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張丞宇開始后悔。
在這激情四射的酒吧,遇見李小姐,總是有點怪怪的。
真不該喊李小姐。
其實發(fā)現(xiàn)她的那一刻就該悄悄離開。
可現(xiàn)在為時已晚。
李小姐微微一笑,指著吧臺一角示意他去那里坐。
沒辦法,張丞宇跟著來到一張酒桌旁。
有兩個女士正在聊天。
“我同事?!崩钚〗憬榻B。
張丞宇向兩位女士致以笑意。
他不確定李小姐是否還記得自己的名字,決定自報家門以免尷尬。
“我叫張丞宇?!?p> 李小姐輕輕拉張丞宇胳膊讓他坐下。
“我知道你張丞宇,不是我面試的你嗎?你朋友呢?”
“哦,是的,是李小姐面試我的,我是一個人來玩?!?p> 李小姐倒?jié)M一杯酒遞給張丞宇。
“嗯,這樣啊,正好大家一起嗨。”
“帥哥,這酒我們自己調(diào)的雞尾酒?!币晃慌空f。
另一位女士笑著起哄:“激情燃燒雞尾酒?!?p> 這兩位女士跟李小姐年紀相仿,是那種別有風情的成熟女性。
面對這些女人,哪個青春男兒不心煩意亂?
張丞宇有種想要逃離這里的想法。
正在胡思亂想間,李小姐舉起酒杯。
“張丞宇,來了就玩?zhèn)€高興,隨意些?!?p> 四個人碰了個杯。
暈眩的燈光,嘈雜的音樂,煙霧繚繞。
在這你儂我儂的火辣辣氛圍里,任何人都會放松下來。
張丞宇不由自主被裹挾進激情迸發(fā)的歡樂海洋。
四個人搖色子劃拳猜謎語,不亦樂乎。
迪斯科的音樂再起,李小姐拉著他進了舞池,拼命的搖擺。
只能被動地跟著她,機械的搖擺。
端莊優(yōu)雅的李小姐竟有這樣隨性開放的一面。
真是很大的反差。
......
不久,那兩位女士也加入進來,四個人拉起圈蹦跳。
大家胡亂吼叫著,所有的情緒統(tǒng)統(tǒng)被調(diào)動了起來。
空氣中流動著歇斯底里的興奮。
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到凌晨兩點多的時候,張丞宇興奮的勁頭逐漸冷卻。
這三個女人明天不會上班。
沒必要陪著她們玩通宵。
他決定離開,與李小姐禮貌打了招呼,走出酒吧。
一陣冷風撲在臉上,腦子立馬清靜了下來。
大街上燈火通明。
皎皎明月地掛在天上。
永夜月同孤。
如果有個女人陪在身邊該多好。
她現(xiàn)在睡著了嗎?
......
王若文對說張丞宇她回了沈陽。
她確實回了沈陽,回去看她父親。
他父親生病住了院。
郝莉莉是王若文母親,早幾年下崗后,跟閨蜜來了北燕。
因為是初中畢業(yè),也沒有什么工作技能。
所以,郝莉莉輾轉(zhuǎn)幾份工作后,找到一份專職做保姆的工作。
就是給主人家做一日三餐,每周六可以休息一天。
母女倆在北燕一起生活。
這次,郝莉莉一直攔著王若文不讓她回沈陽。
郝莉莉說,薛凱生病是報應(yīng)。
薛凱是王若文的父親,幾年前認識了一個年輕女人,就狠心與郝莉莉離了婚。
因為父母婚變,郝莉莉傷心了很久。
雖然母親不愿她去看爸爸,王若文還是回了沈陽。
在她心里,父親還是那個把她捧到手心里的父親。
雖然他背叛了母親,可是王若文還是愛著他。
在醫(yī)院,躺在病床上的薛凱虛弱無力。
半年多沒見,看著父親消瘦了很多。
王若文喊了聲“爸爸”,拉著他的手,眼淚掉下來。
“閨女,我沒事,喝酒喝多了?!?p> 薛凱說著,眼眶里也有眼淚打轉(zhuǎn)。
他以為女兒不會來看他,可她還是來了。
王若文埋怨父親。
“還說沒事,都胃穿孔了,以后少喝點!怎么沒看見她?”
“你映秋阿姨嗎,她上班,下午過來?!?p> “什么阿姨,狐貍精!”
薛凱苦笑著掙扎著做起來,把身邊一個盒子拿給王若文。
“最新款的摩托羅拉。”
王若文拿過盒子迅速拆開包裝,臉上浮起了笑容。
“這手機有點貴,爸爸,你收買人心嗎?”
“若問,我就你一閨女,不疼你疼誰,就算收買人心吧?!?p> “今后,無論你到了哪里,日子過到哪一步,都要記得有個永遠愛你的爸爸?!?p> 父女之間那點怨氣頓時消解不少,倆人高興地聊起來。
“若文,你和景震昆怎么樣了?”
“還是那樣,不咸不淡的?!?p> 景震昆與王若文同歲。
是郝莉莉的一個朋友把他介紹給王若文做男朋友的。
他父親是最早一批在沈陽開發(fā)房地產(chǎn)的商人。
在郝莉莉心里,景震昆就是女婿的最佳人選。
平時極力撮合著兩個年輕人。
景震昆也喜歡若文,怎奈王若文一直對他不感冒。
王若文心底里非常討厭景震昆。
但是景震昆總是不死心,甚至想要把生米煮成熟飯。
半年前,王若文辭了沈陽的工作來北燕,就是因為景震昆想對她霸王硬上弓。
她實在受不了糾纏,才毅然來了北燕。
這些事情,王若文從沒與父母說過。
薛凱一提到景震昆,王若文情緒立馬有所低落。
可說曹操曹操就到。
“若文,伯父好?!?p> 景震昆提著大包小包,笑嘻嘻地進來病房。
王若文不禁疑惑。
“你咋知道我回來啦?”
景震昆嬉笑。
“郝阿姨告訴我的,嘿嘿?!?p> 王若文嘟囔。
“就知道?!?p>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薛凱趕緊招呼。
“震昆坐,工作不忙嗎?若文給震昆削個蘋果?!?p> “我不忙,伯父好點了吧,看氣色比前天好多了。”
景震昆跟薛凱說話,眼角卻不時瞟著王若文。
“是好多了,輸了幾天液,總歸管些用?!?p> 王若文一邊削蘋果一邊搖頭。
“若文,回來待多久,得空了我請你吃飯?!?p> 對景震昆,王若文說話的口氣很不客氣。
“有什么好吃的,不吃!”
薛凱依然打著圓場。
“閨女,不用在這里陪我,你們現(xiàn)在就走吧,找個館子,吃吃家鄉(xiāng)菜。”
王若文把削好的蘋果給震昆。
“拿著!”
對王若文這副冷面孔,景震昆早已習慣。
“嘿嘿,你說的是反話,不吃就是要吃?!?。
王若文厭煩地看著震昆。
“吃都不能堵上你的嘴?!?p> ......
最終,王若文拗不過磨纏,再加上父親的勸導。
不得已拉上閨蜜韋紅霞去吃飯,后來又去了ktv唱歌。
王若文和韋紅霞關(guān)系好到?jīng)]有秘密,生理期是哪一天兩人都曉得。
彼此就像對方肚子里的蛔蟲。
一個皺下眉頭,另一個就知道什么意思。
在ktv,景震昆跟若文合唱《相思風雨中》,王若文敷衍地唱著。
他要拉若文的手,被她一把甩開。
韋紅霞一把搶過王若文的話筒,與景震昆繼續(xù)對唱。
一個美女服務(wù)員推開門,抱著一大束玫瑰花。
景震昆慌忙接著,沖著若文單膝跪地。
“嫁給我好嗎?若文?!?p> 鮮花哪個女人能拒絕呢?
知道景震昆是開玩笑,王若文開心地接過玫瑰花。
“討厭!”
......
晚上,王若文沒有回家,與韋紅霞躺一張床上聊天。
“你還是對景震昆那樣冷淡?!?p> “我也不明白為什么總對他冷冷的,有些事可能是注定的?!?p> “是不是認識了新朋友?”
“剛認識了一個男的,見過一面?!?p> “他是哪里人?”
“是山西的,后來約了我?guī)状?,我都沒空。”
“其實,震昆人挺不錯?!?p> “那是你以為,他有一次就要對我動手動腳?!?p> “男人喜歡你才會動手動腳。你不喜歡他,把他讓給我吧,哈哈。”
“你去追呀,我和他又沒什么?!?p> “他占了你便宜沒有?”
“我和他真沒什么!你喜歡他就去追?!?p> “你以為我不敢。”
“敢敢敢,紅霞,我這次回了北燕,要不要約那個男的?”
“既然心里放不下,不如去見一面。他三番五次約你,必然對你有意?!?p> “你是不是希望我跟他好,你好追震昆?”
“是是是,行了吧?!?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