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三年等不到一場雨,鄧小姐,我見上海的大街種滿了梧桐樹,像星空時夜幕照亮了蒼穹,我猛然想起,
“欣雨,我們很久沒見了?!?p> 凌晨三點,魏星宇下了車,回到這個令他魂牽夢繞的故鄉(xiāng)
上海
這個地方承載了太多的東西,有令人紙醉金迷的娛樂場所,五里一畝金,當然,魏星宇年少時的夢也在這,
鄧欣雨
“不知道她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心里還懷恨我?”魏星宇自喃道
也罷,當時距此已經很遠了,也怕她已不記得我了吧,
5年前,魏星宇的老父親為了讓他接受到更好的教育思想,毅然決然的給他送到了蘇聯(lián),即使他當時已經有了婚約,他父親覺得一代男兒應該有自己的志氣,不應該拘泥在這里,去接受更好的思想教育,然后為國家做出貢獻,但他不是那么想。
走之前的前一天
“欣雨,你看天邊,是不是升起了一片云?!蔽盒怯钪钢爝厡χ囆烙暾f道
“是啊,多美啊?!编囆烙昊卮鸬?,
“我們一定會在一起的,結婚的那天擺上你最愛的梧桐,以后結婚了我給你在上海大街都種滿梧桐花?!蔽盒怯罴拥恼f到。
“天邊梧桐映晚霞,何時君娶心上人?”鄧欣雨說道
“我娶你,你嫁嗎?”魏星宇堅定的看向他。
“嫁?!?p> “口說無憑,今日你我立下一紙婚約,憑此婚約,皆不能悔。”魏星宇說道
兩人簽好了字,兩人便深吻在一起
月光透著明滅可見的螢火蟲倒影在上海的大樓上,似乎開燈,似乎沒開。
想到這些,魏星宇的心上便是一陣刺痛,因為誰都不會知道,他父親在第二天直接將他綁到了蘇聯(lián),第二天醒來后,就已經身處火車上。
魏星宇現在在回家的路上,發(fā)現上海其實沒有怎么變,只不過性質變了,他們家的老房子換成了大廈,幸好家主人沒有變。
當他父親見到他時,心里按捺不住的喜悅終究壓住了,他要在他兒子的面前保持威嚴,只是輕輕的說一句:
“回來了。”
“是,爹。”魏星宇急忙回答道
“欣雨一直在等你,去看看吧”父親說道
只有男人最懂男人,他父親知道他心里一直記掛著,便告訴了他住址。
當魏星宇走到鄧欣雨家門口時,他猶豫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敲這個門,突然后來穿出一陣響聲,魏星宇回頭一看,
鄧欣雨買菜的籃子掉在了地上并朝他跑去,她猛然的抱住他,魏星宇突然覺得這五年都值了,他聞到鄧欣雨發(fā)髻上有淡淡的梧桐味,
是的,鄧欣雨還記得他
“進來吧?!编囆烙觊_門說道
魏星宇跟著她進了屋,發(fā)現里屋有個小孩,大約有四歲五歲那樣。
“不用看了,那是你的孩子?!编囆烙甑拖骂^說道。
“什么?”魏星宇瞳孔放大
他跑上去抱住他,發(fā)現這個孩子真的有幾分像他。
“他五年前就有了,你的不辭而別,讓他從小缺失了爹爹的關愛?!编囆烙暄劢欠杭t說道。
魏星宇的心里滿是愧疚,可是,他又能表達什么呢?他心里直到現在都有他自己的難言之隱,
魏星宇低頭說道,
“小孩,有時間帶你去蘇聯(lián)玩好不好???”
底下的孩子哭了起來
突然,魏星宇吐了一口鮮血,他急忙用手帕接住,幸好鄧欣雨沒有看到,要不實在是瞞不住了。
魏星宇轉頭跑了出去,他眼里的淚光縱橫,是的,他得了不治之癥腦瘤,在當時那個年代已經治不好了,他這次回來就想和他父親和她告別的,他如今已經做完了。
一周后,魏星宇都沒有來看她,只不過鄧欣雨收到一封信,她打開,上面寫著:
“吾妻,見信如我
閱此信時,我已化作你窗邊的一縷清風,與人世間訣別,我本不想這樣的,但又不得不這樣。
我想訣別也是極好的,倒也未曾見過這地下幽火,只怕苦了你了,原諒我吧,你們母子二人也要悲哀一陣子了,這一陣子別太久,我本答應我兒的事也做不了了,但愿他忘了,也忘了答應的人。
我祈禱你和孩子安好,但別想我,我也安好,我解脫生的痛苦,無痛之病我未曾跟你說過,只因怕你惦念,我不痛苦,你也別痛哭。
吾妻,遇你乃我三生有幸,我們都為普通人,卻又因彼此相思如些之年,吾妻,往生別看黃昏,怕那黃昏襯著梧桐,你又少不了想我,
便不寫了吧,我一個人在輪回里游蕩,邊看不到梧桐了,我開始留戀這個世界了,但我還是多愛你一點罷了?!?p> 夫
魏星宇
鄧欣雨抬頭看,下雪了,只怕以后梧桐樹上沒有梧桐花了,因為那是鄧欣雨種的,種了五年。
但,終于
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