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一邊看一邊嘖嘖有聲:“還別說,這人倒是挺會整理的?!彼耙苍催^散修們的儲物袋,不是胡亂堆在一起,就是全是沒什么用處的渣渣,沒想到這個還挺整潔的。
最先吸引目光的是兩臺黃花梨木的五層架子,一臺架子上擺滿了各色丹藥,一眼掃過去,大多是金丹期的口糧丹藥。還有一臺就比較雜了,武器,礦石,還有幾塊玉簡。
除此之外,還有角落里堆了一堆的各色的靈石,沈澈搖頭:“這人身家不少嘛!也不知道多少修士著了毒手?!?p> 閔月琪笑道:“這不是便宜你了么!”
沈澈呲牙一笑,掏出那幾枚玉簡,一一查看,發(fā)現(xiàn)都是一些中級法術(shù),也沒什么用,他意興闌珊的扔回去。
咦,這是什么?
失魂散?沈澈眸光一凝,看向閔月琪:“月琪,你之前被挾持時,是不是中了什么藥了?”
閔月琪愣了愣,隨后點頭:“是的,我就感覺眼前一黑,沒有任何預(yù)兆的?!?p> 沈澈冷笑,拿出一個丹瓶遞給閔月琪看,“大概就是這個東西了!”
“失魂散?”閔月琪擰眉,“怎么還有這種丹藥?”
沈澈將丹瓶拿回來扔進儲物袋,“這不是丹藥,修煉一途,艱辛縹緲,多少人礙于資質(zhì),走不到最后,有人努力修煉,有人愛走捷徑,特別是散修,散修資源有限,更容易走上歧途。除了煉制一些不入流的藥散,還有一些其他的,你以后就知道了!”
閔月琪抿了抿唇,人心險惡她早在滅族之禍中感受到了,可是沒想到還有這些她連想象都想象不到的東西。
“這是什么?”沈澈取出一張羊皮卷,上面就幾條啥也看不出來的線條。
閔月琪瞅了一眼,猜測:“難道是藏寶圖?”
小時候閔天琪看的話本里,就有類似的東西。
沈澈好笑的瞄她一眼,搖搖頭將羊皮卷放回儲物袋。
“走吧!”沈澈招呼閔月琪。
“小心,”閔月琪臉色一變,一把拉住沈澈,手中似水劍一抖,劍光如月華般鋪散開來。
然而還是遲了,一道氣機將兩人鎖在原地,動彈不得。
沈澈臉色蒼白,失身驚呼:“元嬰?”
他的神魂是化神,雖然受修為所限,但是能瞞過他的感知的。至少也是元嬰修為。
“桀桀桀,小子見識不錯嘛!”如夜梟般嘶啞的嗓音響起。
聞聲看去,只見左旁三丈處一黑衣斗篷人高踞樹上。
“足下是何方人士,為何在此阻攔我兄妹?”沈澈很快恢復(fù)理智,沉聲問。
黑衣卻沒有理他,只饒有興趣的看向閔月琪,“這個女娃劍法不錯,不知可有來處?”
閔月琪心下一沉,難道是沖著閔氏劍法來的?
看不出此人目的為何,只能避重就輕的道:“前輩打聽別人功法傳承,似乎并非君子所為。”
誰知那黑衣人嗤笑:“君子?我若是君子,現(xiàn)在該將你倆抓走,嚴(yán)刑逼供了!”
沈澈不明白對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只是聽這個話頭,似乎并不是惡意。
閔月琪無意糾纏,便道:“既然前輩沒有惡意,何不放我兄妹離去?晚輩感激不盡!”
黑衣人看了閔月琪半晌,方才擺手:“你們走吧!”
沈澈和閔月琪對視一眼,彎腰行禮后方才離去。
沒多久,一道遁光瞬息而至。
“安家小子,你就這么放走他們,回家可沒法交代?!眮碚呤莻€聲音嫵媚的宮裝女子。
黑衣人只盯著沈澈他們離開的背影,看也沒看她一眼。
女子無趣的甩了甩手里帛帶,不感興趣的順著他看的方向看了眼,又撇過頭。
離去的沈澈兩人不知道他們走后的事情。
閔月琪一路魂不守舍,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沈澈看看她,目光變幻。
兩人默默走到落日峰,閔月琪猶豫了下,沒有像之前開玩笑一樣的喊‘沈隊長’,而是認(rèn)真的道:“沈澈,我…”
“我知道,”沈澈打斷她的話,眼含笑意,“你不用和我說,我都知道?!?p> 閔月琪一愣,“你知道?”
沈澈點頭,“整個祁連大陸姓閔的很多,但真正讓人記得的只有那一家!”
曾經(jīng)的大陸第一家族,閔氏。
閔氏家族第一代老祖宗自創(chuàng)的劍法,也是閔氏占據(jù)大陸第一寶座的
閔月琪搖頭:“我要說的不是這個。”
沈澈皺眉想了想,才道:“你要離開歸元宗?”
“嗯,”閔月琪點頭,“雖然不知道今天那人是誰,不過既然他能知道,其他人必然也會知道,萬一……”
天階劍法的誘惑力,不是一般人能夠抵擋住的,若是歸元宗高層知道……
閔月琪沒把握歸元宗會為了自己對抗整個大陸,更何況歸元宗是否能夠抵住誘惑?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要不,我?guī)闳|部?”沈澈試探的問她。
閔月琪笑了笑搖頭,“不了,我不能連累你家?!?p> 去沈家是下下策,閔月琪相信沈澈,卻不會相信沈家,就連歸元宗她都沒把握,更何況是沈家…
而且她一個人離開,反而更好些,換個身份,誰也不知道她會在哪里!
沈澈抿了抿唇,伸手握住她的手,認(rèn)真的道:“我陪你一起?!?p> ——————————————————
西部地區(qū)北端,最靠近妖獸山脈的一處小鎮(zhèn)上,
這里因靠近山脈,經(jīng)常有小波獸潮襲擊,使得這里人們?nèi)巳松形洹?p> 不僅有靈根者修煉,就是沒有靈根者也會練習(xí)武術(shù)強身健體。
不過修仙者到底和凡人不一樣,因而彼此也算互不干擾。
小鎮(zhèn)及南是凡人集市,及北是修士坊市。
坊市路邊一處小攤上,掛著一張‘符’字旗,攤位上都是畫好的符篆,等級不一,旁邊擺著一只木盒,盒蓋上豎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價格自定,全憑人心’。
一個面貌平庸的少年,正伏首于攤邊的案幾上,手上奮筆疾書,走進點就能看出這少年是在畫符了。
攤邊偶有來人,少年也不一抬頭,指了指攤上,繼續(xù)畫自己的。
來客似乎已經(jīng)習(xí)慣了,挑揀出自己想要的,將靈石扔進一旁的木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