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里。
阿力克男爵用力地吸了一口彌漫在空氣中的清香,滿意地說道:
“很好!很香!
正好給接下來的娛樂助助興!”
這個胖子興奮地指了指旁邊沙發(fā)上疊著的衣裙:
“寶貝兒,快去換上我給你買的新衣服,我已經(jīng)等不及啦!”
呂巧荷欣喜地道謝:“多謝男爵大人!”
她心中高興,覺得自己的新香水效果極佳,挑釁地撇了眼那兩名衣著暴露的西洲女人。
但當(dāng)她走上前,拿起新衣裙打量時,不禁眼角一跳,心中咯噔一下。
這件新衣裙色調(diào)淡黃,布料少而又半透明,重要的部位若隱若現(xiàn),一看就是情趣裝。
這也就罷了,呂巧荷穿這種衣服服侍阿力克男爵也不是一次兩次。
關(guān)鍵是,這衣服的樣式,跟那兩個西洲女人如出一轍。
呂巧荷捏緊手中的衣裙,轉(zhuǎn)向阿力克男爵,強(qiáng)笑道:
“男爵大人,您這是?”
阿力克男爵愜意地閉上眼睛,享受兩名西洲女人的按摩: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等會兒,我們四個人,一起玩?!?p> “正好,你噴了新香水,更多了一番情趣?!?p> 呂巧荷聞言,眼睛微微瞪大,感到一股羞惱!
她一個黃花閨女,家中也有些資財(cái),還是興夏國際學(xué)院的院花級別的美人!
這樣的她,能夠放下身段,委屈自己做地下情婦,服侍眼前這頭又肥又丑的肥豬,這是他多大的福氣!
結(jié)果這頭蠢豬不感恩就算了,現(xiàn)在還要她跟兩個不知所謂的女人一起......一起服侍?!
呂巧荷一瞬間,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有些恍惚,不能接受眼前這個現(xiàn)實(shí)。
但在她提出異議之前,站在阿力克男爵背后的西洲女人先皺起了眉頭。
她有些害怕地看了看阿力克男爵,鼓起勇氣開口道:“男爵大人,可以不要這么做嗎?
我、我實(shí)在是不想和低賤的大夏女人一起做......做那種事?!?p> ‘什么?’呂巧荷瞪大眼睛,看向這個西洲女人。
側(cè)坐在地上的女人也開口了:“大人,我們、我們會讓你舒服的,請你不要讓這個骯臟的大夏女人接近我們。”
她很嫌棄地皺著眉頭看了呂巧荷一眼。
‘哈?’呂巧荷木然,看著這個女人。
阿力克男爵不滿地睜開眼睛:“放肆!你們兩個女奴,居然跟我提意見?!搞清楚自己的立場!”
他一皺眉頭,意念一動!
兩個西洲女人額頭上的木質(zhì)紋路頓時亮起灰蒙蒙的光,一股股劇痛侵襲她們的腦海。
她們慘叫著抱著腦袋,跪倒在地,面色痛苦:
“請、請?jiān)?!?p> “大人!大人!我們不敢了!”
“我們會做的!會和她一起做!”
“啊啊,請饒了我們!”
“哼!”阿力克男爵意念一收。
兩個西洲女人癱軟在地,汗流浹背。
呂巧荷默然地看著兩個女人的慘狀,心中一點(diǎn)兒也不感到高興。
這算什么?
兩個奴隸。
兩個生死操之人手的女奴。
她們竟然嫌棄她這個富家小姐?
她們憑什么?
有什么資格嫌棄?
就憑她們是西洲人?
呂巧荷恍惚地站著,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到,西洲人刻在骨子里的、對大夏人的歧視。
她扯著嘴角,勉強(qiáng)露出一個笑容:“男爵大人,這、這是否,有些不太好?”
“嗯?”阿力克男爵再度皺起眉頭,眼中露出一絲不耐煩:
“怎么?寶貝兒你也有意見?”
男爵的語氣也變得不好了。
呂巧荷一窒。
從男爵的眼神和語氣中,她敏感地察覺到,這個人對她,已經(jīng)有些膩了。
膩了?
她的手微微顫抖,心中瞬間充滿即將被拋棄的恐懼。
拒絕的話涌到喉嚨口,卻再也說不出口。
失去了身體的誘惑力,呂巧荷對阿力克男爵根本一文不值。
在這個男人的權(quán)勢和地位面前,她連拒絕都做不到。
面對對方更加過分的欲望和癖好,不但要全盤接受,還得使盡渾身解數(shù),婉轉(zhuǎn)求歡,以求再度博得這只肥豬的歡心。
這一刻,呂巧荷感覺自己之前自以為把這個男人玩弄于股掌之中,甚至可以上位做男爵夫人,簡直是一場可笑的幻夢。
呂巧荷眼中隱晦的紅光更深了。
精神失守的情況下,【魅惑】的暗示順勢根植得更深。
這時候,大廳大門突然打開,阿力克夫人領(lǐng)著管家貝內(nèi)特和男爵的護(hù)衛(wèi)卡內(nèi)基走了進(jìn)來。
高鼻深目的阿力克夫人掃視了一眼大廳,看著阿力克男爵那邊的香艷情況,冷笑道:
“你這里好熱鬧啊,戈登?!?p> 戈登男爵胖臉一抽,忙不迭地站了起來:“夫人,你怎么來了?”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跟在男爵夫人身后的卡內(nèi)基。
這個懶惰的家伙,居然不在閣樓好好望風(fēng)!
卡內(nèi)基心中苦笑。
他只是下樓之后順道去了食堂里,拿了些點(diǎn)心來吃,誰知道這個空檔,男爵夫人就來了。
等到他見到男爵夫人,已經(jīng)完全來不及發(fā)出警示。
莉莉絲在李唯一腦海里大驚小怪:
‘糟糕了!主上!’
‘比預(yù)定的計(jì)劃里多了兩個人!’
‘怎么辦?!要終止行動么?!’
李唯一隱晦地瞥了眼男爵夫人身后,身著黑色執(zhí)事服的老仆人,不以為意地回答:
‘沒關(guān)系,莉莉?!?p> ‘不過是多了一名一階卡師罷了,照計(jì)劃行事?!?p> ‘正好一網(wǎng)打盡,省得我跑來跑去?!?p> 男爵夫人大步走到大廳中央,刻薄的眼神斜視呂巧荷:
“這個女人,就是你的寶貝情婦?”
戈登男爵慌忙搖手:“哪能呢?這就是個女奴!”
呂巧荷身軀一顫。
“哼!”男爵夫人冷笑一聲,從身后的老執(zhí)事手中結(jié)果一疊文件,手一揚(yáng)!
文件如雪花一樣在空中飄落,每一張都描繪著戈登男爵和呂巧荷的親熱像!
‘這個老妖婆,居然暗中調(diào)查我?!甑悄芯裘嫔F青。
他露出尷尬的笑,委屈地指著呂巧荷:“夫人,都是這個女人迷惑我!”
“不過你放心,我就只是把她當(dāng)成玩具,絕對沒有其他想法!”
呂巧荷神情呆滯。
男爵夫人冷笑著,在沙發(fā)上坐下,慢條斯理地說道:
“戈登,找情婦也要找個像樣的,別找個低賤的大夏女人,沒得被人說我阿力克男爵家沒有格調(diào)?!?p> 戈登男爵陪著笑:“夫人說的是?!?p> 西洲貴族社會,情婦文化盛行。
優(yōu)秀的貴族都會有身份高貴的情婦,沒有情婦,或者情婦不入流,甚至?xí)蝗顺靶Α?p> 所以男爵夫人找的情婦證據(jù)本身不是污點(diǎn),反而情婦對象是大夏人這一點(diǎn),才是天大的污點(diǎn)。
“我也不想這件丑事傳出去,影響了我們家的聲名,戈登,你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了?”
男爵夫人招了招手,老執(zhí)事恭敬地倒茶。
戈登男爵心中肉疼,他心里清楚,妻子這是要逼迫他割讓一部分利益。
西洲貴族的夫婦結(jié)合,通常都是利益交換,其中是沒有什么感情可言的。
抓住感情污點(diǎn),也不會吵架,而是會當(dāng)做籌碼,爭取利益。
“夫人,我手下幾個工廠出了些問題,很難解決,就交由夫人打理了?!?p> 男爵夫人滿意地笑了笑。
戈登男爵心中滴血,咬了咬牙:“至于這個女人,我馬上弄死她,保證沒有人知道這件事!”
呂巧荷聞言,猶如五雷轟頂,癱軟在地上。
她難以置信,目光發(fā)直。
戈登男爵看著這個女人,心中涌現(xiàn)一絲厭惡。
都是因?yàn)檫@個女人對他搔首弄姿,擺弄姿色,才會使他一下子損失幾個小金礦。
他一揮手:“殺了!”
男爵夫人優(yōu)雅地喝茶,欣賞著呂巧荷失魂落魄的表情。
‘自作聰明的小丫頭,還做著當(dāng)貴族夫人的美夢,真是可笑?!?p> ‘不過下賤的大夏人,也就只有這種智商了?!?p> 輕浮青年馬諾洛一臉惋惜,看這個情況,他是玩不到這個大夏女人了。
‘真可惜,本來還想等男爵大人玩膩之后,再弄來玩玩呢?!?p> 他目光示意站在角落里的李唯一。
‘正好,趁這個機(jī)會調(diào)教一下這個新玩具?!?p> 一個大夏人,就算做了男爵大人的保鏢,也別想跟他們立場平等。
大夏人就要乖乖做狗才行。
‘首先壓迫他的底線?!?p> ‘就先讓他從習(xí)慣殺同胞開始吧?!?p> 馬諾洛嘴角勾起冷笑。
李唯一緩步前行。
‘莉莉,準(zhǔn)備突襲?!?p> 他低著頭,似乎有些抗拒殺人。
一步。
兩步。
從李唯一的位置,到呂巧荷的位置,正好經(jīng)過冷笑著的馬諾洛。
距離漸漸拉近。
李唯一戰(zhàn)意逐漸升騰。
‘呵呵呵,四名卡師......’
‘勝負(fù),就在一瞬間!’
癱坐在地上的呂巧荷精神崩潰。
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賭上了一切,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場,可悲又可笑。
怨恨、悲哀、彷徨、恐懼、憤怒......
呂巧荷眼底紅光閃動。
在【魅惑】暗示的誘導(dǎo)下,所有情緒頃刻間指向了憤怒。
洶涌的怒火猶如熾熱的烈焰一般升騰!
“啊啊啊啊啊——”
呂巧荷突然發(fā)出尖叫,眼底閃爍著瘋狂的紅光,抽出懷中的小刀向戈登男爵撲去!
“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要死?。?!”
這個瞬間,大廳里的眾人,注意力全部被呂巧荷吸引了過去!
馬諾洛冷笑一聲,手一指,一只散發(fā)著寒氣的冰盾浮現(xiàn)在戈登男爵面前。
‘嗯?怎么這次卡牌發(fā)動比平時慢了一點(diǎn)?’
疑惑剛剛劃過心頭,一股致命的危機(jī)感瘋狂涌現(xiàn)!
‘會死!’
‘我要死了!’
馬諾洛面色大變,汗毛倒豎,渾身嚇出冷汗!
他瘋狂催動精神力,拼命發(fā)動度儀里的【水護(hù)罩】!
在馬諾洛身后側(cè),李唯一無聲無息地站著。
他藏在衣服下面的腰帶里,六道藍(lán)光閃動,涌上全身!
衣袖里【莉莉絲】同時化作一道藍(lán)光射出,襲向老執(zhí)事!
李唯一戰(zhàn)意翻騰,惡意和殺意再不掩飾,所有實(shí)力在這一刻全力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