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成了舍友
是人品術(shù)?蔣紹文不動聲色,心里呵呵兩聲,有意思。
“凡境四重。”審核人看了一眼,飛速記下,遞過專屬腰牌,隨意分配了一下住宅。
輪到蔣紹文,張凌源特意在旁邊等了一會兒,想看看他的境界修為,有些期待。
一個人影卻很不合禮數(shù)的在自己面前晃動。
“常云山?!?p> “張凌源,好巧啊,沒想到這里還能碰到老鄉(xiāng)。”他把手搭過來。
張凌源下意識退了一步,有些抵觸。
但是太學(xué)府的一些學(xué)正跟五經(jīng)博士就在附近。
常云山搖頭晃腦,“從之,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p> 呵呵,張凌源心里冷笑。
常云山挑了挑眉,咧開牙齒,直接上手把他拉到一處幾乎沒人的地方。
面目開始可憎起來。
“腐儒,居然沒有殺死你,不過怎么又送上門了?!?p> “可能我命中克你,我走到哪你都會不順?!?p> 常云山氣笑,語氣譏諷,“你是不是賤啊,好好讓人踩在腳下不好嗎?一定要爬起來再讓我踩一次?”他搭在肩膀上的手暗暗用力。
“不,我覺得,這更像是父愛,你還小,不懂事,爹不怪你。”
伴隨著常云山不可置信的表情,張凌源慢慢將他手撥開。
“另外告訴你一件事,京都有人不同意新法,開始給刑部出難題了,你帶命進(jìn)府,好自為之?!?p> 張凌源給了一個意味深長,向等候在門口的蔣紹文走去。
不管常云山的表情慢慢開始變陰。
一些學(xué)正把目光投向此處,看了一小會兒,大概覺得無趣,又悄然收回打量。
其實那些學(xué)生私下的東西并不那么隱秘,老師們大多都是知道的,只是懶得管那些,都是從學(xué)生過來的人,干脆眼不見為凈。
......
向太學(xué)府內(nèi)走去,路上,蔣紹文率先開口。
“誰啊,勾肩搭背的?!彼Z氣不善?
張凌源皺眉看了他一眼,腦子轉(zhuǎn)的飛快,心說這語氣不會是吃醋了吧,古代人也有龍陽之好?
“耽擱了我這么長的時間?!彼终f。
張凌源松了口氣,“算是老鄉(xiāng)?!?p> “有仇?”
“挺大的?!?p> 他暗殺過我,剛才還威脅我,他心里說。
蔣紹文繼續(xù)推測,“理念還不同?”
“對啊。”張凌源嘆了口氣,張家沒有選擇了,一條道走到底,也不怕別人打探消息。
“呵呵,有趣了,我估計那人最近有得忙,就是不知道太學(xué)府這邊最新的情況。”
張凌源白了他一眼,“我也一樣,這算是我跟他第一次較量?!?p> “你是說,你想幫助兇手?”蔣紹文故意壓低聲音,表情夸張,“但我聽說你們理念厚生啊?!?p> 張凌源:“......”
“別裝了?!?p> “哈哈哈?!笔Y紹文大笑,“我說怎么你把玉佩留下了,明明是儒家,卻要幫助刑部,好一個求同存異的想法?!?p> 這時張凌源忽然停下腳步,目光犀利的望著蔣紹文。
他很不科學(xué)的收回了邁到一半的腳,跟張凌源站成一排。
“蔣兄,說一句實在話,你讓我不怎么心安。最近這件事對我很重要,我想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到時候會不會咬我一口,如果我們不是一路人,還是早點各走各路?!?p> “這么嚴(yán)肅干嘛?!彼蛑?p> “這很重要,非常重要?!?p> “好吧,我算看透你了,算的比誰都精?!?p> 蔣紹文收起嬉皮笑臉。
“在下,云州安城人,非法非儒,性子浪蕩,只能求道教,追天道了。你們相爭,與我無關(guān)?!?p> 張凌源上下掃過,看起來不像說假話。
“呼,我早料到了?!?p> 重新邁步,他漫不經(jīng)心問道,“你在哪一間雅閣?!?p> “跟你一樣,求知舍?!笔Y紹文同樣漫不經(jīng)心說道。
......
太學(xué)府有一個很人道的規(guī)定,剛?cè)雽W(xué)的學(xué)生可以有三天的休假。
雖然這通常只是擺設(shè),因為很多年來,從來沒有學(xué)生在這三天休假日里真的去休假。
這里的人很能吃苦,把家族看的極重,進(jìn)了太學(xué)府后,沒有誰愿意浪費(fèi)學(xué)習(xí)機(jī)會,給老師留下懶惰的印象。
除了蔣某某。
“誒呀呀,這里風(fēng)景還真不錯。”
蔣紹文麻利鋪好床,開始附庸風(fēng)雅。
張凌源則在很認(rèn)真的打掃整個房間,他愛干凈。
收拾好一切,張凌源看了未來幾年的舍友,認(rèn)命一般。
“你下午干嘛去?!?p> “出去溜達(dá)一下,反正那姑娘還沒來找你?!?p> “幫我?guī)€飯?!?p> 蔣紹文聽完愕然,自己父親跟六部同級,這么多年了,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同輩指揮自己。
隨即一笑,“小事,算我請你。”
“謝謝,我在這修煉一會兒,晚點再看會書?!?p> “誒,對了,差點忘了一件事情?!?p> 去而復(fù)返的蔣紹文撐著門框。
“那個漂亮姑娘我想起來了,木子卿,刑部尚書的女兒,聽說她父親藏有禁刑三部,專門針對修士,你自己考慮清楚?!?p> “去去去?!睆埩柙葱αR,“沒那回事?!?p> ......
蔣紹文走后。
求知舍靜了不少,風(fēng)吹落葉,隨湖飄蕩。
像他的人生一般毫無規(guī)律。
良久。
“呼?!鄙倌昃従?fù)職猓諗康男纳?,從那種很空的心境中走出。
慢慢進(jìn)入狀態(tài)。
“啟動文武模擬?!?p> 熟悉虛擬界面出現(xiàn)。
【十八歲,你選擇從文,開始打量閱讀詩文?!?p> 【十九歲,在太學(xué)府小有名氣,一首《早學(xué)》慢慢流廣。】
【二十歲,你開始鉆研儒文,對此有了一定的了解?!?p> 【二十一歲,鉆研水利經(jīng),前后共花四年?!?p> 【二十六歲,繼續(xù)拓寬涉獵,吸收各種知識?!?p> 【二十七歲,你成為了五經(jīng)博士,開始在太學(xué)府教學(xué)生。】
......
【三十歲,你重新面臨選擇的問題,朝堂局勢驟變,你陷入其中?!?p> 【三十一歲,遭人暗殺,由于你在武學(xué)上基本沒有修煉,毫無還手之力被一掌拍死?!?p> ......
“本次模擬結(jié)束,獲得閱歷十分之一,暫無修為獲得,獲得古銅幣三十,開始虛擬代入?!?p> 時間越久,獲得的古銅幣就越多。
隨著光影變換,張凌源體會到了那種無邊的孤寂,書籍,書籍,永遠(yuǎn)只有書籍。
他的大腦迅速沉重。
不知多久。
......
最后從光影里出來的時候,他感到了無比的輕松,同時一些他之前不知道的東西開始浮現(xiàn),知識儲備逐漸增加。
“還有兩次?!?p> 張凌源并沒有花過多時間喜悅。
第二次他比較霉,被常云山壓制住了,處處受阻,不到一年,就被趕出了太學(xué)府。
跟做夢一樣。
依據(jù)模擬的一定真實性,這在現(xiàn)實中是有可能的,張凌源心里更加謹(jǐn)慎。
第三次他換了武學(xué)。
開始瘋狂的修煉,一年后被一把劍刺死,在劍刺進(jìn)來的一瞬間,他周身的骨肉開始像漩渦一般絞過去。
看不到持劍人模樣,他十分不安。
似乎從自己踏入京都這一步開始,自己的未來便變得更加艱難,處處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