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去樓下一家川菜館,點了一份水煮魚片、一份素菜、一個涼菜和一份湯。
王若文還沒有提起搬家的事,葛秋芳就興高采烈地告訴了張丞宇。
“這下好了,一對情人終于成雙成對了,恭喜恭喜,等公司培訓(xùn)結(jié)束后,我們四個找地方好好慶祝一下?!?p> “我以后過來,還要你和運(yùn)鵬多多照顧呢,謝謝你們,秋芳?!?p> 王若文舉起酒杯示意葛秋芳碰杯。
“嗨,別說運(yùn)鵬和丞宇是多好的哥們,就是我們姐妹倆的關(guān)系也越來越好,說謝就客套了,我們之間千萬別說謝?!?p> 葛秋芳說完,與若文碰了碰酒杯一口干了杯子里的啤酒。
王若文喝了一口啤酒,說:“慢點喝。”
張丞宇趕緊給葛秋芳倒?jié)M啤酒,也舉起酒杯與她碰杯。
“還是要謝謝你們,秋芳。一者我向運(yùn)鵬借了五萬救急,雖與他說不出‘謝謝’兩字,但還是想讓你帶我向他說聲謝謝。
“再者,咱們這房租大半年了都是你們負(fù)擔(dān),我實在太感謝了。
“還有,運(yùn)鵬安排若文在醫(yī)藥公司上班,收入也不算低,幫了若文和我的大忙,你知道我們手頭非常緊,如果若文沒有收入,我們簡直要喝西北風(fēng)了......”
葛秋芳與張丞宇碰了下酒杯,用狡黠的眼神看著他。
“還有呢......”
張丞宇不明就里。
“沒了,沒了呀,再謝就是謝謝你們歡迎若文搬過來,這都是后話了?!?p> “裝傻。”
葛秋芳撇了撇嘴角。
張丞宇遲緩了幾秒理解了她的意思,葛秋芳說的是她剛才替他圓話的事情。
店員端了一大盆水煮魚片上來,張丞宇就招呼著給秋芳和若文夾魚片,同時用腳踢了踢葛秋芳的腳尖,眼睛提醒她不要再提剛剛?cè)粑囊恢奔m纏不放的事。
張丞宇問若文:“房子什么時候退?”
“周五晚上把房東喊過來,讓他檢查下房間和東西,還有三千押金要退。”
“那正好周六或周日搬,不用等到下周了?!备鹎锓己芘d奮,“到時候,我和運(yùn)鵬一起過來幫忙?!?p> “你說呢?丞宇?!比粑膯枴?p> “可以,可以,就這么定了?!?p> 張丞宇很高興。
張丞宇問白運(yùn)鵬怎么沒回來呢,葛秋芳說他這幾天一天到晚都在陪著三位領(lǐng)導(dǎo),這會兒怕是陪著他們吃飯。
從川菜館出來,天已經(jīng)很黑了。
“若文,今天別過去了吧?!备鹎锓颊f。
王若文說:“我想去韋紅霞那里,跟她說一聲我周末搬家的事?!?p> “你給她打個電話不就得了,還用得著專門過去一趟給她說?”
葛秋芳反問道。
“還有好些事要跟她說呢,我想說服她國慶節(jié)一塊回沈陽,我想回家看看我爸?!?p> 王若文說著看看張丞宇。
“那你打輛車去她那里吧,她現(xiàn)在在家嗎,你給她打個電話?!睆堌┯钫f。
王若文給韋紅霞打了個電話,說她在家里。
王若文執(zhí)拗地不愿打車,張丞宇和葛秋芳只好把她送到車站,看著她坐上公交車。
張丞宇和葛秋芳就往家里走。
“張丞宇,你今天是不是做對不起若文的事情了?是不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葛秋芳劈頭蓋臉就向張丞宇發(fā)問。
張丞宇被問了個措手不及,好不容易應(yīng)付了若文又被葛秋芳質(zhì)問。
“真沒有做對不起若文的事情,你千萬別跟若文說你與我打馬虎眼的事,千萬別說!”張丞宇央求葛秋芳。
“沒做對不起她的事,為什么要暗示我?guī)湍阏f話呢?你一定是心里有鬼!你那香水味到底哪里來的?”
張丞宇吞吞吐吐只說心里沒鬼,讓葛秋芳別瞎想。
他越是這樣說,葛秋芳越要問個詳細(xì)。
在葛秋芳步步緊逼之下,張丞宇的防線最后崩潰,向她說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可求你了,秋芳,千萬別告訴若文,不然我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她,到那時候......為了不失去若文,我恐怕只有放棄現(xiàn)在的工作。”
葛秋芳如陰謀得逞一般放肆地大笑起來。
“哈哈,原來如此,你那女老板實在難為你了,這女的恐怕打上你主意了,白運(yùn)鵬跟我說過這女的與你的事情?!?p> 張丞宇很沮喪。
“別提以前的事了,也別說現(xiàn)在的事,我這心里夠煩的,往前走是懸崖,往后退是深淵,進(jìn)退不得,你別幸災(zāi)樂禍了?!?p> “確實難,看你怎么選擇了,要是我,我會快刀斬亂麻,干脆利索向那女人挑明,拒絕與她的任何曖昧,大不了不在她的公司干了?!?p> “你說的輕巧,秋芳?!?p> “反正我會這么干!世上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p> 葛秋芳又想起什么。
“那天白運(yùn)鵬指使我下樓買領(lǐng)帶,你們倆是不是就是為了避開我說那兩個女人請你們吃飯的事?”
“是的,本來李小姐和王小姐是要請我和運(yùn)鵬一起去吃自助餐的,運(yùn)鵬走不開,我又不得不去?!?p> 葛秋芳又問起為什么要請他們吃飯,張丞宇就竹筒倒豆子劈里啪啦把以前發(fā)生的事情向她說了個完完整整。
葛秋芳方才恍然大悟。
“還好白運(yùn)鵬沒去,他如果去了沒準(zhǔn)被那兩個女人勾走魂魄,到時候倒霉的是我了?!?p> “你多慮了?!?p> “我還不知道白運(yùn)鵬,見了漂亮女人眼睛就移不開了?!?p> “那你以后可把他看緊?!?p> “那是。”葛秋芳說,“你們倆是不是經(jīng)常一起糊弄我?你們是不是還瞞著我很多事情?”
張丞宇見葛秋芳越扯越遠(yuǎn),趕緊把話頭拉住,問起了醫(yī)藥公司的事,葛秋芳方才停止亂問一氣。
回了家,張丞宇心神不安躺床上胡亂按了一番遙控板,找不到想看的電視,就給白運(yùn)鵬打電話,約白運(yùn)鵬一會回來去樓下的飯店喝酒。
晚上十點多,白運(yùn)鵬打來電話說在樓下的飯店等他。
他去的時候,白運(yùn)鵬已經(jīng)點了幾個菜。
張丞宇一五一十把全天發(fā)生的事講給白運(yùn)鵬。
“丞宇,你太老實了,事以密成,語以泄敗,你這嘴怎么把不住門?
“你什么事都跟秋芳講,秋芳不定那天就把這些事說給若文。你呀,不但把自己給賣了,順帶把我也給賣了,真有你的!你糊涂了嗎?”
白運(yùn)鵬說完喝了一口白酒。
張丞宇一仰頭咕咚咕咚喝完一杯白酒,耷拉著腦袋。
“這半天......我到現(xiàn)在都是云里霧里的,現(xiàn)在你這么一說......才醒悟過來?!?p> “喝喝喝。”白運(yùn)鵬說,“以后可長點記性吧,尤其秋芳問關(guān)于我的事情,可別隨口說,把不準(zhǔn)的話先問了我再回她?!?p> 張丞宇嗯嗯點頭。
“周末若文要搬過來,你如果有空,和我一起幫她搬東西。”
“好啊,這倒值得慶賀,想想去年還在四合院住的時候,你信誓旦旦說要追她,現(xiàn)在已然把美人追到手了,喝,為你高興,哥們?!?p> 倆個人碰了酒杯各自喝了口酒。
“這以后,四個人住在一個屋子里,我倆說話要統(tǒng)一口徑,說話要小心,要不然會不少出幺蛾子。”白運(yùn)鵬說。
“明白,攻守同盟嗎。”張丞宇說,“不過,要出幺蛾子也是在你身上?!?p> “還別太自信了,那李小姐以后指不定要怎么折騰你呢?!?p> “她要是......我就離開公司。”
“你現(xiàn)在的經(jīng)濟(jì)狀況,我看難,除非若文在我這邊打開一片天地,我看也難?!卑走\(yùn)鵬說,“我建議你老老實實呆在公司干,不要想東想西,實在不行,送到嘴邊的肉也就順便吃了,事業(yè)美色兩不誤!”
白運(yùn)鵬說完放蕩地笑了起來。
“我不會這么干?!?p> “你個傻貨?!卑走\(yùn)鵬感嘆道,“我怎么就碰不到這么個女老板!”
“你小子,懶得說你,恐怕是個女人你都感興趣吧,小心你那腎臟爆掉?!?p> “老子一個賣藥的,吃些靈丹妙藥補(bǔ)一補(bǔ)腎臟就是,你少操我的心?!?p> 張丞宇說王小姐要了白運(yùn)鵬的電話,白運(yùn)鵬立馬興奮起來問張丞宇索要王小姐的電話號碼。
“她要你電話,我就把你的電話號碼告訴了她,我沒要她電話,不知道她電話號碼。”
張丞宇又說:“對了,離開游泳池的時候,王小姐專門回頭說你沒來很沒勁?!?p> “看來,她對我有意思?!?p> “人家也許是客套話,你別美了?!?p> “你懂個屁,她那是話里有話,你等著看,沒準(zhǔn)這兩天她就得給我來電話,不信我跟你打賭。
“無聊?!?p> 在飯店坐到十一點多,倆人一人喝了一瓶白酒。
因之前陪幾位領(lǐng)導(dǎo)喝了一些酒,白運(yùn)鵬就有些醉了。
白運(yùn)鵬結(jié)了賬,張丞宇扶著他往家里走。
“還有件事沒請教你?!?p> “說!”
“李小姐她會不會生氣?”
“一定會生氣的,說不定她會給你下眼藥......”
“啊,那怎么辦?”
“能怎么辦,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嘍,只能以不變應(yīng)萬變?!?p> 聽了這話,喝了一斤白酒渾身燥熱的張丞宇感覺周身突然冷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