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晚上十二點,張丞宇輾轉(zhuǎn)反側(cè)睡不著,他想念遠在沈陽的王若文。
他想擁抱她淡香柔軟的身體,親吻她濕潤溫熱的紅唇,親吻她白皙如雪的臉龐,親吻她清澈透亮的眼睛,親吻她纖細軟綿的玉手。
張丞宇給她打了電話,電話里只嘟了一聲就傳來她的聲音。
“丞宇。”
“嗯,你還沒睡嗎?”
“我在等你電話?!?p> “我如果不打來呢?”
“我就一直等?!?p> “傻姑娘,你給我打呀!”
“怕影響你睡眠?!?p> “我想親親你?!?p> “我也想?!?p> “只愿君心似我心?!?p> “定不負相思意?!?p> 王若文說自己正在構(gòu)思一部愛情小說,女主角只要男主角寵愛她一人。
男主角不能看別的女人,不能想別的女人,只能對女主角一人說話。
張丞宇說他愿意當那個男主角,他愿意活在她的小說里,活在小說的童話里。
現(xiàn)實沒有童話那么完美,年輕的他必須面對四面八方的誘惑。
自從與李小姐一起吃了西餐,他感覺李小姐來公司的時間多了,感覺無論在哪兒都能看到她。
管理層晨會李小姐要參加,骨干會議李小姐要參加,上夜班吃晚飯的時候,李小姐也來和大家湊熱鬧。
他問白運鵬,李小姐這一反常舉動代表什么。
白運鵬說,當一個異性總是有意無意地出現(xiàn)在你的視線里,那只表明一件事,他或她喜歡你,你沒有那么巧總能看見那個異性。
張丞宇決定躲著李小姐。
李小姐拿到幾個雜志社的約稿,讓他去撰寫稿子,他轉(zhuǎn)手讓給了首席和其他同事去寫。
李小姐晚上陪他們吃飯的時候,他盡量坐得離她遠些,盡量不跟她說話,萬不得已才對她禮貌地笑笑。
一天下午,韋紅霞約張丞宇吃個晚飯,他不知道她葫蘆里裝的什么藥,彼此只見過幾面。
韋紅霞說要聊很重要的事,關(guān)于他和王若文。
倆人約了去吃馬蘭拉面。
對張丞宇和王若文鬧別扭的事,韋紅霞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
她恨不得他們馬上結(jié)婚馬上生孩子,這樣或許可以斬斷景震昆對王若文的朝思暮想,掃清自己和景震昆發(fā)展戀愛關(guān)系的障礙。
東陽美騰成立幾個月來,景福宏幾次來北燕督導公司運營。
那天早晨,景福宏開會,會議上專門表揚了顧睜和韋紅霞。
顧睜通過幾番談判,幫助公司從其他公司受讓了二塊土地,為公司的后續(xù)發(fā)展打下堅實的基礎(chǔ)。
會議上,顧睜說通過小道消息得知,北燕以后的土地出讓制度會從以前的協(xié)議轉(zhuǎn)讓改為掛招拍。
說公司現(xiàn)在要盡可能多囤地,因為掛招拍以后的土地價格會在各方競價下輪番上漲,拿地不再容易了,地價高趨也會壓縮公司的利潤。
“景總,各位同事,北燕土地市場即將進入掛招拍的狼煙時代,作為外地背景的地產(chǎn)公司,我們唯有多多囤地,才能在未來站得一席之地。
“當然,這需要很多資金,不管我們公司是否有更多的資金,但拿更多地應該是公司目前的優(yōu)先工作?!?p> 景福宏滿意地點點頭。
“顧睜,你很有戰(zhàn)略眼光,我們想辦法籌集資金,你只管以更好的性價比來拿地,總部會全力支持你支持你們部門的?!?p> 韋紅霞也匯報了行政后勤的相關(guān)工作,說公司已在東城CBD租好了用作售樓中心的場地,內(nèi)部裝修、沙盤戶型擺設(shè)等工作已經(jīng)完成,人員招聘正在進行中。
景福宏也表揚了韋紅霞,唯獨對景震昆的工作不滿意。
“震昆,看看你負責的工作,工作進度嚴重落后,瑞麗祥園的項目環(huán)評、建筑和施工許可證到現(xiàn)在都沒有進展,嚴重影響了后期的各項工作。
“你在副總這個位置上本該輔佐好何總,可現(xiàn)在別說輔佐,你簡直是拖他的后腿。
“給你二月個時間改進工作,若還沒有起色,我就要揮淚斬馬謖!”
開會的十幾個人都看著景震昆,他臉紅到脖子,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沒想到父親一點也留情面。
為了消解景震昆那一胸郁悶,顧睜邀他晚上去酒吧消遣。
顧睜帶著女朋友韓冰,景震昆帶著韋紅霞。
喝多了后,景震昆一直念叨“父親為什么不給我面子,我要做出點成績讓他看看,我景震昆不是孬種”。
景震昆喝得七歪八扭,三個人把他送回住處,扶到床上躺下。
韋紅霞示意顧睜他們先走,她再陪他一會兒。
韋紅霞以前來過他這里。
屋子里一如既往地亂,人戶門口,拖鞋皮鞋運動鞋胡亂堆在一起,礦泉水瓶、紙張扔在地上沒有打掃,煙頭到處都是,幾乎連站腳的地方都沒有。
冰箱里除了灌裝啤酒幾乎沒有吃的,床上散亂地扔了幾件衣服。
整個屋子像個垃圾場。
韋紅霞實在看不下去,就拾掇起來,不一會兒整個屋子煥然一新,不再零亂。
她把一袋子垃圾扔到電梯間的垃圾桶,進來屋子的時候,躺在床上的景震昆喊“大妞,大妞”。
她端了一杯水走到床邊。
“醒了嗎?”
景震昆使勁睜了睜眼睛,嗓子嘶啞地問:“你怎么沒走呀?”
“我怕你死了?!?p> 韋紅霞把水杯給他。
“你還記得怎么回來的嗎?”
景震昆喝了一口水。
“模糊記得你們把我扶到床上?!?p> 韋紅霞出了房間,一會兒又進來,手里拿著濕了水的毛巾,幫景震昆擦臉。
景震昆一把抓住她的手。
“大妞,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對我這個浪蕩公子好?對我這個無能的男人好?”
“你不是無能的男人,別那么糟踐自己!你爸那種場合說你幾句是對你好,他是有意捶打你,百煉成鋼知道不?”
“那你為什么對我好呢?我這么渣。”
“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了唄,我就喜歡你這款爺們,我稀罕你,稀罕你萬貫家財,行了吧。”
韋紅霞咯咯地笑起來,抽回自己的手。
“別亂摸,想摸去外面找那些女人去!”
“大妞?!?p> 景震昆一把拉她在懷里,嘴巴對住她的嘴巴。
韋紅霞推搡了幾下不動了,閉上眼睛,任由他親吻抓摸自己,心想就這樣給他吧。
景震昆吻夠了韋紅霞,騰出嘴說了一句話讓這激情迸發(fā)的進程戛然而止。
“若文什么時候回來呢?”
韋紅霞極其憤怒,起身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嘴里罵著“那壺不開提那壺,去死吧,癟犢子玩意?!?p> 兩行熱淚順著她的臉頰流淌下來,她滿腔憤恨。
她恨。
她恨的不是景震昆,她恨的是王若文。
如何才能把王若文這顆釘子從景震昆心里拔出來呢?如何才能讓他對她徹底死心呢?
王若文回沈陽是因為心里的疙瘩沒有解開,她要幫王若文解開這個疙瘩,于是就約張丞宇出來。
她要從張丞宇這里了解所有的事實真相,盤算清楚后等若文來了北燕就去解她心中的疙瘩,讓他們重歸于好。
不管景震昆說的是真是假,也不管張丞宇負沒負王若文,她都要想辦法讓他們和好如初。
這一切首先是為了她自己。
張丞宇心里沒鬼,就全盤告訴了韋紅霞。
“就算你和那女人沒有什么,你也不能去她的房間呀,更不能在那里洗澡!
“如果我是若文,我也會不高興的,你做的這事吧......不地道。”
韋紅霞不客氣地指責張丞宇。
“我是欠妥當?!?p> 面對韋紅霞的指責,張丞宇倍感慚愧。
“以后,你離那女人遠點吧,若文那么漂亮還不夠你稀罕的?”
“我一直刻意躲著她?!?p> “行了,我會治好她的心病,以后你們再鬧別扭時跟我說一聲,我還當你們的和事佬。”
張丞宇亳無怨言接受韋紅霞直言不諱的教訓,略顯沮喪回了家。
李小姐真是讓他左右為難。
為難的事還有,每天晚上都從白運鵬那屋里傳來貓叫的聲音,簡直使他欲火焚身,使他無比難受。
他怒斥白運鵬,讓他們動靜小點。
白運鵬毫不客氣罵他:“你他媽住了大半年,房租一分沒交,還窮叫嚷,住不下就卷鋪蓋滾蛋。”
張丞宇心里不暢快,決定去孫勝利那里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