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了空和尚的指路,車子在彎彎曲曲繞過好幾個車子能通過的山路后,安穩(wěn)的??吭谝粋?cè)空地。下了車,清月從包里付了錢,看著司機駕著車離去,側(cè)頭發(fā)現(xiàn)了空和尚一臉若有所思的注視著周圍的山路,手掌微屈,指頭動彈著掐算起來。
知道了空和尚在忙事情,清月也識趣的保持沉默。
突然,了空和尚邁開步子,有規(guī)律的左右走了幾步,嘴里喃喃有詞的低語,聲音很細(xì)很小,以至于根本聽不清楚。
好半響的功夫,了空和尚這頭才忙完了。
這過程的有些操作,讓清月一陣狐疑。那種感覺倒有點像這種山上藏著什么玄機,稍不謹(jǐn)慎就會讓人身陷危機之中。
事后,才證實了清月的猜測,幸運的是之前幸好找了了空和尚一起過來,不然這一行,可能得有去無回了。
見了空和尚,不再腳踩陣法的忙碌,清月才敢上前,試探性的小聲問道,“了空和尚,可以走了么?”
了空和尚收回視線,從脖間上摘下一面自幼便戴在身上的護身八卦鏡,遞給清月,讓清月自己戴上。這期間,了空和尚仍舊沉默不語,眼神環(huán)視周圍,顯得有幾分沉重。
朝前方走了幾步,了空和尚突地頓住腳步,語氣沉沉的說道,“等會不要說話,一切都照我的指令?!?p> “恩?!鼻逶滦牡纂m然有些不安,這次既然來了,也只能一路走到底。
不知道是心底作用,還是其他原因,自從戴上了空和尚給的這面八卦鏡,清月總能感覺身上暖暖的,那面八卦鏡總會不時的遞送溫暖給她。
跟著了空和尚身后,走了好長的一段山路,才走到一處現(xiàn)代建筑磚房前。這座山區(qū)倒意外的沒有被開發(fā),一路通往這邊的山路有些難走,僅靠著山路邊長出的幾棵大樹,才能勉強的安全到達(dá)這里。
沒想到,A市區(qū)內(nèi)竟然會有這樣一座未經(jīng)開發(fā)的山。
清月有些好奇,仰頭狐疑的注視眼前的這座現(xiàn)代建筑房。這是一棟只有一層的建筑房,城墻外圍未經(jīng)裝修,露出一塊疊著一塊瓦紅色的石磚。有些難以想象,這樣崎嶇的山路,又是什么人有這么大的本事,在這樣的山上建筑出這樣的房屋。
對于眼前稀奇的場景,清月不覺得多看了兩眼,一時間又覺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曾經(jīng)見過。視線移動了眼,清月眼角余光瞥見一棵樹下擺放的缸子。
清月瞪大雙眼,震駭?shù)纳焓种赶蚰翘?未脫口的話被了空和尚率先出聲制止住。
“知道了,你只管閉上眼睛?!绷丝蘸蜕醒逶轮傅姆较蚩戳搜?便收回視線,淡淡的說道。
聞言,清月收回視線,安靜的看著了空和尚,卻不敢閉上眼睛。這種地方,讓她閉上眼睛,說真的,她還真沒那個膽量。就怕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缸子里透出的一搓頭發(fā),要是有人再仔細(xì)的去看,就會發(fā)現(xiàn)缸里放了好幾具小孩的尸體。
而這樣的畫面,清月在不久前才夢見過,那時候,她看見在這樣同樣的場景中,鬼嬰在缸中奮力的蹬著小腿,一臉懼怕絕望的模樣。
屋內(nèi)的主人像是在門外長了雙眼睛一般,在清月跟了空和尚沒有出聲的情況下,從屋內(nèi)推門走了出來。
“是生客啊。來這里什么事嗎?”說話的男人穿著寬松的黑色長褲,裸著上半身,身上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肌肉長得易于常人的結(jié)實。
清月挑眼,朝著說話的男人看去。那個說話的男人看樣子有三四十歲,臉上的神情很冷,偏偏這種冷卻透出一股陰邪之氣。
在清月朝他看的時候,妙申道人也不客氣的回視打量清月一眼,不屑的冷哼一聲,看著了空和尚,責(zé)罵清月道,“這女的,是太沒規(guī)矩了么?還是沒人要管的。”
清月愣了下,雖然不知道妙申道人什么意思,卻在妙申道人說話的一剎那,感覺到濃郁的殺意。不等清月求助了空和尚。耳邊就響起了空和尚慈祥的笑聲,“小孩子都不懂事。我們要不然走到一邊談?wù)劇!?p> “談什么?!泵钌甑廊苏Z氣淡淡,對于了空和尚的提議絲毫不感興趣。甚至于,對于了空和尚這個人也不認(rèn)識,根本不用賣了空和尚的面子。
“談?wù)劽侔??!毕袷瞧?zhǔn)妙申道人會拒絕一般,了空和尚沒有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依舊不冷不熱的說道。
修道之人,無非追求個長生不死,升天高深的境界。
對于了空和尚的提議,妙申道人沉默了幾秒,便招呼著了空和尚走到一邊去。臨走前,了空和尚特意頓住腳步,命令清月不要亂走,也不要對周圍任何的事物有好奇心,要不然發(fā)生什么事情,他也救不了。
妙申道人聽著了空和尚對清月的警告,在旁邊,只是淡淡的看了眼清月,輕輕的扯唇冷笑了下,便邁開步子,在前頭領(lǐng)著了空和尚走遠(yuǎn)。
向來性子乖巧的清月,自從見到缸中的尸體后,也沒有再去好奇的心情。只是靜靜的等在原地。閑暇時,周圍偶爾吹拂來一陣陰涼的風(fēng),都會被清月玩著手機游戲,直接無視掉。
直到好多年后,再一次碰上這樣的場景時,清月才突然回想起此刻她的安分。幸好這一次帶上了空和尚,幸好了空和尚警告她不要亂走,要不然,這一次真的會喪命在這座古怪的山上。
面前看似簡單的一樓層建筑房,實則里面藏匿了太多的危機。
玩了好幾盤俄羅斯方塊,了空和尚才在妙申道人的陪同下回來,似乎他們談的挺愉快的,妙申道人臉上的神情沒有之前那樣充滿冷意,反倒多了一份欣賞。
至于了空和尚跟妙申道人談了些什么,清月也無從知曉?;厝サ耐局?清月把脖間掛戴的八卦鏡遞還給了空和尚時,才發(fā)現(xiàn)八卦鏡上竟然出現(xiàn)了一筆尖的裂痕。剛剛清月一直專注的玩俄羅斯方塊,根本不可能戴著這塊八卦鏡碰到哪里,怎么會出現(xiàn)裂痕?
“好,沒事就好。我們回去吧,”了空和尚盯著八卦鏡面,稍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在前頭帶路,淡淡的開口打斷清月的欲出口的自責(zé)話語。
“他有沒有說,什么時候把童童放了?”清月跟在了空和尚身后,不放心的追問道。
“兩天后,那小家伙自然就回到你身邊了?!闭f著,了空和尚頓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清月,“以后啊,你得替那小家伙多造點福報了,要不然這沾了幾十條人命的小家伙在鬼道享完了,就會墮落到十八層地獄,受盡地獄的無間之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