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時間2423年7月23日,兩個船員最先看到了最遠處地平線模模糊糊的山,他們剛開始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等到確定是一座山后,他們興奮的歡呼起來。他們的歡呼聲引來了其他船員,大家無比激動地歡慶起來,喊著、跳著、互相擁抱著,很多人留下了激動的淚水。就在補給快要消耗完時他們到達了神島,他們一直為自己的生命而擔(dān)憂著,逆轉(zhuǎn)在頃刻間到來了,神島有無窮的寶藏在等待著他們,更重要的是,到達了神島后就離最美世界更近了。有一些人去砸開了船長和陽光的艙門,他們不顧地位的差別,把他們兩個抬起來、拋起來、落下、再拋起來,船長也是萬分激動,陽光在激動的同時還有擔(dān)憂,海西國的新國王真是陽時嗎?
不久,前面那模模糊糊的山變得更加清晰了,同時,遠方地平線出現(xiàn)了一個細細的桅桿,然后是半掛著的帆,接著是更多根桅桿,很快三艘船出現(xiàn)了。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道這是哪里的船,紛紛向陽光詢問,陽光尷尬和心慌,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不久,那三艘船到達后把他們的船圍住,每一艘船都比他們的大很多,之前喜慶的氣氛現(xiàn)在變得緊張和壓抑。一個曾經(jīng)在東土南部生活過并參加遠航去過海西國的船員驚呼,這應(yīng)該是海西國的船,但是大家不相信,都罵他閉嘴。一艘大船上放下一個小船,小船駛達后拋上來一個軟梯,爬上來三個人。大家都一直靜靜地看著,沒人敢阻止那三個人上來。大家聽不懂三個人在說什么,但從他們的態(tài)度和語氣看,他們非常傲慢。船長和陽光只能跟他們走,陽光在離開他們的船前最后看了一眼大家,船員們的神情有些是狐疑和緊張,但更多的是信任和渴望。在一百多天的相處中,陽光已經(jīng)同他們成為了好朋友,他講述的最美世界深深地打動了大家,給大家?guī)砹饲八从械钠谕?,也給陽光帶來了深深的愧疚,他發(fā)誓要竭力補償。他又最后看了陸麗一眼,這個可憐的女孩,他們不僅同病相憐,而且讓他有了一種做父親的感覺,他一定要讓她脫離苦海,在余生中幸福的生活。在大船里,陽光見到了海西國的船長,他把一個小布條遞給船長,上面用英文寫著“我是陽光”,他還拿出了一個較大的布條,上面是他照著陽時的樣子畫的一個英俊的男子,布條上還畫著一只手,手上的中指最長,他又伸出自己的手給海西國船長看,顯示自己的中指也是最長。海西國船長一直詫異地看著陽光。陽光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頭頂,然后又把手臂抬高,指了指布條上的畫像,表示比自己高很多。海西國船長還是詫異,他命令把他們兩個分開關(guān)押起來。
在漆黑、狹小的最底層船艙里,陽光只能坐著和躺著,但最難忍受的是精神上的煎熬。他不知道新國王是否真是陽時,從海西國船長的表情上無法判斷,從他詫異的表情和給自己的待遇來看,他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說的是誰,或者他沒有見過陽時,至少沒有近距離接觸過。他不知道自己將來是生是死,或是被長期囚禁,他擔(dān)心自己是否能在類地球上實現(xiàn)理想。在被囚禁的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有對未來的美好規(guī)劃,也有對在類地球上坎坷經(jīng)歷的總結(jié)和反思,也有對在地球上幸福時光的回憶。隨著時間的推移,無窮無盡的黑暗和狹小的空間以及對未來的完全不確定性使他越來越恐慌,每當(dāng)這時,他就會想起刻畫在洞壁上的質(zhì)能方程和連接兩個星球的粗線,想起自己的神圣使命,他在心中不斷祈求著超級外星人的幫助。
不知過了多少天后,他聽到外面?zhèn)鱽砹肃须s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已經(jīng)遲鈍的大腦反應(yīng)過來,艙門打開了,刺眼的白光灑進了漆黑的船艙。外面有人示意他出來,他費力地爬了出來,在兩個士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在耀眼的光亮中他看到前面站著很多人,但看不清楚他們是誰。過了一會兒,他的視力和意識恢復(fù)到了正常,他看到人群最中間的那個人衣著非常光鮮亮麗,應(yīng)該是一個重要的人物,他的眼睛濕潤了,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地顫抖起來。
幾天的航行后,陽光來到了那個帆船樣子的王宮,他非常熟悉這個王宮,卻從來沒有親身來過,在一年前他經(jīng)常在飛船里的影像里見到它,現(xiàn)在它的新主人是自己過去最親密的同事和朋友,他不禁感嘆,命運太奇妙了。陽光被恭敬地安排在王宮里的一個房間里等待,看著房間里富麗堂皇的裝飾、回憶著探險隊的往事、想象著陽時的樣子、憧憬著未來,他一直在忐忑和激動中。
過了很久,陽光被帶進另一間大屋子,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屋子中間的一張大床,約五米寬的大床,床上有好幾個人。中間的是一個異常蒼老的老人,他的旁邊是幾個或半裸或全裸的美麗女子。陽光異常驚訝和失望,陽時在哪里?新國王不是陽時!同以前的很多次期望一樣,自己的這次期望又錯了!但剎那間,他又覺得這個老人有些眼熟,就是陽時!是他,沒錯!太好了,就是他!陽光的胸部隨著呼吸劇烈地起伏起來,這引起了胸悶和胸部的疼痛,但他完全顧不上這些了。他困惑,陽時為什么這個樣子?眼前的老人皮膚異常的松懈,彷佛隨時會掉下來似的,頭發(fā)和眉毛很少,而且都完全花白了。老人應(yīng)該剛剛睡醒,但眼里沒有絲毫生氣,陽光的出現(xiàn)根本沒有提起他的興趣,彷佛見到一個陌生人一樣,他的神情疲倦、麻木,透露著死亡的氣息,為什么以前英俊瀟灑的陽時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沖著震驚和困惑中的陽光,老人喉嚨里發(fā)出了一點聲音,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他又閉上了眼睛,好像還沒有睡醒似的。過了一會兒,老人又睜開了眼睛,但眼神依舊呆滯、死氣沉沉。他旁邊的一個美女側(cè)過身來,小心翼翼地用豐滿的乳房在他的臉上摩挲著,另一個美女輕輕地抬起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光滑細嫩的大腿上,還有一個美女把他的腳放在自己柔軟的腹部上。老人的臉上勉強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顯示出這個人還有一點活力。他沖著呆呆佇立在那里的陽光微微地點了一下頭,軟弱無力地說:“發(fā)生了什么?”
陽光激動得渾身一顫,這是一年多來第一次聽到英語,他現(xiàn)在能百分之百地確認,老人就是陽時。陽光穩(wěn)定了一下情緒,又掃視了一下屋里的人,意識到他們聽不懂英語,接著講述了自己為什么能在飛船爆炸中幸存,以及后來發(fā)生的事情。陽時的神情依舊疲憊和呆滯,彷佛這些事情同他毫無關(guān)系,在陽光講述過程中他又閉上了眼睛。陽光講述完了,因為激動胸口依舊起伏著,還伴隨著咳嗽。陽時輕聲地哼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陽光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陽時,我能問問你怎么來到這里嗎?”
聽到“陽時”,陽時的臉上微微地動了一下,眼里掠過一絲興奮,然后又閃過一絲遺憾和痛楚,他喃喃地說:“激光......烈火......去死......呵呵......”
他身邊的人們都不知道他在說什么,只是諂媚地微笑附和著,只有陽光明白陽時的意思,陽光深深地舒了一口氣,看來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國王對侍衛(wèi)說了一句簡短的西語,接著就閉上了眼睛,侍衛(wèi)走過來禮貌地示意陽光離開。
陽光被安排在王宮附近的一個住處,對他的待遇很好。雖然今天他同陽時的會面不長,而且陽時基本沒有說什么,但陽光猜到了飛船爆炸后發(fā)生的很多事情。正如傳聞所說的那樣,陽時利用激光和烈火殺死了海西國的大量部隊,并且推翻了海西國以前的王室政權(quán),自己做了新的國王。這些需要很多的能量,這么多的能量只能來自于他的機器人,因此他的機器人還在,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今天沒有看到機器人,也許陽時想留著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才使用,畢竟機器人的能源有限。但他不清楚,為什么陽時能在飛船爆炸中幸存?當(dāng)時探險隊員們和他們的機器人都應(yīng)該通過電磁波從飛船和衛(wèi)星那里吸收著能量。關(guān)于陽時的嚴重衰老,陽光想起了隊長。隊長是探險隊里年齡最大的人,也是最先顯現(xiàn)出超長休眠后遺癥的人,當(dāng)時隊長非常容易疲憊,只有通過經(jīng)常的睡眠才能得到一些緩解。陽時的年齡沒有隊長那么大,當(dāng)時還沒有顯現(xiàn)出超長休眠后遺癥,應(yīng)該是過了一段時間后才顯現(xiàn)出來,他現(xiàn)在的癥狀同以前隊長的基本一樣,需要大量的睡眠。陽光也開始擔(dān)心起自己的狀況,同隊長和陽時相比,雖然自己年齡很輕,但不能排除超長休眠對自己也會產(chǎn)生影響,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才會顯現(xiàn)出來。陽光還意識到,陽時的愛好沒有變,他還是很好色,即使他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他還要很多美女陪著。他應(yīng)該早就實現(xiàn)了約會一千個美女的目標了吧,想到這個,陽光心里苦笑了一下。那些女人可真美呀,她們的相貌、身材、皮膚都很完美,陽時怎么找到的呢?很久沒有碰女人的陽光開始想入非非。但他馬上又開始自責(zé)起來,自己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呢。他想,今天同陽時的會面不很成功,他沒有機會向陽時說出自己的夢想,自己想開展教育以及振興類人文明的計劃。他起初不理解為什么陽時對他如此的冷淡,但他很快想通了,一個身體非常衰弱、可能即將離世的人不太會對其它事情感興趣了。他覺得陽時很可憐,同時他也擔(dān)心,陽時離世后不會有別人理解現(xiàn)代的科技文明了,他開展現(xiàn)代科技教育的道路會困難很多。他也對陽時的機器人很向往,機器人存儲了地球上人類所有的知識,如果能得到機器人的幫助,他的教育之路將會容易很多。他期待著同陽時再次會面。
幾天后,一個官員和幾個隨從來到了陽光的住所,官員說他以前是陽時的侍衛(wèi),最近調(diào)去政府工作,現(xiàn)在又被派來協(xié)助陽光。在隨從里有一個翻譯,他懂得東語,除了給陽光做翻譯他還能教陽光海西國語言。官員和隨從們的到來使陽光覺得受到了陽時的重視,心里升起了一種溫暖的感覺。陽光不懂官員西語的名字,就暫時叫他耳目,就是能給自己介紹海西國的情況。陽光在耳目和隨從們的陪同下在首都逛了一天。他以前只在影像里見過西城,現(xiàn)在親身來到這里覺得很有趣,他感覺現(xiàn)在的西城比以前在影像里看到的要蕭條些??粗愤叴蟠笮⌒〉母餍懈鳂I(yè)的店鋪和作坊,陽光想著給那些北國的船員找一些合適的工作,對他們的處境他一直心懷強烈的愧疚感。事實上,是他騙了他們,他使他們背井離鄉(xiāng),離開了故土和親朋好友,來到了完全陌生的海西國,他還在航行途中編造了去最美世界的故事來蒙騙和麻痹他們,雖然他是出于好的動機。他想,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被騙了吧,他們一定在鄙視和痛罵他,他感到自己的心靈彷佛在被嚙噬。他一定要給他們在這里找到合適的工作,讓他們過上好的生活,來彌補自己的愧疚。很可惜,他不能現(xiàn)在送他們回到北國,等他把海西國的生產(chǎn)力發(fā)展起來了,海西國變得足夠強大了,再送他們回到北國。他最掛念的是陸麗,那個和他同病相憐并把他當(dāng)做親人的女奴。他想,他下次同陽時會面時要懇請一筆贖金,使陸麗恢復(fù)自由身,再幫助她找到一個合適的男人并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他還想,他要避免陸麗這樣悲慘的事情將來再發(fā)生在海西國,在未來規(guī)劃中他一定要照顧好百姓中的那些弱勢群體,讓每一個人都有尊嚴的活著。
陽光注意到在街上的人群里有很多是女人,他在大東國的集市里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女人,他也不記得在海西國的影像里見過街上有這么多女子,畢竟在整個類人社會里重男輕女還是很嚴重的。耳目告訴陽光,這是新國王當(dāng)政后才出現(xiàn)的變化,他倡導(dǎo)男女平等,他來自天國,他說天國里就是這樣的。他允許女人可以隨意地離婚,女人能有更多的私人財產(chǎn),女人能從事幾乎所有的工作,女人的地位比以前高了很多,女人還能有情夫,甚至還能有好幾個丈夫。陽光覺得這個挺有趣,看來陽時對女人的偏好一直沒有改變,但男女平等還是很好的,是一個大進步,才一年的時間,這個變化挺快的,他想。
他問耳目:“這個變化挺快的,大家都應(yīng)該非常服從新國王吧?!?p> 耳目眼里露出崇拜和神圣的光彩,他堅定地說:“當(dāng)然,我們都看到了,我看得很清楚,國王的神力很威武?!彼又f:“國王看了一眼他身邊的那個隨從小男孩,小男孩向上張開雙臂,仰天大吼,他的身上發(fā)出無數(shù)光芒,光芒照射到的東西頃刻間化為灰燼?!彪m然是很久以前發(fā)生的事情,他的眼睛仍舊因為震驚而睜得大大的。
耳目接著說:“國王的雙臂輕輕一抬,小男孩也跟著輕輕抬起雙臂,一排烈火馬上從地上升起,無邊無際,國王的手臂向前輕輕一揮,那排烈火象長了腿一樣向前奔馳,勢不可擋,凡是沒有及時后退的人都葬身火海了,那場景,太壯觀,太慘烈了?!彼樕巷@出異常恐懼的樣子,然后接著說:“國王和小男孩縱身一躍,他們象長了翅膀一樣,一下子就飛到了山頂上,國王沖著地面上幾萬部隊大吼,我是天父天母的親生孩子,被派來統(tǒng)治這個世界?!闭f完后,他因為興奮而臉色漲紅。
通過耳目的更多描述,陽光了解到了很多細節(jié),想象著當(dāng)時殘忍的畫面,這讓他內(nèi)心悲痛和顫栗。他還想知道機器人在哪里,它將會對類人以后的發(fā)展起到巨大的推進作用,它存儲著地球上人類的所有知識。但是他無法直接問機器人怎么樣了,于是他說:“的確很神奇,后來怎么樣了?”
耳目一怔,他說:“還有很多人不相信國王,這些蠢貨,他們當(dāng)時沒在現(xiàn)場,他們沒有親眼看到,就不相信,這些傻瓜,他們沒有親眼看到自己的媽媽生下他們,就不相信是媽媽生的嗎?”陽光聽了這話,禁不住笑了出來。耳目彷佛受了鼓勵,他又接著說:“還有,那神力也不是隨便使用的,后來國王沒有再展示神力,很多人就開始懷疑了,這些笨蛋,他們只有被神力燒成灰才相信。”接下來,他的語調(diào)降低了很多,說:“現(xiàn)在國王的身體不是很好,他本應(yīng)該用神力讓自己更健康的,古代有神力的人都會這樣做的,他們都能活很久的,可能天父天母真要把他召回去,可惜他在海西國的時間也太短了?!彼恼Z氣帶著悲哀。
陽光也為陽時感到可憐,他們本來在地球上能活400歲左右的,如果算上夢境中的時間,要800歲。他也想到了自己,他深吸了一口氣,感到自己的任務(wù)很艱巨和緊迫,留給他發(fā)展類人社會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不算上宇宙飛船里休眠的時間,他現(xiàn)在24歲了,胸腔還有病,超長期的休眠可能在將來也會產(chǎn)生副作用,如果他能活到54歲,那他只有30年的時間了,更嚴俊的問題是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否能活到54歲,他現(xiàn)在越發(fā)羨慕類人100歲左右的長壽命。
耳目的話也使他開始擔(dān)心機器人的狀況,看來以后機器人就沒有再出現(xiàn)過,如果它出了什么問題,那對他實現(xiàn)理想可不妙呀,下次同陽時會面時得找機會問問。還讓陽光覺得不解的地方是,他在海西國從來沒有見到火藥和火炮之類的火器。于是,他問耳目海西國都用什么兵器,耳目并沒有提到火藥和火器。陽光感到奇怪,為什么陽時沒有制造火器呢,這個對陽時來說不難呀,他自己都已經(jīng)在北國制造出來了火藥和火炮了。
耳目還帶陽光看了城市的邊緣處一排排新建的房子,他告訴陽光,這些是給很貧窮的人和有殘疾不能工作的人住的,在這里每天還要發(fā)放兩次食物。他還說,國王殺死了很多反對他的人,這里面有很多是富豪和達官顯貴,他們的錢被充公后一部分用來建這些房子,因此很多窮人非常愛戴國王。陽光對這里很感興趣,他參觀了很久,他也在這里看到了更多的希望。當(dāng)他們又回到城市中心時天快要黑了,陽光感到市中心充斥著一種怪異和詭魅氛圍,街道上有不少性感的女人,她們慢慢地在街上閑逛著,身姿嫵媚,眼神曖昧迷離。陽光意識到,這還是同陽時的興趣有關(guān),他喜歡女人,他希望女人能被解放,不僅在工作和社會地位上,還有在性的方面。陽光心中感嘆,一個人的秉性和愛好很難改變,他也是這樣,一直夢想著為社會做貢獻。
陽光想起了王子妃。當(dāng)他問耳目時,耳目來了興致。他說,那是一段很刺激的故事。有一天,一個謠言突然在京城里傳開,王子妃并不是大東國皇帝的女兒,而是大東國財政大臣的侄女,公主被調(diào)包了。這種謠言傳播得很快的,對二王子影響很大,甚至對海西國都有影響。王子妃承受不了壓力,就自殺了。后來聽說,她是有機會逃走的,但可能為了她丈夫的前途,就沒有逃走,耳目帶著惋惜的語氣說。陽光良久無語,他了解,陽時雖然喜歡約會不同的女人,但陽時是憐香惜玉和看重感情的,他能猜到陽時應(yīng)該為此很難過和悲傷。陽光還想起了西島國,耳目告訴他,西島國以前是一個相對公平、百姓有發(fā)言權(quán)的國家,但是不久前人們發(fā)現(xiàn)了地下埋藏著很多黃金,很多人去淘金,國內(nèi)的人,國外的人,一切都亂了,大家突然變得貪婪、野蠻、殘忍,都變得瘋狂了。陽光明白這里的原因,他為探險隊做的事感到非常羞愧和難過。
耳目繼續(xù)帶著陽光沿著大道向前走,他看到路的盡頭有一幢富麗堂皇的高大建筑,雖然天還沒有全黑,但那里已經(jīng)燈火通明,散發(fā)著誘人的光采。耳目告訴陽光這是海西國最好的妓院。陽光想起來了,他以前在飛船里見過這幢建筑的影像,聽說有很多關(guān)于陽時的重要事情發(fā)生在這里,陽時也說過這里的妓女都很美。本能地,很久沒有碰過女人的陽光心動了,他的眼前浮現(xiàn)出昨天幾個絕色美女在大床上纏繞著陽時的畫面,她們可真美呀。耳目看著陽光的樣子笑了,他提議要帶陽光去里面看看。但陽光很快就驚醒過來,他是無法同妓女有親密關(guān)系的。他知道那些妓女很多都是被迫出賣肉體的,有些是家人出于生活所迫把女兒賣到妓院,有些是被拐賣的,有些則是罪犯家族的女子,他想起來了陸麗,她傷痕累累的酮體、絕望而麻木的眼神。他想,即使她們是自愿做妓女的,他也無法忍受她們虛假的、偽裝的討好和情欲。最后,耳目只好把陽光送回了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