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聽到彭乾吾話語的牛春來此時也疑惑地說道。
“幫我傳個武,或者說幫我太極門留個火種!”
面對牛春來的疑惑,此時的彭甲第卻是格外認(rèn)真地說道。
好似是做出一個很大的決定一般。
可看著彭甲第決絕的樣子,此時的牛春來卻是更加地疑惑了。
“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搞得和托孤一般?!?p> “我說過的,你這傷勢只要我給你調(diào)養(yǎng)兩個月,雖不能彌補(bǔ)你壞掉的根基,但是讓你正常行炁還是沒問題的,只要你別……”
“等等!你還不死心?”
說著說著,牛春來卻好似是明白了什么一般,有些詫異地說道。
然而面對牛春來的詫異,彭甲第卻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確實,我就是不死心,我還想試一試,試一試這絕技到底是不是真的練不成?!?p> “明明是祖父自武當(dāng)?shù)脕淼慕^學(xué),怎么就自祖父之后就再無一人修成了呢?”
“不試出個結(jié)果來,我就算是死也沒辦法瞑目啊?!?p> 一邊說著,一邊伴隨著劇烈的顫抖以及幾聲咳嗽。
這般聲響也讓得牛春來不得不提醒道。
“可你這身體,再來一次,若是失敗了,可就徹底……”
“徹底沒了活路?對吧!可那又有何懼!”
絲毫沒有在乎這牛春來的顧及,此時的彭甲第甚至還有些輕松地說道。
“牛老頭,其實剛剛有一件事你忘記說了!我太極門和龍虎山以及唐門最大的區(qū)別?!?p> “什么?”
面對彭甲第突然的反問,以及那股子故作玄虛的勁頭。
牛春來也是順著彭甲第的意思反問道。
“那兩個門派也好,以及其余那些大派,武當(dāng),少林……”
“他們都有一個我們太極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象征著掌門至高的傳承!”
“龍虎山的天師渡,唐門的丹噬,武當(dāng)?shù)慕鸬ひE,少林的易筋經(jīng)。”
“這等絕學(xué)只要傳承下來之后,傳承者的地位自然是固若金湯?!?p> “而這,便是我們太極門沒有的,一個可以讓掌門之位沒有異議的東西?!?p> “但原本我們太極門是可以有的,猿擊術(shù)就是這樣子一個類似的絕學(xué)?!?p> “只要我練會了,再把它傳下去,這彭家和外家的矛盾自然就會得到化解。”
“所以我要賭,可我又很貪心,我想賭輸了之后還不至于徹底輸個干凈?!?p> 聽到這,牛春來也終于明白彭甲第的意思了。
“你是說,你想讓我?guī)湍銓⒃硴粜g(shù)傳下去?”
“可你不是已經(jīng)有周西宇這個小子了嗎?”
“再不濟(jì)你兒子也在這?。『伪貙⒔^學(xué)給與他人?!?p> 對于彭甲第的想法,牛春來是真的不理解。
因為捫心自問,他同樣擁有絕學(xué)而習(xí)之不得,但讓他選,與其白白與外人,他寧愿斷了傳承。
“我說了,我很貪心!哪怕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但沒到最后那一步,我還是不想做出選擇!”
“以前我只以為乾吾那小子雖心不正,可終究是我兒子?!?p> “至于西宇,天資高,人不錯,但外人終究是外人?!?p> “故而這太極門我還是想傳給乾吾的?!?p> “可這次的事,卻讓我知道了太極門要是交到這小子手上,怕難有好下場?!?p> “如今時局動亂,異人界的形式也是變幻莫測。”
“以那小子的想法和那股子心狠,太極門在他手上怕是難以保全?!?p> “可他終究是我兒子,讓我如今就廢掉他,給西宇讓路,我下不去手。”
“可不解決他,西宇也服不了眾。”
“說不準(zhǔn)再過些年,我故去之后可能依舊會禍起蕭墻?!?p> “這就是個結(jié),但是我卻解不開?!?p> “兒子我想留,師門我也想保全,所以于我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我練成猿擊術(shù),再壓著他們些年頭,讓太極門有更多的時間去調(diào)整?!?p> “去度過這一段動亂的日子。”
“可這是我一場豪賭,猿擊術(shù)只有煉精化炁圓滿開始孕神以后才有資格承載?!?p> “可他們都還沒到那地步,我怕我這一賭之后,這傳承就斷了。”
“你也知道我時間不多的,哪怕不沖關(guān),憑著以往的傷勢,最多三年我也會熬不過去的?!?p> “所以我得留個保險,不能讓猿擊術(shù)因為我的貪心而失傳?!?p> “我求你的便是,如果我真的有什么不測,太極門又出現(xiàn)問題的話,你得替我將這門絕學(xué)傳給西宇。”
聽到這些,牛春來也明白了,只能說到了絕學(xué)這一級別,所遇到的問題都一樣。
那就是太容易斷了,沒有足夠的實力,甚至連承載下去都做不到,更不用講修行了。
畢竟這些絕學(xué)的起步已然是很多修行人一輩子都沒辦法觸碰到的重點了。
不是每一個門派的先人都能達(dá)到那些大派祖師一般,有著通天的偉力,可以讓絕學(xué)無視基礎(chǔ)直接被承載傳承的。
也正是如此,那些傳承的大派才能在這么長的歷史之中不被埋沒。
“天師渡”,“金丹要訣”,“易筋經(jīng)”
這些可不就是這些大派的興盛之基嗎?
故而對于彭乾吾的說法,牛春來自是相信的,不過他還是說道。
“你就這么相信我?不怕我偷學(xué)?”
而這時彭甲第卻搖了搖頭,才接著說道。
“這便是我接下來要說的。”
“其實我也知道你回春谷其實也是有絕學(xué)的,但同樣的,無一人習(xí)成?!?p> “所以你也知道這絕學(xué)要被練成的難度,故而我還想跟你做個交易!”
“在以往的幾次失敗里,我在想為什么怎么也煉不成?難道真是因為我對猿擊術(shù)的執(zhí)念太重了?!?p> “可你也知道,絕學(xué)我真正見過這一門,故而對他的敬畏我是沒辦法打破的?!?p> “我在想是不是就是我這種心態(tài),阻礙了我學(xué)習(xí)這門絕學(xué)。”
“所以我想聽聽你回春谷絕學(xué)的奧秘,放心無需修行方法,只需說個大概原理就可。”
“看你們回春谷的絕學(xué),能不能讓我打破對猿擊術(shù)的執(zhí)念?!?p> “作為交換,如果我真出了不測,你將猿擊術(shù)傳承給我太極門人之后,我也可許你將這門絕學(xué)傳承于他人。”
聽到這話,牛春來也是沉默了,這個交易真算起來他不虧,但是要是以前他估計想都不會想,畢竟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可是如今有了一個天資高絕的徒弟之后,他卻有些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