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平呆呆地坐在辦公室里,緊緊靠在老板椅上,仰著頭,愁眉不展地望著房頂。
經(jīng)理辦豐主任進來,“老板,這個單據(jù)要報銷,請簽字。”
陳建平?jīng)]吱聲,接過單據(jù),看都沒看就簽了字,然后嘆了口氣。
“老板,怎么了?”
“遇到個煩心事?!?p> 豐主任看看陳建平,謙恭地說:“老板的事業(yè)向來一帆風順,越做越大。就是遇到什么煩心事,還能難住老板你?”
陳建平看了他一眼,“這個事挺難的,還真把我難住了?!?p> “不能吧,什么事能難住你?!?p> “我看上一個人?!?p> 豐主任笑了,“他是什么專業(yè)?現(xiàn)在在什么單位?多給幾個錢就挖過來了?!?p> 陳建平搖搖頭,“不是我需要的技術(shù)人員,是一個女的?”
“一個女的?”豐主任看看陳建平,不知就里地問:“她是干什么的?”
“醫(yī)院的護士?!?p> 豐主任愣了一下,“咱們公司也不開診所,要護士干什么?”
陳建平有些焦心地說:“我看上這個女護士了?!?p> “啊——你看上這個女護士了?”豐主任看看他的老板,壓低聲音說:“老板,你不是看上辦公室的夏姐了嗎?”
“這個女護士漂亮,比夏秘書漂亮多了?!?p> “比夏秘書還漂亮?還有比夏秘書漂亮的女人?”
“她不光長得漂亮,還特像著名影星梅雪雪,簡直就是一個人?!?p> “是嗎,要是特像梅雪雪,這女護士可稱得上絕代佳人了?!必S主任看看陳建平,無聲地笑了,無所謂地說:“這有啥難的,老板看上了,把她弄過來就完了嗎,干嘛發(fā)愁哇。”
陳建平有些苦澀地咧了咧嘴,“要是能弄過來,我還用發(fā)啥愁?!?p> 豐主任不以為然地:“老板,你跟我說說,怎么弄不過來?”
“人家有對象?!?p> “她結(jié)婚了?”
“沒有。”陳建平看了豐主任一眼,有些遺憾地補充:“他倆在一起睡覺了?!?p> “只要你喜歡她,睡沒睡覺無所謂。當國王的當皇上的,都不在乎這事,在乎的是喜歡的這個人?!必S主任停了一會兒,看著陳建平的反應,見他沒啥反感,又說:“她對象是干啥的?”
“是個大學生,農(nóng)村來的大學生。”
“???農(nóng)村來的大學生?”豐主任聽陳建平說完,竟然哈哈地笑了?!袄习?,她沒結(jié)婚,你發(fā)什么愁,你和她相處哇。憑你這人,憑你的事業(yè),你還競爭不過一個農(nóng)村來的窮大學生?”
“你把問題看哪去了,這個女護士和那個大學生感情很好。我和她談了幾次,都談不通?!?p> 豐主任胸有成竹地說:“老板,你要是看得起我,這事交給我。”
陳建平搖搖頭,“不行,我的同學和她是一個醫(yī)院一個科的,和她談了幾次,她都沒同意?!?p> 豐主任說:“你同學和她在一起工作,更不好談。說淺了,沒有效果。說深了,怕傷了同事的關(guān)系?!?p> “你說的是這么回事,說深了不行,說淺了不行?!?p> “老板,這事交給屬下,屬下替你辦?!?p> “你怎么辦?”
“我去找她談談?!?p> 陳建平抬起頭,盯著豐主任,“你找她談談可以,可不能嚇唬她。”
豐主任笑了,“老板的心上人,我哪敢嚇唬她呀?!?p> 神經(jīng)外科住院處的走廊里,來了一個人,不是患者,也不是陪護。他在走廊里來回走了一趟,站在醫(yī)護人員簡介前,認真地看著。一個一個地看得很仔細,將目光停留在秦燕的照片上,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道:“看照片確實漂亮,真像那位影星,看本人一定更漂亮了,不怪老板丟了魂似的?!?p> 豐主任看完了,來到護士站。幾個護士正在忙碌著,有的配藥,有的查看電腦記錄。他看看這幾個忙碌的護士,沒有秦燕,轉(zhuǎn)身走了。又在走廊里徘徊,挨個病房往里看,停留在一間病房門前。時間不長,病房里出來一個人。
豐主任禮貌地問:“請問,秦燕護士在嗎?”
那人指著病房里的秦燕:“那位就是秦護士。”
“謝謝您?!?p> 不一會兒,秦燕推著醫(yī)務車出來。豐主任認真地看著秦燕。因為她帶著口罩,看不出來,胸卡上標示得清楚。
秦燕禮貌地問:“請問,您有事嗎?”
豐主任禮貌地回答:“沒事,秦護士您忙著?!?p> 下班了。秦燕和同事們往外走,出了電梯,有說有笑地出了醫(yī)院大門,道聲再見就分手了。過了馬路,快到小區(qū)大門了,從后面趕過來一個男人。
“秦護士,請留步?!?p> 秦燕停住腳步,看看面前的人,禮貌地:“請問,您叫我?”
“咱們在醫(yī)院里見過面,這是我的名片,有事和你談談……”
初春時節(jié),乍暖還寒。
朱晨在人行道上徘徊,注視著過往的人們。秦燕下班時打電話告訴他,有事要和同事出去,回來晚些,讓他在過街天橋接她。
天漸漸地黑了,帶有寒意的春風刮得人縮成了一團。行人來來往往,腳步匆匆。
手機響了,秦燕驚恐的神情出現(xiàn)在屏幕上?!柏i哥,有人跟著我!”
“不要怕,你在哪?”朱晨邊說邊急切地尋找。
“我在S大學人行道,快到過街天橋了?!?p> “你不要怕,我馬上過去?!敝斐咳鲩_腿。
三個小子圍著秦燕。一個小子說:“有位老板讓我們哥幾個給你捎個話,你把朱晨攆走了,為啥又將他接回家?”
秦燕大著膽子問:“你們是誰?那個老板是誰?”
“秦護士,你用不著問這些。我們也沒有傷害你的意思,我們拿了人家的錢,就得替人家辦事。我們找你,就是讓你離開那個姓朱的小子?!?p> “這是我自己的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鼻匮嗌焓滞崎_面前的小子。
這小子趔趄了幾下,差點摔倒?!鞍?,沒想到小細胳膊小細腿,還挺有勁的?!眹蟻?,露出兇相。
有個小子淫邪地笑了笑,“和我們沒關(guān)系,有人和你有關(guān)系?!?p> 一個小子惡狠狠地說:“你聽明白了,限你一個星期離開那個叫朱晨的臭小子。不然的話,可別怪我們不講情面!”
朱晨忽地飛上天橋臺階,三磴并作一磴,沖下過街天橋。三個小子倆前一后堵著秦燕。
“干什么!”朱晨怒吼一聲,沖過去。一掌推開秦燕前面的倆小子,一手摟住秦燕,“別怕?!敝斐康耐蝗怀霈F(xiàn)和喝喊,將三個小子嚇得一哆嗦,隨即湊到一起,不屑一顧地看著他。
一個小子指著朱晨:“你少管閑事,識相的,趕緊滾開?!?p> 朱晨從容地將他的指頭打開,指著三個人大喝:“這不是閑事,誰都可以管,趕緊走開?!?p> “他媽的,不識抬舉?!必硇∽訐]動拳頭撲向朱晨。
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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