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軟軟的
這個時候,爬到沈星粵肩膀的蛇沒有繼續(xù)往上,而是吊著向下,落到了陳夜山的手臂上。
陳夜山五感敏銳,直接一伸手,掐住蛇的七寸,直接制服了那條蛇。
“它咬你了?”陳夜山關切地問。
見蛇被他抓住,沈星粵才總算松了一口氣,傷口處傳來綿綿密密的疼,讓沈星粵覺得驚魂未定。
“嗯,咬了,疼死我了?!鄙蛐腔浐笈碌孛献约旱母觳?,這才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依偎在陳夜山的身上,連忙爬了下來。
她帶著前世的記憶,思想早已經(jīng)不是十九歲,好歹之前也活到了五十多歲,現(xiàn)在竟然這樣膽小,實在是太丟人了!
“幸好這蛇沒有毒。”陳夜山掐住蛇頭看了看它的牙,沒有發(fā)現(xiàn)毒囊,便安慰沈星粵說,“回去用肥皂洗一下,過幾天就好了?!?p> 氣氛有些尷尬。
沈星粵被這么一嚇,也沒心情捕蛇了,甚至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加上天色見晚,兩人決定盡快下山。
陳夜山抓著蛇跟她一起出來,到了有光的地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家伙長得特別肥碩,估摸著要有七斤,一條就能賣十幾塊!
沈星粵趕緊把竹籠子打開,陳夜山把蛇放了進去。
“你這小姑娘真奇怪,靠著抓蛇賣錢,竟然還怕蛇。”陳夜山拍了拍身上的土,和沈星粵搭話。
沈星粵尷尬一笑:“謝謝?!?p> “那個……你別叫我小姑娘了,我叫沈星粵?!彼氲阶约簞偛抛约簯Z的樣子,也覺得不好意思,看了看筐里的蛇,大大小小,也有二十斤了,于是說道,“這些蛇也夠賣的了,就不打擾你工作了,我、我明天再來?!?p> 她其實是想提醒陳夜山,兩個人要不把時間給錯開,不然讓人看見了不太好。但轉念一想,這本來就是人家陳夜山的工作室,能讓她進去已經(jīng)是身為大佬的慷慨了。
只好生生打住,背起背簍準備離開。
陳夜山看著瘦小的身體背著一看就不輕的背簍,眉頭皺了皺。
“我送你下山吧,免得山路上又冒出來個大蛇嚇得你哭鼻子,到時候還得找我?guī)兔Α!标愐股秸f著,自然地伸手要去接她的背簍。
本來他本來也只是想檢查一下機器有沒有問題,結果遇上這么個有意思的小丫頭,還是送佛送到西吧。
“不用了?!鄙蛐腔浵乱庾R拒絕。
陳夜山卻直接將背簍甩在了自己身上,跟她吃力的動作相比,簡直天差地別。
沈星粵:“……”
大佬就是大佬,體力真令人羨慕。
算了算了,這么重的背簍,連著走好幾里的山路,她現(xiàn)在的小身板也根本吃不消,還是勞煩一下大佬吧,頂多之后把賣蛇的錢分他一點兒,不過他應該看不上。
兩人一前一后的默默走著,來到一個下坡的時候,猝不及防撞見了喬敏和李麗珍。
陳夜山腳步頓住,沈星粵沒注意,差點兒撞在大佬的后背上,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了下坡的婆媳倆,也茫然了一瞬。
“哎呀!”不等兩人反應,喬敏就故作驚訝地說道,“都快到山腳下了,你們兩個怎么還卿卿我我的?不怕人看見說閑話啊!”
聽見喬敏的調侃,沈星粵頓時像彈簧一樣彈到一邊,和大佬拉開距離。
“大娘,我們兩個沒什么,誰要說閑話,那可真是閑的?!标愐股角埔妴堂?,也知道這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大嘴巴,辯駁了一句。
喬敏哪里相信這個,說道:“我都懂的,就當你們啥也沒干,只不過……”
“夜山,大娘說句不好聽的,既然喜歡人家姑娘,就趕緊娶了人家,否則這不清不楚的,老來后山約會,也不是個事啊。”喬敏眼眉一挑,給陳夜山遞了個眼色。
陳夜山一聽這話,也有些煩了,他本來就是兇悍的個性,誰的面子也不會給,直接說道:“大娘,我說了我們不是……”
說到一半,沈星粵突然眼神一變,截過話茬兒,說道:“大娘,我們不是沒想過,只是眼下還沒準備好,所以,只能先麻煩您幫我們保密,等山哥存夠了錢,一定請您和村長喝喜酒”
陳夜山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地看向沈星粵。
這個小姑娘,這個小姑娘怎么亂說話的?!
她的名聲不想要了嗎?
她知不知道自己是誰?村里第一個勞改犯,走到哪里都會被人白眼的存在,家里人都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她竟然非但不怕,還在大喇叭面前說這樣的話。
陳夜山心里頓時五味陳雜,看向沈星粵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深沉。
沈星粵有自己的打算。
因為現(xiàn)在的情況就是,不管他們怎么說,兩人都不會相信她們是清白的,還不如順著她們的調侃安撫一下,讓她們不要張揚。
最主要的是,可以掩飾他們兩個在后山發(fā)財?shù)拈T道。
“大娘也年輕過,都懂的!行吧,大娘就保證給你們保密!”喬敏得了個驚天大八卦,心里有一種莫名的滿足感,“那你們就慢慢約會昂,大娘就先走了?!?p> “嗯,大娘慢點?!鄙蛐腔浛蜌獾幕亓司湓?。
陳夜山瞧著喬敏走遠了,語氣嚴肅,不贊成地說道:“喬大娘和她兒媳婦是出了名的大喇叭,怎么可能保密!”
“我不這么說,咱們發(fā)財?shù)穆纷硬痪捅蝗酥懒藛??”沈星粵說。
陳夜山啞口無言。
沈星粵頓時反應過來,大佬不會覺得自己占了他便宜吧?
“對不起,我不該造謠壞你名聲……”沈星粵心累地說,“你也別送我了,把你山洞里的營生看好,我自己回去就行?!?p> 這話聽著跟懟他似的。
陳夜山臉色更沉,什么叫壞他的名聲?他一個勞改犯還有什么名聲?
沈星粵看他臉色,就以為自己猜中了,心里更有了負罪感,也是啊,她一個被人家背地里說是守活寡的掃把星,他肯定是知道的——未來的超級巨佬,怎么會想要和她扯上關系呢?
“今天謝謝你了?!鄙蛐腔泴擂斡肿载煟耙院笪冶M量不出現(xiàn)在你的面前,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說完,背起背簍就跑了。
陳夜山以為沈星粵字字句句都是在陰陽怪氣,拿軟釘子扎他,腳步頓時僵在原地。
看著她瘦弱的身型背著背簍越走越遠,眉頭越皺越緊,心里也涌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沈星粵全然不知,回到家以后,第一時間她把竹筐封好,以防蛇跑出來。
唐云霞瞧見自己女兒今天把蛇帶回來,有些疑惑:“閨女,你怎么把蛇帶回家來了?!?p> “這蛇我不打算在村頭賣了,明天咱們拿到鎮(zhèn)子的藥鋪里賣,價錢更高?!鄙蛐腔浭栈厮季w,回答著唐云霞的話。
要是沒記錯,明天就是李蘭抬著棺材來家里鬧的時候,不如他們娘倆去鎮(zhèn)里,躲開他們。
唐云霞不疑有他,當即應聲答應。
沈星粵剛覺得松了口氣,就聽見門外傳來吹吹打打的東京,緊接著“哐當!”一聲,有人將某種重物抬到了她家門口。
“沈星粵!你給我滾出來!你奶奶把你許配給我們家,你男人走了,你不隨他一起去也就算了,竟還不知道在我面前盡孝,你對得起我兒子的在天之靈嗎!”尖酸刻薄的聲音響起,是李蘭在門外叫囂。
沈星粵皺眉,沒想到周家人竟然提前來鬧了,心下驟然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