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繚繞的蒼莽山色中,奇峰險峻,怪石嶙峋,這些山峰有的如同孤筆直懸,山顛不過立足之地,有的又似硯臺靜落,伏地占據(jù)數(shù)里方圓,千奇百怪,形態(tài)各異。
從一座數(shù)百丈高的硯臺般的山峰上面,傳出來了陣陣熙熙攘攘的鬧聲。
在這座形如硯臺的山峰四周,站著數(shù)十來個服裝艷麗的青年,在這數(shù)十個青年的身下,騎著各種奇珍異獸,威風(fēng)八面,目光凜凜。
這些青年在坐騎上,目光皆望向那山凹中的方向,左右討論,頗為熱鬧。
在眾人目光所注視的地方,兩頭恐怖的猛獸正在對峙。
一頭全身漆黑的長角犀牛和一頭長滿青鱗的三角巨象,兩頭兇獸怒目而對,利角鋒芒畢露,仿佛刀劍相向,讓人心生躲避之心,生怕被無故波及。
在兩頭恐怖猛獸的背上站著兩個人,在那青鱗巨象背上的是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唇紅齒白,天真無邪的臉上卻是掛著一幅讓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笑容。
而站在長角犀牛身上的則是一名年紀(jì)較大的青年,陰冷的臉龐顯得有些高冷,望向那少年的目光中則是充滿了怒意。
“聶師弟,真沒想到,你竟然從盤龍嶺降服了一頭青鱗象作為靈寵,運氣還真是好,不過你以為你有了除穢境圓滿的青鱗象作為靈寵,就可以挑戰(zhàn)我了嗎,真是天真?!?p> 那名被喚作聶師弟的少年微微一笑,眼神中有幾分不屑的回敬道:“是嗎,趙師兄,今日之后,這馭獸道辟谷境下第一人的位子只怕是要易主了。”
那名被喚作趙師兄的青年哈哈大笑,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只是笑聲中些許猙獰在表達著他的不滿。
“聶歸,你不過才踏入除穢境圓滿沒多久,而我已經(jīng)在除穢境圓滿已有一兩年的時間,論積累,你根本還不夠格,既然你要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讓你好好知道一下你我的差距。”
趙師兄從犀牛鞍中抽出一柄銀色長刀拿在了手中,威風(fēng)凜凜。
趙師兄將手中的銀色長刀對著眼前的狂妄少年一指,殺氣騰騰道:“作為師兄,我讓你三招?!?p> 聶歸年輕的臉龐卻是鄭重其事的搖了搖頭道:“我要擊敗你成為馭獸道辟谷境下第一人,何須你讓。自然殘酷,命運本就不公平,讓,不過是讓人心存虛偽的公平,你所認為的公平,自欺欺人罷了,就憑這話,你便注定不是我的對手?!?p> 聽到被自己的師弟訓(xùn)斥,趙師兄臉色難看至極,“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鬼,既然你不領(lǐng)情,那就叫你領(lǐng)教領(lǐng)教我的厲害?!?p> 趙師兄舉起左手,在他的左手上,青筋暴露,一片血色,皮膚上散發(fā)著一股詭異的紅光,彌漫著恐怖的法力波動。
看到這一幕,觀看的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驚呼。
“竟然是獸蠻術(shù),趙師兄不愧是辟谷境下第一人,如此難練的獸蠻術(shù)竟然都讓他給練成了?!?p> “他座下的鐵甲犀可是除穢境圓滿,再加上獸蠻術(shù)的加持,只怕碰上辟谷境的妖獸也有一戰(zhàn)之力啊,趙師兄這下發(fā)威,聶歸只怕不是對手啊?!?p> 趙師兄臉上露出一股狠辣,詭異的紅色左手往鐵甲犀的背上一拍,隨后,鐵甲犀全身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粗壯的身體上鼓起了一塊塊肌肉,看上去有些恐怖。
看到這一幕,聶歸也不再遲疑,從青鱗象的一側(cè)抽出一桿暗金色長錘,與此同時,他的左手卻是快速的按在了青鱗象的后背上。
隨后,在青鱗象的腳上,旋轉(zhuǎn)著一個肉眼可見的龍卷風(fēng)漩渦,原本在青鱗象腳下邊上的一些碎小石頭被吹走。
“風(fēng)獸術(shù),此術(shù)雖然能夠讓靈寵的速度加快,但是用在青鱗象這種龐然大物的妖獸上面,只怕效果一般吧?!?p> “就是就是,而且想用此術(shù)將巨大的妖獸速度加快,同樣消耗的法力也是巨大,這聶歸踏入除穢境圓滿時間尚短,看樣子還是對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啊?!?p> 四周觀看的修士討論聲不絕于耳。
“聶歸師弟,竟然想用風(fēng)獸術(shù)來對抗獸蠻術(shù),還真是異想天開,希望你不要連師兄我一招也接不了?!?p> 趙師兄銀色長刀一指,大喊一聲殺,鐵甲犀朝著青鱗象沖了過去,兇猛的氣勢仿佛百萬大軍,橫掃戰(zhàn)場。
而與此同時,青鱗象卻仿佛被嚇傻了一樣,愣在原地。
“完了完了?!笨吹借F甲犀如此神勇,看臺上發(fā)出了不少絕望的聲音,更有膽小者嚇得閉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來會發(fā)生的一幕。
砰。
兩獸鋒利的長角撞擊在一起,濺起如同鋼鐵撞擊的火花,隨后兩只妖獸同時發(fā)出一聲怒吼,讓看臺上的人心神震蕩,站立不安。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讓看臺上的修士萬萬沒有想到,在鐵甲犀如此恐怖的撞擊下,青鱗象卻是紋絲不動,穩(wěn)如磐石。
“怎么可能?!笨磁_上的修上陣陣驚呼。
不光是看臺上的修士,就連趙師兄眼中也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真是沒有想到,青鱗象竟然能夠抵擋住加持了獸蠻術(shù)的鐵甲犀,我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這青鱗象看來有些不尋常了?!?p> 聶歸輕蔑一笑,有些得意笑道:“師兄過獎了,我的青鱗象不過是吞服了一株鍛骨靈花罷了。”
“鍛骨靈花,竟然是提升妖獸體質(zhì)的珍稀靈草,沒想到聶歸竟然有如此的奇遇,這么說來,這青鱗象確實能夠抗衡加持了獸蠻術(shù)的鐵甲犀?!眻鐾獾男奘矿@叫起來。
部分修士目光灼熱,望向身下的妖獸,若是自己的妖獸能夠服用這么一株靈草,只怕也會得到意想不到的提升效果。
趙師兄也有些羨慕,礙于情面他自然不會表露出來,反而帶著一股不屑一顧的表情回敬道:“就算你有這樣的奇遇,又有何用,想憑著鍛骨靈花戰(zhàn)勝我,只能說你太天真了,就算我們的靈寵不分上下,在武技上面你也不是我的對手?!?p> 趙師兄晃了晃手上的銀色長刀,充滿了自信。
聶歸冷笑道:“你竟然說我們的靈寵不分上下,還真是大言不慚,就先讓你見識一下你我靈寵的差距,青鱗,給我上?!?p> 話音一落,青鱗象便快速的從鐵甲象面前彈開,行動迅速,動如脫兔,體形龐大的青鱗象在風(fēng)獸術(shù)的加持下,速度驚人。
看到場上的一幕,四周看臺上再次響起了驚呼聲?!霸趺纯赡?,風(fēng)獸術(shù)就算能夠加快靈寵的移動速度,但是讓如此重的妖獸靈活到這種地步,需要消耗到法力只怕也到了一個驚人的程度,這聶歸的法力究竟深厚到了何種程度啊。”
退開鐵甲犀一段距離以后,青鱗象立刻快速的沖刺了過來,只是這一次,它攻擊的并不是鐵甲犀的前面,而是側(cè)腹的位置。
看到青鱗象從側(cè)面沖擊了過來,趙師兄臉色有些難看,眼下想調(diào)轉(zhuǎn)鐵甲犀的位置顯然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鐵甲犀雖然防御力驚人,但是側(cè)腹卻是它的弱點位置,若是一般的妖獸,他倒不會放在眼里,但是眼前的青鱗象,他卻絲毫不敢嘗試。
趙師兄快速的提起左手,一股磅礴的法力再次在手中凝聚,左手再次落下,這股磅礴的法力轟然落入到了鐵甲犀的體內(nèi)。
與此同時,在鐵甲犀的側(cè)腹升騰起一面氣狀盾牌,閃著白光,保護在鐵甲的表面。
咔嚓。
鐵甲犀身上的法力護盾應(yīng)聲破滅,青鱗象的雪白的象牙撞擊在鐵甲上,那原本凸起的肌肉立即扭曲變形,鐵甲犀也發(fā)出了一聲痛苦的慘叫。
鐵甲犀龐大的身軀在這股沖擊下,也有些身形不穩(wěn),搖搖欲墜。
青鱗象一擊過后,便快速的后退,并沒有繼續(xù)攻擊的打算。
“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明白你我靈寵的差距了吧?!甭櫄w好整以暇的說道。
“如果我用靈寵打敗你,你一定不服氣,你不是想用武技來分勝負嗎,我便用武技來打敗你。”
見到對方如此羞辱自己,趙師兄怒不可遏,暗沉的臉色顯得有些陰鷙,手上的銀色長刀升騰起一股恐怖的法力,銀光亮眼。
“聶師弟,如果你現(xiàn)在求饒,還來得及,因為在我的殺生刀法下,你根本沒有活路?!?p> 聽到趙師兄的話語,看臺上不少馭獸道的弟子驚呼了起來。“竟然是殺生刀法,傳聞趙師兄外出歷練時曾使用這套刀法斬殺過數(shù)位辟谷境的強者,只不過趙師兄從來沒有對同門使用過,今日趙師兄決定使出這套刀法來,聶歸只怕不妙了啊。”
只是聶歸略顯稚嫩的臉上,卻是一臉的平靜,反而有些期待的問道:“殺生刀法,真的可以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