出了名的生人勿近,連鬼看了都怕。
“人鬼種類繁多,大多數(shù)相當(dāng)于二品玄師,可死亡沼澤中有幾種特別的人鬼需要注意,比如寄生鬼……”覃滅邊說著邊轉(zhuǎn)過身,在黑板上寫些什么。
這時,一個小黑點從徐修然的視線里滑過。
“嗯?”正為那不存在的頭套頭痛的他看了看降落在桌上的小紙條,又看了看隔壁桌對他微笑不已,眉目傳情的趙眼媛,一時間有些心猿意馬。
心想,“不會吧,紙條傳情?這么純真的玩意以前我可從來沒遇到過?!?p> 可當(dāng)他攤開紙條,那本還有些小期待的臉上瞬間寫滿不爽,只見紙條上寫著——“離她遠(yuǎn)點,蠢貨?!?p> 她,當(dāng)然不是指旁邊的趙眼媛。因為當(dāng)徐修然再次轉(zhuǎn)過視線,看見的是一只拳頭,班里刺頭陳傳的拳頭,而那拳頭里捏得粉碎的正是有著他的模樣的泥人。
所以這個她只能是虞輕舞,而她,的確是這三青城中許多男人為之瘋狂對象。
經(jīng)過昨夜的驚心動魄,徐修然本來打算猥瑣發(fā)育??涩F(xiàn)在看來,自己已經(jīng)被人盯上,再猥瑣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
“正好拿你試試新技能。”于是,他嘴角牽動,技能輕蔑一笑發(fā)動。
“我草!”陳傳一下子跳將起來,掄起板凳就要往徐修然這般砸。
啪,一個響亮至極的耳光回蕩在鐵膽末班的教室里。
覃滅不知何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還是一臉的生人勿近,“看來聽我的課你覺得很悠閑,站后面去?!?p> 陳傳就那么站到了后面,覃滅又開始講課,一切是那么風(fēng)平浪靜,一切看起來又是那般不可思議。
這就是黑煞神的懲罰?好簡單,好輕松。這是鐵膽末班現(xiàn)在所有學(xué)生內(nèi)心的想法,所以認(rèn)真聽課的越來越少,私下里做小動作的越來越多。
大約過了兩分鐘,覃滅又轉(zhuǎn)過頭去寫字。
這一次,趙眼媛更加大膽,竟然一把抓住徐修然的手,往她懷里拽,而且她肩頭的衣裳不知為何開始變得絲滑,竟在往下脫落。
徐修然想要掙脫,可就憑他在這鐵膽末班墊底的實力根本不可能。他急忙左看右看,發(fā)現(xiàn)其他同學(xué)都假裝沒有看見。
只需一秒,他的手必然會到位,那伴隨而來的必然是趙眼媛的尖叫和決堤的淚水。
千鈞一發(fā)之際,他嘴角牽動,技能輕蔑一笑發(fā)動。
“我殺了你!”這一瞬間,本來已經(jīng)將情緒醞釀到極致的趙眼媛忘記了尖叫,忘記了流淚,只剩下滿腔的憤怒,以及將面前這半掩的笑臉徹底撕碎的沖動。
“東西在這里,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反觀徐修然則縮著脖子,目光閃躲,說話時半掩著視線的手還抖個不停,一副被趙眼媛嚇得不輕的模樣。
啪!不愧是覃滅,動起手來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同樣送了趙眼媛一個響亮的耳光。
“看來你們真的覺得很輕松,站后面去?!?p> 這一次他卻不再繼續(xù)講課,而是揚(yáng)著從徐修然手中拿過的紙條說道:“誰寫的?”
陳傳剛想說話,覃滅隔空就是一個反手抽,直接抽了陳傳一嘴血。
這一下,鐵膽末班的所有人都被震住,大氣不敢出。
“想要表忠心起碼也要有相應(yīng)的實力,就憑你還寫不出這六個字。我再問一次,這上面的字是誰寫的?”
“我……我寫的?!?p> 眾人循聲看去,一臉的不可思議,包括覃滅。但他不愧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只一瞬便冷靜下來,盯著徐修然道:“你確定?”
“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