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所相求
柳含嬌聞言,抬頭看了春香一眼,然后手中的畫筆微微停頓,筆尖在上面留出點點墨痕,開口說道:“對啊,就是那一個。”
春香聞言詫異極了,她看著柳含嬌,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開口說道:“小姐,我記得你之前可是極其寶貝那件白狐皮毛的,如今竟然要拿它來做衣領(lǐng)嗎?”
“嗯,好的東西,自然是要用在好的人身上,你拿來就是,哪那么多話。”柳含嬌開口笑著說道,眼中帶著幾分莫名的向往。
就好像通過手中的這件披風(fēng),柳含嬌能夠看到不同的美景一般。
春香聞言點了點頭,然后轉(zhuǎn)身向外走去。
“小姐,白狐皮毛我拿來了。”春香小心的抱著白狐皮毛,緩緩的走了進來,開口說道。
此刻,柳含嬌手中的畫樣,已經(jīng)完全的繪制好了,被完整的標在繡框上。
“哇,小姐的畫工真好?!贝合阕哌M看著繡框上的松柏圖案,發(fā)出了贊嘆的聲音。
柳含嬌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然后抬手接過了春香手中的白狐皮毛,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用手指細細的梳理著。
“春香,你說我是將它做成黑色的,還是將它做成白色的好?”柳含嬌看著繡框上的圖樣,開口問道。
春香聞言愣了愣,然后用略帶調(diào)侃的口吻開口說道:“小姐,您沒有告訴我,要將這件披風(fēng)做給誰?如何讓我給你參考的意見?”
柳含嬌聞言,杏眼微垂,眼中露出了幾分笑意,然后開口說道:“春香,你還記得那天,我們在雅士見到的九千歲嗎?我要將披風(fēng)送給一個像他那樣的人。”
春香聞言愣了愣,腦海中浮現(xiàn)出談文柏那張俊美卻略顯陰鷙的面孔,臉上露出了錯愕的神情。
“啊,小姐,你怎么會認識這樣的人?”春香開口說道,語氣帶著幾分驚訝。
柳含嬌聞言,眉頭微微皺起,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春香,開口聞道:“他是哪樣的人?”
春香被柳含嬌突然的情緒變化,弄得有些懵,她忍不住下意識的回道:“那人看著就很兇,小姐怎么會認識這種人?”
在春香的心目中,柳含嬌就是金枝玉葉的嬌小姐。
而談文柏那種面帶兇悍之色的太監(jiān),跟柳含嬌完全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他很兇嗎?”柳含嬌下意識的開口問道,聲音低啞,略帶著幾分疑惑。
春香聞言開口說道:“小姐在問誰,是問那個太監(jiān)嗎?”
柳含嬌聽著春香一口一個太監(jiān)的稱呼談文柏,她心里越發(fā)的感覺不舒服。
“春香,不許沒大沒小的,那是九千歲大人。”柳含嬌開口說道,聲音格外的強勢。
春香聞言,下意識的愣住,然后抬眸看向,柳含嬌那雙眼眸里滿是認真的面容,開口說道:“好的,小姐?!?p> 柳含嬌聞言也沒有再說話,只是臉上的神情,跟剛才的表情相比,顯然要低落了幾分。
春香站在她的身后,也有一些無從所事。
她伺候柳含嬌很久了,很少見到柳含嬌,因為外人的關(guān)系而對她們這些家生子動怒。
“春香,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呆一會兒?!边^了一會兒,柳含嬌開口說道。
直到春香將門帶上,柳含嬌才緩緩的抬起頭來。
她抬頭看著繡框上的松柏畫樣,那雙杏眼微微的低垂,眼中帶出幾分傷感的神色。
“談哥哥?!绷瑡傻偷偷暮暗?,聲音柔軟纏綿。
而另一邊,談文柏筆直的站在姜貴妃的面前,聲音十分認真的說道:“求娘娘成全。”
然后,談文柏說完這句話之后,就撩起自己的衣擺,堅定不移的跪在了姜貴妃的面前。
洪大福站在姜貴妃的身后,聽著談文柏跪在地上,膝蓋碰撞地板發(fā)出的聲音,眼中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姜貴妃坐在椅子上,神態(tài)慵懶,貴氣十足的看著自己腳底下的談文柏,開口說道:“倒也不是不可以成全你,只是我沒有必要為了你,冒那么大的風(fēng)險,你說對嗎?”
談文柏聞言,低垂的頭顱下,面色微微僵硬。
這些年來,從他一路爬到了皇帝的身邊,成為了他的親信,已經(jīng)許久沒有被人如此的折辱過了。
但是對于自己相求的事情來說,他是無論如何也要忍受。
“娘娘一定會需要到我的,而奴才一定會幫到娘娘的?!闭勎陌亻_口說道,聲音低沉充滿著磁性,絲毫不像是一個太監(jiān)該有的嗓音。
姜貴妃聞言,眼中露出了幾分猖狂的神色,笑著說道:“幫到我,你一個太監(jiān),能幫到我什么?憑你那九千歲的名號嗎?”
談文柏聞言,緩緩的直起身來,然后從自己的袖口中拿出一個名冊,遞給了洪大福。
洪大福見狀接了過來,然后將那個名冊翻開后,瞬間愣住,隨后神情拘謹且不安的看了姜貴妃一眼。
“洪大福,你那是什么眼神?”姜貴妃看他怯懦的樣子,語氣十分不爽的說道。
洪大福是姜貴妃的心腹,姜貴妃很少從他臉上見到這樣的奇怪表情,忍不住脾氣有些暴躁。
“娘娘,您還是自己看吧!”洪大福聞言,將手中的名冊合了起來,恭敬的遞到了蔣貴妃的面前,開口說道。
姜貴妃見狀,眉頭微微皺起,然后伸手猛地將洪大福的名冊拿了過來了。
姜貴妃翹著那帶著護甲的手,眼帶不耐的將那名冊打開,在看到上面的名單之后,那張臉上瞬間花容失色。
“談文柏,你好大的狗膽?!苯F妃啪的一下,將名冊和上,然后甩在了談文柏的臉上,大聲說道。
那名冊雖不重,但是尖尖打到臉上的感覺,顯然是十分痛的,甚至談文柏的臉在瞬間就青了一塊。
“娘娘?!闭勎陌亻_口喚道。
姜貴妃聞言,臉上一僵,但是卻沒有繼續(xù)失態(tài)。
“娘娘,你何必跟他一般見識?!焙榇蟾R娊F妃氣的臉色憋悶,聲音細長的說道。
“瞧瞧你這個蠢貨,把娘娘氣成什么樣?”洪大福彎腰將那名冊撿了起來,然后在談文柏的背上拍了一下,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