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也奇怪,原本小巷中的霧氣已漸漸散去,致使秦殊他們以為天災已然平息,可這霧氣也才落下半個時辰的光景,院落中便再度凝聚起霧氣,白茫茫的把不遠處的景物全都罩住了。
秦殊瞇起眼睛,面色變得凝重,沉聲道:“莫非這天災尚未被平息?霧散只是假象?”
韓月也緊張起來,低聲揣測道:“說起來方才大霧也才凝聚了半個時辰,倘若這半個時辰之內(nèi)便有人找到天災之眼,并且將其毀掉,那么除非天災之眼恰好降生在他面前,否則絕不可能這么迅速。”
秦殊回想平息曹家村天災的那一次,即便趕到曹家村之后,觀察局勢、尋找天災之眼、再將其摧毀——這一系列的操作完成下來,少說也得一兩個時辰才足夠。
若說這一次柳街的天災半個時辰就被平定,的確不太可能。
“看來天災仍在?!鼻厥庾詈笞龀雠袛唷?p> 一旁范勇卻是驚惶道:“糟了,若是天災仍在,必定又要有人遇害!關(guān)鍵是這次的天災詭異莫名,竟是連一絲一毫的頭緒都沒有。”
“的確?!?p> 秦殊輕輕頷首以示同意。
曹家村的天災,一開始便能看出曹且夫婦受了偏激儒家思想的蠱惑,整個村子里也是如此,因此秦殊他們也算有個思路。
可這一次柳街中的居民們卻是無故發(fā)狂,很難尋找其中規(guī)律,更讓秦殊和范勇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怎么去找這天災之眼。
說話間院子里的霧氣又濃郁了幾分,幾乎已經(jīng)達到了方才最嚴重時的程度,韓月連忙對虞寡婦、小轆兒他們道:“這濃霧詭異危險,你們暫且回屋避一避吧?!?p> “唯?!庇莨褘D連忙點頭,抱著小鵪鶉就回了屋。
小轆兒的家雖然就在隔壁,但他并未頂著濃霧返回,也暫且和虞寡婦避到了同一間屋子內(nèi)。
讓這些不學之人躲入房中之后,韓月便和秦殊、范勇他們商量起了尋找天災之眼的事情,她思路清晰的說:“想要尋找天災之眼,必須先找出這大霧的核心在何處。目前吾等只知柳街東三巷被大霧覆蓋,而王力住在東四巷、這企圖輕薄虞家姐姐的登徒子住在東五巷……”
秦殊馬上跟著她的思路分析道:“也就是說,大霧至少覆蓋了三條小巷,如果往五巷的方向走,更可能靠近天災的核心?!?p> “但也不排除天災的核心在反方向的可能?!表n月嚴謹?shù)恼f。
另一邊。
虞寡婦帶著小轆兒、小鵪鶉躲在房中,地上那登徒子的尸體卻令人作嘔。
小鵪鶉低頭看了一眼,嚇得胖嘟嘟的小臉煞白煞白,連忙一頭扎進母親懷中,瑟瑟發(fā)抖。
小轆兒余光瞥見,便將那尸體拖入側(cè)室,寬慰道:“小鵪鶉別怕,我把這壞人給弄走?!?p> 虞寡婦感激的道了聲謝:“謝謝小轆兒了?!?p> “不用客氣!”小轆兒一邊拖尸,一邊笑呵呵的說。
等把尸體處置妥當了,小轆兒轉(zhuǎn)身回來,突然曖昧一笑,把黑瘦有力的手搭在虞寡婦破衣爛衫遮蓋不住的白皙渾圓肩膀上,一邊摩挲,一邊低聲道:“虞寡婦,你男人死了這許多年,自己可難熬了吧?你還年輕得很,哪能耐得住這寂寞?就不想找個男人快活快活?”
虞寡婦聞言一怔,連忙扭著肩膀甩開小轆兒的手,皺眉道:“小轆兒,你年紀差我這許多,我素來都是把你當親弟弟一樣看的,你怎能對我說這種話?”
小轆兒卻笑道:“你把我當?shù)艿?,我卻只想讓你當我婆娘!虞寡婦,我年輕力壯,龍精虎猛,比你死去的男人可強百倍,我知道你獨守空房難受得緊,我這就來幫你解解渴!”
說罷小轆兒一把推開虞寡婦懷里的小鵪鶉,兩條胳膊緊緊一箍,直接鎖住虞寡婦,就想把她往床榻上拖。
虞寡婦先是大驚失色,旋即卻暴怒起來,紅著眼睛道:“好哇!小轆兒,我原本只當你是個良善的孩子,沒想到你與那些登徒浪子也沒什么分別!不過是垂涎我這身子罷了,我既砍死了那歹人,一樣也能砍死你!”
說到這里,她招呼小鵪鶉道:“小鵪鶉,給娘把刀拿來!”
小鵪鶉嚇了一跳,尖叫一聲,又哭了起來。
小轆兒卻拼了命抱著虞寡婦往榻上去,口中喊著:“虞寡婦莫口是心非了,我知道你對我有意?!?p> 虞寡婦拿不到廚刀,沿途雙手亂抓,偶然抓到了平日編織草鞋用的錐子,猛地握緊,朝著小轆兒的肩膀便狠狠戳了下去。
“你想戳我?我倒要先戳戳你!”
虞寡婦雙目通紅,下手飛快,瞬間便在小轆兒的肩頭戳了三下,戳的他肩膀上鮮血淋漓!
小轆兒疼的慘叫起來,嚇得一旁小鵪鶉的哭聲更大了。
屋外秦殊、韓月他們聽到動靜,連忙闖了進來,一推門便看到小轆兒抱著虞寡婦,強行往床榻上拖,而虞寡婦則手持錐子,戳的小轆兒肩膀一片血紅。
“你們在干什么?”韓月喝問道。
秦殊反應倒快,馬上說道:“他們都被天災蠱惑了,范兄,來,大力出奇跡!”
說罷一把將小轆兒拽在手上,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啪!
一下不行,再來一下。
啪!
兩巴掌下去,小轆兒眼球里血絲明顯消退不少,神智也略顯清醒,不再對著虞寡婦露出垂涎笑容。
但另一邊虞寡婦卻仍是不依不饒,揮舞著錐子要繼續(xù)來戳小轆兒。
秦殊對范勇道:“范兄,別愣著啊,虞寡婦也被天災蠱惑了,動手!”
范勇看著虞寡婦美艷的臉龐、紅潤的雙頰、白皙的鎖骨,和那破衣爛衫下若隱若現(xiàn)的丘壑,心中突然升出一股憐香惜玉之情,猶豫道:“秦兄,虞寡婦畢竟是女流之輩,如此施暴……只怕不好吧?”
秦殊一臉無語,干脆把小轆兒推給范勇,轉(zhuǎn)過身抓著虞寡婦手腕,朗聲道:“我沒那么多講究,我來!”
然而大手剛剛揮起,另一只白皙玉手搶在前面抽了虞寡婦一記耳光。
韓月快步走來,說道:“你這大手雨打芭蕉也似,一巴掌下去虞家姐姐這張臉八成要毀了,還是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