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最后一晚
依舊是那個清吧。
時礙剛到門口,一看清吧角落坐的那個身影,還真是婉漫。
她面前的吧臺上,已經(jīng)擺放了不少杯子和酒瓶。
有的就只喝了一半,就留在哪兒。
而她還在向酒保要新的酒悶頭喝下,頗有女漢子之姿,看得時礙都想和她稱兄道弟了。
混混們團團坐在她周圍不遠處,將所有接近她的男人都趕走。
但他們也不敢太靠近婉漫,明顯是知道婉漫的戰(zhàn)斗力。
時礙正準備走過去,問問她怎么一個人在這里喝悶酒了,這才剛走到一半就被一個好心人給攔住了。
“兄弟,你別想靠近了,這混混是不會讓你接近她的。”大哥提醒時礙,不讓他再多靠近半分。
其他人也是望過來一眼,并沒有多做理會,沒有一個人認為時礙能夠接近。
因為坐在婉漫周圍的混混是這里的常客。
聽其他人說,當時他們就在旁邊的小胡同里,和店里的顧客打,結果還能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而那些顧客反而被批評教育了一頓。
有這番經(jīng)歷,讓人不由懷疑,這些混混是不是有關系。
卻沒人會想,這些混混此時正在閱讀的寶典,名叫《論正當防衛(wèi)》。
一群混混,在這里不喝酒,反而是在認真學習。
但周圍的圍觀群眾,卻是沒有一個敢過來惹他們。
就在這種情況下,時礙在眾人不可置信眼神的注視下,走了過去。
而混混們見到時礙過來,紛紛給時礙讓出一條路,并且詢問:
“老大需要我們護送嗎?”
“不用了,就一段路而已?!?p> “那我們就先離開了?!?p> “嗯?!?p> 時礙掃了眼站起來的混混,足足占據(jù)半個清吧。
他想到這么多人要是不好好安置的話,以后怕是要鬧出不少事情。
別看他們現(xiàn)在都一副上進青年的樣子,要是沒有人約束他們,學了心法,他們只有可能更會惹事。
這樣一想,時礙便叫住其中一個人,說道:
“上次給你們的電話你們應該還留著吧,聯(lián)系一下她,讓她給你們每個人都找一份合適工作?!?p> 時礙上次就給了他們小夏的聯(lián)系方式,這些雜事交給小夏這個秘書來做最是合適了。至于小夏如何安排,時礙就不多理會了。
混混們聽到時礙要給他們介紹工作,頓時面面相覷,并不知道時礙此舉有何用意。
時礙拍了拍其中一個人的肩膀,也沒有解釋,更沒有強迫,畢竟今后他們想走什么路,還是給交由他們自己決定。
他之所以會給他們介紹工作,是因為他們曾經(jīng)幫過自己不少忙。這次就當做是還人情,若他們不接受,時礙也覺得自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
他轉(zhuǎn)而來到婉漫身邊坐下,看了眼桌上滿滿的酒,再看看醉醺醺的婉漫。
“你怎么喝這么多酒?”
婉漫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又拿起一杯酒往嘴里送,就跟喝水一樣。
時礙見此剛忙攔住她,這才把她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你誰??!”婉漫皺著眉頭,生氣地看了過來,看來她對于別人攔她酒的這種行為很是不滿。
“我都不認識了。”時礙扶額,看她這樣子,也不像是會醉拳的樣子,這才伸手把她從椅子上拉起來。
詢問酒保,確認婉漫把酒錢全部給付了,這才帶著她回家。
大概是因為,今天是開學的前一晚,很多人都選擇在家陪家人的緣故,路上行人稀稀散散。
今晚的月亮很圓,圓到婉漫對著天空伸出手,都握不住。
她走路搖搖晃晃,絲毫沒有要回家的意思。
在被時礙帶出清吧的時候,她甚至還順手拿走一瓶酒,這回就停下來,仰頭豪飲。
好在喝醉的她不會亂打人,時礙就任由她拿著酒瓶了。
只不過,一瓶酒被她咕咚咕咚下肚后,她竟然還想著原路返回,再去拿一瓶。
“你這喝了多少酒???整個人能飄成這樣?!?p> 時礙剛忙拉住她,要讓她繼續(xù)喝下去,這得到什么時候。
明天可是還要趕飛機的。
如此,時礙也只能現(xiàn)在強行帶著婉漫回家了。
說是要帶她回家,但時礙也得費老大勁,才能扶好一直在亂動、很是不安分的她。
要不是手臂好的七七八八了。
她這一直亂動,時礙還真沒辦法。
但這才走到一半,婉漫似在嫌棄身旁的時礙,直接就把他一把推開。
“你別鬧了?!睍r礙盡管知道和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婉漫說話沒什么用,但還是忍不住想要多說幾句:“你這都喝醉了,出事了怎么辦?”
果不其然,婉漫死倔死倔道:
“我沒醉,我很清楚!”
“我自己可以走?!?p> “才不需要你?!?p> 婉漫豎起一根手指,一揮手道:
“你別懟我前面!”
“我都說了我很清醒!”
“快讓開!”
時礙扶額,他真是服了。
“大姐,你別對著電線桿說話,我在你后面?!?p> 婉漫瞇瞇眼,看看前面的電線桿,再看看身后的時礙,頓時不悅道:
“都怪你,長得跟個電線桿一樣?!?p> “行行?!?p> 時礙走過去,準備扶好她。
結果下一秒,婉漫整個人直接抱了上來,讓時礙的手僵在半空,整個世界好像停滯了一秒鐘。
“我討厭你,你為什么還要對我這么好!”
“你個臭流氓、變態(tài)、人渣、臭蟲!”
“為什么不留一留我!”
“留一留我,我就不走了,好不好?”婉漫委屈道。
時礙有那么一瞬間,就想直接親上婉漫的嘴唇。
但理智讓他克制住了自己,他為婉漫輕輕拭去眼角的眼淚,溫柔道:
“你喝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好。”婉漫臉上綻放笑容。
剩下的路程,她意外的安靜,像個小貓一樣,依偎在時礙懷里。
時礙將她送回家,看著她入睡后,自己也回了家,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車,不能在這里多留。
結果,第二天,叫他醒來的,既不是吵鬧的鬧鐘,也不是小洛的聲音。
而是隔壁傳來的砰砰聲。
隔壁臥室。
婉漫用著腦袋瘋狂砸墻,羞恥道:
“啊啊啊!我昨晚都做了什么啊!”
——沒有被酒精吞沒記憶的可憐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