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莉莉和馬輝都在家。
“若文,你氣色不太好,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沒有。”
“跟張丞宇吵架了?”
“沒有?!?p> “那是什么原因?”
“為工作上的事煩。”
“醫(yī)藥公司的工作嗎?”
“嗯,工作不好做?!?p> ”不聽我的話,找個好人家......”
“又來了,媽,你別說了?!?p> “好好好,我不說,你自作自受吧。”
“你不要老說她。我去炒菜,馬上就好。”馬輝說。
王若文靠沙發(fā)上,神情疲憊。
“房子退了嗎?”
“退了,我已搬到丞宇那里?!?p> 郝莉莉略顯不高興。
“我國慶節(jié)回沈陽看我爸去?!?p> “看去唄,我又沒攔你。”
王若文看到墻上的鏡框里是媽媽和馬輝的合照。
不一會,馬輝喊吃飯。
郝莉莉一個勁給王若文夾菜。
王若文心里突然有些感動。
這世界上,媽媽的愛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最無私的愛。
王若文的手機響起來,她看了眼是陌生號碼沒接。
“接呀?!?p> 郝莉莉不理解地看若文。
“不認(rèn)識?!?p> “你這孩子,興許是像我一樣丟了手機或者換了號碼的朋友?!?p> “是呀,接吧。”馬輝也說。
電話里說:“我是聞明,昨天在新東安見過面?!?p> 王若文直接掛斷電話。
“誰呀,你這么沒有禮貌。”
郝莉莉斜睨著若文。
馬輝也不理解,看看若文看看郝莉莉。
王若文埋頭吃飯不言語。
手機又響了,王若文又掛了。
又響。
又掛。
又響。
又掛。
......
“神經(jīng)病!”王若文罵。
電話又響起的時候,郝莉莉拿過手機大聲問道:“誰呀?”
“我找王若文,你是誰?”
“我是她媽,你是誰?”
“阿姨,您好,我是聞明,范艷芳阿姨給我提起過您。”
“啊,你是聞明嗎?我知道你。”
聽說是聞明,郝莉莉臉上有了笑容。
“你找她有什么事嗎?”
“也沒什么事,范阿姨給了我若文的電話我從來沒有聯(lián)系過她,昨天我們在新東安偶爾碰見聊了幾句,所以今天就想著給她打個電話?!?p> 郝莉莉用手按住手機低聲對若文。
“你跟他簡單說幾句吧?”
“不說,你愿意說你自己說?!?p> 郝莉莉看勸不了若文就對聞明說:“若文心情不好,不想說話,你換個時間跟她聯(lián)系,好吧?”
電話那頭的聞明只得作罷。
掛了電話,郝莉莉就訓(xùn)斥若文。
“你這孩子,這么沒有禮貌,你看范阿姨的面上也得敷衍他幾句呀,真不懂事!”
“正好,你讓范阿姨轉(zhuǎn)告他,我不會接他的電話,不會理他的,叫他別費心思了,我心里只有張丞宇?!?p> 郝莉莉還要說,馬輝拽了拽她衣袖:“吃飯吧?!?p> 吃完飯,馬輝去廚房收拾。
“媽,張丞宇說想請你去我們那里......”
“不去,沒時間?!?p> “那我們改天一起吃頓飯也行,周末你休息的時候吧?”
“再說吧?!?p> 剛才還為媽媽給自己夾菜所感動,現(xiàn)在與她又像仇人一樣。
她說東,媽媽偏要說西,她說西,媽媽偏要說東。
兩個人非要反著干,誰也不聽誰的,沒法聊下去了。
沒等馬輝洗完鍋,王若文就要走。
出門的時候王若文回頭叮囑道:“媽,您照顧好自己,有了新手機號馬上告訴我,我走了?!?p> 郝莉莉嗯了聲,突然想起房租押金。
“那押金退了嗎?”
“沒......退了,錢沒在我身上,下次拿給你?!?p> 王若文回了住處,張丞宇他們?nèi)齻€人都在客廳坐著。
“若文,今天戰(zhàn)況如何?”葛秋芳問。
“沒有收獲,你呢?”
“一樣,吃了不少閉門羹,一肚子氣。”
白運鵬笑起來:“碰壁再正常不過了,公司治療腦震蕩的那款中成藥在北燕開發(fā)了五年才進(jìn)了七家大醫(yī)院,其他的大醫(yī)院還在推進(jìn)中。
“我今天讓你們獨自出去探探路就是想讓你們吃些苦頭認(rèn)清現(xiàn)實,不要盲目自信以為這市場可以垂手可得?!?p> “話都讓你說完了?!备鹎锓及琢诉\鵬一眼,“專門折騰我們?!?p> “工作很不好做嗎?若文?!睆堌┯顔枴?p> 王若文點點頭。
“我連幾個醫(yī)生的電話都沒有要到?!?p> “需要拜訪的關(guān)鍵人物就是那幾個人,算了,明后天我?guī)銈內(nèi)メt(yī)院?!卑走\鵬說。
王若文沒有想到聞明又打來了電話,手機響個不停。
她還是選擇掛斷。
“怎么不接呢?”張丞宇看著若文。
“騷擾電話?!蓖跞粑膽?yīng)道。
電話再次響起,王若文生氣地關(guān)了機。
“若文,來,我們?nèi)u豬蹄,一會就可以吃了?!?p> 葛秋芳拉若文進(jìn)了廚房。
葛秋芳準(zhǔn)備各種調(diào)料,王若文清洗豬蹄。
王若文嘟囔了一句“真煩”。
“煩什么?”
王若文把廚房門關(guān)了,小聲說:“昨天那個男的一直給我打電話?!?p> “看來你深深吸引了他?!?p> “煩死了,我擔(dān)心張丞宇知道?!?p> “知道就知道了,讓他也感受下愛的壓力,感受下情敵的威脅?!?p> “你別跟他說這事。“
“嗯?!?p> 葛秋芳晚上睡覺時就告訴了白運鵬此事。
“你別攙和他們的事,到時又整出幺蛾子?!?p> 第二天早上,白運鵬帶著若文還去那家醫(yī)院。
白運鵬早做足了功課,掌握了全國消化科主要的學(xué)者專家甚至工程院院士的主要資料。
掌握了北燕消化科專家委員會主要成員的資料,掌握了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工作地址家庭地址,甚至每個人的性情愛好家庭情況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他找分管藥品供應(yīng)的姜副院長時不卑不亢,以消化科藥品專家的口吻與姜院長暢所欲言。
不時說出一個著名的消化科專家的名字,引用這些專家的觀點分析評價當(dāng)前市場上不同類胃藥以及同類胃藥的優(yōu)缺點。
他給姜院長一種專業(yè)學(xué)者的印象而不是純粹的市場營銷者的形象。
他又提及與一些專家一起進(jìn)行學(xué)術(shù)探討的場合,拿出與那些專家的合照讓姜院長相信他與這些專家關(guān)系良好。
正好姜院長認(rèn)識的某個專家也是白運鵬認(rèn)識的,白運鵬就說什么時候與這個專家在一起吃過飯,拿出手機翻出該專家的電話號碼。
通過這樣一種輕松自信有效的聊天方式,白運鵬獲得了姜院長的信任,他得到姜院長的手機號碼。
姜院長簡單講了新藥進(jìn)院的流程,告訴白運鵬需要找那些人,醫(yī)院何時召開藥事會。
二十分鐘內(nèi),白運鵬與姜院長建立了良好的關(guān)系。
臨走,白運鵬又與姜院長約定了下一次見面的時間。
白運鵬帶著王若文再去見那個李教授就容易多了,說是姜院長要他來專門拜訪李教授,既以姜院長的名頭打壓了李教授,又顯示出姜院長對李教授的足夠尊重。
從李教授那里知道了張主任的電話,倆人徑直來病區(qū)找張主任。
兩個保安還在電梯口攔著,白運鵬直接給張主任打電話,撥通電話后直接向病區(qū)走去。
若文跟在白運鵬后面,兩個保安看著白運鵬那架勢沒有攔她。
一個上午下來,白運鵬帶王若文與這些關(guān)鍵人物建立了初步的關(guān)系。
十點半的時候,倆人從醫(yī)院出來。
“厲害呀,運鵬,我真是開了眼界了?!?p> 王若文豎起大拇指稱贊。
“可惜,藥劑科主任副主任都沒在,只有改天再來了?!?p> “你是學(xué)醫(yī)的嗎?”
“是啊,醫(yī)學(xué)院本科畢業(yè)。”
“難怪說的那么專業(yè)?!?p> “其實只要肯學(xué)習(xí)都能成為嘴上的專家,哈哈?!?p> 下午,他們?nèi)チ肆硪患裔t(yī)院,見到了科室主任和藥劑科主任。
期間,聞明不時給王若文打來電話,王若文都沒有接。
白運鵬假裝什么都不知道,隨口問若文是怎么回事。
王若文對白運鵬已經(jīng)有了些敬仰就告訴了他實情。
“這種人,你直接對他講明與他不可能不就結(jié)了,你這樣老掛老掛他更來勁。”
正說著聞明又來了電話,白運鵬就接。
“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再打電話了,我是若文男朋友,你如果還纏著她不放,小心老子弄死你!”
“你還別嚇我,有種出來找個地兒單練?!?p> “練你媽個鬼!”
白運鵬掛了電話。
“估計碰到個有閑功夫且臉皮厚的無賴,干脆換了手機號碼吧,不然這家伙沒完沒了了?!?p> “看來只能這樣?!?p> 回家的路上,王若文買了張新手機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