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建平自那天從朱晨家走了之后沒再來過。朱晨給他打了幾個(gè)電話,催促他來接歐陽文英回家,他也沒來,竟然說:“她不是要離婚嗎,那就離,我等著她。”
朱晨說:“你打她本身就不對,你還耍脾氣了。你來吧,好好哄哄文英,把她接回去吧?!?p> 陳建平氣哼哼地說:“我不接她,愛回不回。她不回來更好,我再娶別的女人?!?p> “姓陳的,你他媽還是人嗎!”氣得朱晨大罵陳建平:“你不僅是文英的丈夫,還是她的表哥,你這么冷酷地對待她,這是人能干出的事嗎!以前我看你還有點(diǎn)人樣,你現(xiàn)在連狗都不如!”
正好歐陽文英進(jìn)來,聽見陳建平的話,搶過話筒,憤怒地說:“罵你不是人都便宜你了,連牲口都不如。離就離,誰怕誰呀!”
歐陽文英在朱晨家住下了,頭幾天他們沒提她回家的事。過了幾天,朱晨見她的情緒好轉(zhuǎn)了,想讓她回家。
“文英,你在我家住了一個(gè)多星期了,大哥不是攆你,你應(yīng)該回家了?!?p> “回哪個(gè)家?”歐陽文英看著她:“你讓我回哪個(gè)家呀?”
“回你和陳建平的家?!?p> “那個(gè)家我不回,你沒聽見陳建平說的話?”
“別耍小孩子脾氣了,兩口子打架是常有的事。都在氣頭上,說些過頭的話,你別往心里去。俗話說:兩口子打架不記仇。你冷靜冷靜,他也冷靜冷靜,還得在一起過日子?!?p> 歐陽文英氣惱地說:“我才不和他過了呢?!?p> 又住了兩天,歐陽文英走了。她告訴他們,不是回陳建平的家,是回父母家。他們安慰她,在家好好休息,想通了就回來。半個(gè)月后,她回來了,給朱晨打電話,讓他去車站接她。
“自由了。”歐陽文英將小背包往沙發(fā)上一甩,半坐半躺地靠在沙發(fā)上。
“自由了?”朱晨愣了,難道她真的離婚了?回來的路上她沒說。朱晨看看她,試探著問:“你離婚了?”
“離啦?!睔W陽文英滿不在乎地看著朱晨:“大哥,今晚你家吃什么?”
看著歐陽文英認(rèn)真的表情,朱晨哭笑不得。離婚的人大部分是心情沮喪,她卻十分高興,還有心思問吃什么?!霸蹅z一起回到家的,我不知道你嫂子和美美做什么飯,我去問問。”
“我和你去?!睔W陽文英和朱晨一起來到廚房。
“嫂子,我回來了。”歐陽文英熱情地?fù)ё∏匮唷?p> 秦燕喜悅地看著她:“什么時(shí)候回來的?”
“今天回來的,大哥去接的我?!睔W陽文英微笑著,“回來就到你家蹭飯來了。我好多天沒吃飽飯了,今晚要大吃了,你得多做點(diǎn)兒?!?p> “夠你吃的,就你吃那點(diǎn)貓食還用特意多做呀?!鼻匮嗫纯此?,“你回家沒?”
歐陽文英怔住了:“我剛從家回來就回去呀?”
秦燕說:“我是問你,回陳建平的家沒有?!?p> 歐陽文英搖搖頭,輕描淡寫地說:“我再也不進(jìn)他那個(gè)家了,我和她離了?!?p> “什么?!”秦燕瞪著她。
歐陽文英在朱晨家住了兩天,對他和秦燕說:“我想去小暉哥家看看?!?p> 朱晨知道她想朱暉了?!八矣泻⒆佑欣先耍f話不方便,讓他倆來我家吧?!?p> 歐陽文英說:“行,你給他倆打電話吧。”
朱暉和楊思雨來了。歐陽文英告訴他倆和陳建平離婚了。朱暉沒說什么,心情有些黯然。楊思雨握著文英的手說:“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回家?!睔W陽文英看看他們,抑郁地說:“我這次回來,一是和陳建平辦離婚手續(xù),二是看看你們。感謝你們對我的照顧,感謝小暉哥對我的愛護(hù)?!?p> 說著,她站起來,對著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秦燕拉住她,“我建議你別回家了,在我的公司里干吧,我這還缺人手。”
“謝謝大嫂?!睔W陽文英握住秦燕的手,傷感地說:“我不想在這個(gè)讓我愛讓我恨的城市里長久地住下去了?!?p> 歐陽文英走到朱暉和楊思雨面前,眼里閃著淚花,對朱暉說:“小暉哥,我走了,可能再也見不到你了。”
朱暉抑郁地說:“別這么說,你要是想我了就來看看我。我要是想你了,就去看看你?!?p> 歐陽文英說:“你能去看我嗎?”
“能?!敝斐靠隙ǖ卣f。
歐陽文英看著楊思雨,“二嫂,小暉哥是個(gè)好人,他脾氣雖然急躁,可他心眼兒好。請你好好照顧他,我謝謝你。”
楊思雨說:“我也謝謝你,你這樣關(guān)心他。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你放心?!?p> 歐陽文英又對楊思雨說:“我有個(gè)請求,請二嫂成全。”
朱晨愣了,秦燕也有些發(fā)愣。
楊思雨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一定答應(yīng)你?!?p> 歐陽文英哭了,嗚咽著說:“小暉哥救了我,我曾經(jīng)幻想嫁給他。可他愛的是你,我無法報(bào)答他。我就要離開你們了,也許是永遠(yuǎn)見不到他了。我想送給他一個(gè)吻,用這個(gè)吻來表達(dá)我的謝意。請嫂子成全。”
“嫂子理解你。來?!睏钏加昙拥乩W陽文英的手,又拽住朱暉的手,將兩人的手按在一起,轉(zhuǎn)過身去,拉住朱晨和秦燕,走出客廳。
……
歐陽文英走后,朱晨和朱暉都沉悶了。他們確實(shí)想念她,這些年了,他們和歐陽文英相處得兄妹一樣。她是帶著傷心走的,兄弟倆能不惦念她嗎。特別是朱暉和她,更多了一份出生入死的情感。
楊思雨看看朱晨看看朱暉,對秦燕一拱嘴,“嫂子,你說人想人,能想瘋不?”
秦燕笑了,故意說:“有這種可能?!?p> 楊思雨作吃驚狀,驚恐地瞪大眼睛,“嫂子,他哥倆要是想瘋了,咱倆可咋辦哪?”
朱晨不偏不向,斜了她倆每人一眼,起身離開客廳。
朱暉氣鼓鼓地瞪著楊思雨:“我還沒那么傻!你想讓我瘋了,你好再嫁人哪?”
“二傻子!”楊思雨恨恨地瞪了朱暉一眼,巴掌隨即就跟過去了,立馬縮回來。
轉(zhuǎn)眼間,歐陽文英回家一個(gè)月了。這期間,她給朱晨他們來過電話,邀請他們?nèi)ニ掖T。朱晨和朱暉也給她去過電話,鼓勵(lì)她勇敢地面對生活,面對未來。
鈴鈴鈴。辦公桌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朱晨拿起話筒,“你好,哪位?”
“請問,你是朱晨嗎?”
“我是朱晨,你是哪位?”
“我……我是……”話筒里傳出男人的哭聲:“我是文英的父親,我告訴你一個(gè)不……不幸的消息,文英……她……她自殺了。”
“什么?文英自殺了?!”
朱晨驚叫了一聲,愣愣怔怔地擎著話筒,里面說的什么話,一句也沒聽進(jìn)耳朵里。老半天,他才將響著忙音的話筒放下,緩和了一下心緒,有氣無力地按了一下按鈕。
王一嬌來了,站在辦公桌前,斜著他:“有什么事?”
朱晨傷心地說:“你把楊老板請來?!?p> “你怎么啦?啊?”王一嬌驚訝地看著朱晨,趕緊走到他身邊旁,焦急地說:“你怎么啦?”
“沒什么?!敝斐垦酆瑴I水,輕輕地?cái)[了一下手,“你去請楊老板。”
王一嬌慌忙地握住他的手,“你怎么啦?你哪不舒服?快說呀!”
香廬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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