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文靠墻邊睡,張丞宇輕輕躺到床上,側(cè)身抱著她。
輕撫她滑嫩柔軟的肌膚,張丞宇自責(zé)起來。
她定然在醫(yī)院受了侮辱,又不肯說出來,獨(dú)自扛著一切。
為了柴米油鹽,她奮不顧身獨(dú)闖龍?zhí)痘⒀ā?p> 口口聲聲說要讓她快樂讓她幸福,其實(shí)都成了空頭支票。
自己就是個紙上談兵的趙括。
但愿明天上午的面試順順利利,如果待遇比公司高很多,他就立馬辭職。
辭職不正是李小姐向往的嗎?
因?yàn)樽约翰晦o而別,李小姐就心生怨恨落井下石。
難道她的氣量真是如此狹小?
也好,若能去了房地產(chǎn)公司上班,從此可以擺脫了一切束縛。
不用再小心翼翼處理與她說不清道不明的混沌關(guān)系。
若文也會少了很多煩惱。
一個大大的希望正在前方。
張丞宇胡想了很久才睡著。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下樓去買早餐。
出來單元門,迎面一陣?yán)滹L(fēng),不禁打個寒戰(zhàn)。
太陽躲在一片朝霞后面。
買了包子、稀飯和豆?jié){回來,若文他們在客廳說話。
“咦,怎么都起來了?周日沒事,可以多睡會兒?!?p> “我決定到公司開個會,布置一下下周的工作,要不然下面的人松松垮垮的,簡直跟放羊差不多了?!?p> 葛秋芳嘟囔道:“明天一早開會不行嗎,非要今天去開。”
白運(yùn)鵬說:“開發(fā)了一家醫(yī)院的可以不用開會?!?p> “知道我一家醫(yī)院都沒有開發(fā),還說這樣的話,明明是折騰人嗎?!?p> 張丞宇說:“秋芳你別埋怨運(yùn)鵬,全公司沒有開發(fā)一家醫(yī)院,運(yùn)鵬是著急,這個會應(yīng)該開,要及時總結(jié)經(jīng)驗(yàn)吸取教訓(xùn),然后重點(diǎn)突擊,各個擊破。”
白運(yùn)鵬三個吃了早餐就出了門。
張丞宇點(diǎn)根煙靠沙發(fā)上,心想,等有了空,不妨去若文常跑的那幾家醫(yī)院偷偷瞧瞧。
興許能幫她想些辦法,把果膠鉍打入她負(fù)責(zé)的醫(yī)院。
也看看是否有混蛋打若文主意,若真是如此,定饒不了這混蛋。
時間差不多了,張丞宇穿好衣服,在鏡子前仔細(xì)打好領(lǐng)帶。
給皮鞋打了油,擦了擦,锃光瓦亮。
那顧睜一表人才,對地產(chǎn)市場又有些真知灼見。
強(qiáng)將手下無弱兵,想必他們老總也是個厲害人物。
張丞宇一路上思量,老總會問些什么問題,他又該如何應(yīng)答。
九點(diǎn)半到了地產(chǎn)公司樓下。
在樓下來回踱步消磨會兒時間,坐了電梯上去。
看到“東陽美騰”四個字,徑直向前臺走去。
“先生,您有什么事嗎?”前臺小姐站起來禮貌地問。
“哦,我是來面試的?!?p> “不好意思,今天上午的面試取消了?!?p> 張丞宇一臉詫異。
“沒人通知我呀。”
“可能還沒有通知到,不好意思。”
張丞宇怔了半天。
這算什么事呀,自己精心準(zhǔn)備一番被卻放了鴿子。
“沒說什么時候重新面試嗎?”
“不清楚?!?p> “能不能告訴我顧睜的電話,是他通知我來面試的?!?p> “先生,不好意思,不能告訴您他的電話,公司有規(guī)定的?!?p> 張丞宇失望至極,原本對這個來之不易的面試抱有很大希望。
這個希望似乎要泡湯了。
或許顧睜變了卦,覺得他沒有地產(chǎn)銷售經(jīng)驗(yàn),不想給他這個面試機(jī)會。
抑或,他們公司老總駁斥了顧睜的建議,取消了他的面試。
張丞宇仍不甘心。
“上午的面試,真的取消了?”
前臺小姐笑了起來。
“先生,公司兩個老總都沒在,顧睜也沒在?!?p> 正說著,從電梯出來一個小伙子,氣喘吁吁跑過來。
“您好,我是前來面試的?!?p> “不好意思,上午的面試取消了,什么時候面試等通知吧?!?p> 那人也不信,看看張丞宇。
“是這樣嗎,您也是來面試的吧,我來晚了......”
張丞宇六神無主,自言自語道:“可能是吧,我也不知道?!?p> 他無精打采來到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轉(zhuǎn)悠。
有兩家企業(yè)打來電話通知他去面試,他不想去。
回家沒有意思,也不想去逛街,不如去公司上網(wǎng)。
辦公室有兩個同事值班,張丞宇偶爾與他們聊上一句。
心中怨起了顧睜。
這顧睜看著是個說話辦事都很穩(wěn)當(dāng)?shù)娜?,怎么也這么不靠譜。
其實(shí),張丞宇錯怪了顧睜。
顧睜九點(diǎn)過就來到公司著手安排十點(diǎn)的面試。
不成想,景震昆打來電話說被聞明打傷了正在醫(yī)院輸液。
顧睜匆忙把應(yīng)聘者的簡歷交到前臺那里,囑咐前臺小姐通知面試者,告知他們公司取消了上午的面試。
顧睜走后,前臺小姐因家里有事要回去,就找來一個女同事臨時頂替她的工作。
走的匆忙,一時疏忽,這前臺小姐忘了給這個同事交代通知取消面試的事情。
所以,前來面試的人都是到了東陽美騰才知道上午的面試己經(jīng)取消。
顧睜趕到醫(yī)院急診室,景震昆頭上扎著白紗布,坐著輸液。
尚二狗也在輸液,看起來傷勢更嚴(yán)重。
尚二狗的頭被白紗布整個包了起來,只露了一雙紫青腫脹的眼睛,像個沒有包扎完整的木乃伊。
顧睜萬分驚訝,瞪大了眼睛。
“二哥,震昆,你們,這是怎么了?”
尚二狗忍著疼痛甕聲甕氣說:“日他大爺?shù)?,玩了一輩子鷹,反被鷹啄瞎了眼?!?p> 景震昆一只手捂著頭,一只手摸著腰,埋怨尚二狗。
“早跟你說咱應(yīng)帶些幫手,你不當(dāng)回事,現(xiàn)在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我這腰好疼喲,這幫小崽子下手真狠。”
尚二狗青腫的小眼睛連著眨了幾下:“大意了,大意了?!?p> 原來,景震昆早上六點(diǎn)多就給聞明打電話。
說他是王若文男朋友,把聞明的十八輩祖宗罵了個遍,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激他,約聞明在青年公園見面。
聞明被罵了個狗血噴頭,難忍景震昆這番漫罵,當(dāng)即約定七點(diǎn)半與他在青年公園碰面。
景震昆尚二狗各自趕往青年公園,景震昆建議尚二狗帶些兄弟一起助陣。
尚二狗說自己一個人就能干翻五六個,叫景震昆不要擔(dān)心。
倆人在公園門口碰了頭就往里面走。
沒走幾步看到了一群小年青的,大概有二十來人,都不像善茬。
聞明就在其中,這些人都是他喊來幫忙的。
王若文說自己男朋友是個練家子,聞明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就喊了這幫人來。
他們從四面八方趕來青年公園,還帶了棍棒。
因?yàn)楸舜硕疾徽J(rèn)識,兩伙人擦肩而過沒有搭話。
七點(diǎn)一刻,景震昆打了聞明電話。
兩伙人尋著說話聲,最終碰了面。
景震昆看對面黑壓壓一群人,神色驚恐。
“壞了,二哥,他們這么多人?!?p> 尚二狗倒不慌張,給景震昆鼓勁。
“別怕,二哥經(jīng)的事多了,你沉住氣?!?p> 尚二狗定一定神,問道:“哪個是聞明?!?p> 聞明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摘下墨鏡。
“就是你大爺,我?!?p> “小子,嘴巴放干凈點(diǎn)!說好的單練,你帶這么多人干嗎?”
“我愿意帶,你管得著嗎,你是王若文男朋友?”
尚二狗看看景震昆:“他是王若文男朋友?!?p> 景震昆在沈陽的時候沒少與壞小子干仗,也沒怕過誰。
但這次對面人多勢眾,心里有些膽怯。
若說不是王若文男朋友,難免落下笑柄,就是二狗也要看低他。
景震昆咬咬牙,抬腳上前幾步,與囂張的聞明對視。
“老子就是王若文男朋友,你個癟犢子不地道,光天化日欺負(fù)我女朋友,老子為她報(bào)仇,咱們單挑!”
聞明不慌不忙走到景震昆跟前上下打量一番。
“識相點(diǎn)就把若文讓給我,你這貨不配跟她在一起?!?p> 景震昆推了聞明一把。
“你個小流氓更配不上她。”
聞明身后躥上來兩個兇巴巴的毛頭小子,手里各提著一根木棍。
尚二狗把景震昆擋在身后。
“我說,聞明,你帶著這么多人,還要使用棍棒,太不講規(guī)矩了吧!”
“老家伙,你要管閑事是吧,給我上,干死他們?!?p> 話音剛落,那群人沖上來就圍著尚二狗和景震昆打。
尚二狗奮力左沖右擋打翻了幾個在地上,景震昆也拚勁全力與對方廝打。
怎奈雙拳乃敵四手,幾分鐘功夫,兩個人被按在地上。
尚二狗仰躺地上,胳膊、腿被人死死抓住,額頭臉頰嘴角都在流血。
聞明蹲下身子在尚二狗臉上狠狠扇了幾耳光。
“老東西,讓你為他出頭,老不死的東西?!?p> 尚二狗吐了一口血水。
“小子,咱們這梁子算結(jié)下了,你今兒不弄死老子,老子日后定報(bào)此仇,否則南城從此沒了我尚二狗這一號,操你媽的?!?p> “喲,還嘴硬,兄弟們給我扇。”
幾個人不由分說輪著扇了尚二狗一頓耳光。
景震昆右臉緊貼地面爬在地上,雙手被反剪按著,有幾只腳踩他身上。
他心中暗暗叫苦:跟著尚二狗倒了血霉,仇沒替若文報(bào)了,倒挨了頓毒打。
真尼瑪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