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震昆韋紅霞在何朝陽的領(lǐng)導(dǎo)下開始籌備房地產(chǎn)公司,公司名稱在工商局核名為北燕東陽美騰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責(zé)任公司。
何朝陽安排租了三套房子,作為員工宿舍。
景震昆住在他父親原來買的一套120平米的大房子里。
那天,在那家售樓部踩盤的時候,景震昆無意中看到了張丞宇。
他就告訴韋紅霞,對面那個男人就是他的情敵,就是那個男人把王若文從自己手中搶走。
韋紅霞“哼哼”笑了聲,對他說:“他比你帥,怪不得王若文甩了你?!?p> 景震昆不言語,眼睛死盯著張丞宇。
韋紅霞仔細觀察張丞宇。
“那是一雙無所畏懼永不退縮的眼睛,有氣質(zhì)又不很張揚。”
她這樣說是故意打擊景震昆,讓他有自知之明不要跟對面那個男人爭王若文。
“你還別氣我,大妞,一個窮小子拿什么跟我爭?”
韋紅霞的話沒有傷害到景震昆。
景震昆的底氣就是家里有錢,他認為錢就可以搞定一切。
張丞宇離開后,兩個人還站在那里。
“看來這小子真要買房子。”
“應(yīng)該是,若文還從我這里借了三萬塊呢,看來兩個人要合伙買房子。”
“把這事告訴若文她媽,自己買不起房子,還要從若文這里摳搜錢?!本罢鹄ヒе腊l(fā)狠說,“不能讓這小子得逞!媽的?!?p> “你非要在若文這棵樹吊死嗎?你應(yīng)該把精力放在事業(yè)上,不辜負你父親對你的期望。震昆!”
“大妞,你還真替我想的多?!?p> 景震昆猛地拍她的肩膀,嘿嘿地笑。
“疼死了,輕點?!?p> 韋紅霞手挽著景震昆的胳膊,倆人離開了售樓部。
這天晚上,景震昆韋紅霞帶了一大堆禮物來看望郝莉莉。
雖然上次不歡而散,但景震昆知道郝莉莉明顯是向著自己的。
此番他重新殺回北燕,想要讓若文對自己另眼看待,必須從郝莉莉這里下功夫。
所以,景震昆不惜破費,特地去買了一雙翡翠手鐲要送給郝莉莉。
看著兩人帶了許多禮物,郝莉莉心里自然喜歡,笑盈盈地端茶倒水,招呼兩個年輕人。
景震昆非常鄭重地把一雙手鐲交給郝莉莉:“阿姨,這是我特意讓朋友從云南帶回來的,您看喜歡嗎?”
郝莉莉樂得臉上笑開了花,看著紅霞說:“紅霞,你看震昆這孩子還有這份心。”
又看著震昆:“喜歡啊,那阿姨就收下了,以后你們有空來阿姨家里玩,阿姨給你們做東北菜吃?!?p> 韋紅霞黑著臉,冷笑道:“阿姨,他是還惦記著若文,送你手鐲是要隔山打牛?!?p> 郝莉莉回頭望著韋紅霞說:“你這閨女說話還是這么直來直去。”
景震昆笑話韋紅霞:“她就這德行,說啥干啥不會拐彎?!?p> 三個人都笑起來。
景震昆把若文幫張丞宇借錢買房子的事捅了出來。
“若文主意還大,悄沒聲息,原來在幫著那小子?!焙吕蚶蛘f著,臉上有些慍怒,“她來了北燕,我再問她?!?p> “說實話,雖然若文對我那樣,我還是沒死心,可如果沒有您的......”
景震昆話沒說完被郝莉莉打斷了。
“我明白,你不用說了。”
景震昆又說將來結(jié)婚要買套別墅,車子要買最新款的進口奔馳。
他與郝莉莉兩個聊的不亦樂乎。
旁邊的韋紅霞偶爾搭一腔,心里不高興。
此時的王若文也是一臉愁容,回來沈陽的這段時間,父親日漸消瘦,胃病一點沒有好轉(zhuǎn)。
與父親廝混了幾年的那個女人現(xiàn)在離開了他。
父親本來身體不好,那個女人的離開對他又是一個的打擊。
王若文很心疼父親。
他每天都在吃著胃藥,堅持上班。
到了夜里,王若文常聽見父親發(fā)出“啊唷”的聲音。
王若文每天在家里鼓搗著給父親做飯,可總是不如意。
她確實對做飯不在行。
她又開始想著讓父母復(fù)婚,讓父親到北燕的大醫(yī)院治病,然后媽媽辭了那份工作照顧他。
這天晚上,她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父親。
“爸,既然那個女人離開了你,不如與媽媽復(fù)婚吧?!?p> “我沒有那個臉,再說,我傷你媽那么深,她也不愿意?!?p> 薛凱搖著頭。
“你這邊只要不反對,媽那邊我去說,爸?!?p> “不說這事。你說新交了男朋友了,那么你跟震昆完全斷了?那小伙子的照片帶了沒,讓我看看。”
“過段時間您還是來北燕大醫(yī)院檢查下,先治病。到時候,我?guī)麃砜茨恪D葱袉???p> 對于女兒的話,薛凱不可置否。
讓父親到北燕治病,然后撮合父母復(fù)婚,王若文心里就這么定下來。
她沒有深入思考,凡事并沒有那么容易。
過去,遇到難事她都會向韋紅霞傾訴,從紅霞那里尋找安慰和幫助。
現(xiàn)在,無論何事,她心里都有一個依靠有一個主心骨,那就是張丞宇。
只要一看到他,她心里就很踏實。
一周后,王若文返回北燕。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他。
張丞宇只在晚上躺在床上的時候,才能徹底放松下來想念她。
他又看了很多房子,迫切地感到必須快點把看好的房子定下來。
感覺房價像那夏天莊稼地里的玉米一樣,每個晚上都在嘶嘶地瘋狂拔節(jié)長高。
再也不能猶豫了。
他決定去借高利貸。
白運鵬拗不過他,帶著他去找那放高利貸的。
那人叫許三,是白運鵬的朋友介紹認識的。
兩人在一間寫字樓的辦公室里見到了許三。
許三有五十多歲了,個子不高,理著板寸,眼睛下三白。
許三招呼倆人坐下,給他們倒茶水。
“許哥,我朋友跟你說了吧?”白運鵬問道。
“知道。借多少錢?拿錢干什么?”許三開門見山,少了些俗套。
白運鵬看了一眼張丞宇。
“恩,十五萬吧,買房子。利息多少?許哥?!睆堌┯钫f。
許三給兩個人遞中華煙抽。
張丞宇看到他右手臂上紋著一條毒蛇。
“有抵押嗎?”
許三吐著煙圈,透過煙霧看著兩個人。
“許哥,就是沒有抵押,也沒有保人,才找到您?!卑走\鵬笑呵呵說,生怕許三拒絕這筆生意。
“有抵押或者擔(dān)保,月息二分五。你這什么都沒有,一般人也不敢借給你?!?p> 許三抽著煙,眼睛四處看看,思考著什么。
“那......”張丞宇皺起眉頭。
“按說,什么都沒有,月息四分,我也不敢借。這樣吧,看在你們那朋友的面子上,月息三分,每月付息。
“必須借夠一年以上,短期的不借,不夠折騰的?!?p> 許三掐滅了煙,扣著鼻屎。
白運鵬又看張丞宇,讓他拿個主意。
“行,十五萬,就借一年。”
張丞宇很干脆地說。
于是,張丞宇簽了借款協(xié)議,按了手印,身份證復(fù)印件留給許三一份。
許三詳細記錄了張丞宇的個人信息,還派人到張丞宇的辦公室溜了一圈。
當(dāng)天,許三就把十五萬轉(zhuǎn)到他的銀行卡上,給了他每個月還利息的卡號。
張丞宇要在每月月初十號之前按時還利息,到期后一次還本。
臨了,許三叮囑他:“小兄弟,看你辦事這么利索,是個干大事的人。老哥我可把丑話已經(jīng)給你說啦,咱最好不要出現(xiàn)差錯,不然誰也不好看,明白嗎?”
張丞宇明白他說的什么意思。
從許三那里出來,白運鵬說:“你真行,一個月利息就是4500,你準(zhǔn)備不吃不喝了嗎?”
“你不懂,買一套總價70萬的房子,每年漲10%就是7萬,減去高利貸一年的利息54000,還有16000的資產(chǎn)增值?!?p> “還要算銀行利息喲。”
白運鵬質(zhì)疑他的算法。
“第二年就沒有高利貸利息了,又漲10%又是7萬,銀行按揭那利息不是出來了?”
“你咋知道每年能漲10%呢?”
“我賭每年都漲,可能還不止10%?!?p> “切,想得美。”
張丞宇就是篤定房價會持續(xù)上漲,最主要他一定要給心愛的女人買一套房子,不讓跟她著自己受委屈。
這是他的承諾。
年輕的時候,有些決定完全是突發(fā)的情緒化的,誰也預(yù)測不到未來是什么走向。
如果張丞宇沒有遇到王若文,他不會迅速果敢地買房子,踩在這時代的節(jié)奏上。
而如果張丞宇沒有遇到李小姐,他會像蕓蕓眾生一樣過平凡的生活。
他那格局會局限在小我的世界里而看不到世界的浩大。
每個人生命中都會遇到這樣一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