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溫,你說這妖虎要多久才能鏟除?”
村中小路上,一個扛著鋤頭,面色黝黑的披著麻衣的中年男子,望著村子北邊的方向,抱怨無比。
“在這么拖下去,大北坡上的小白花可就掉了,就算能夠剩下幾朵歪瓜裂棗,那也賣不上價錢呢,到時候沒錢了,這個年都過的不舒服?!?p> 村子北邊坡上的寒雪花是孟家村村民種植的藥物,一般都是十一月初開花,十一月到十二月中旬采摘。
往年的時候,村民們都已經(jīng)去采摘了。
但今年因為那頭突然出現(xiàn)的妖虎,導致他們根本不敢離開村子。
沒有柳神的庇護,他們這些凡人在妖獸面前,和紙糊的沒什么區(qū)別。
“唉,我從族長那聽說了,大牛他們二十號才去,還有十天呢,這年的小白花怕是指望不上了?!北环Q作山溫的男子,低聲說了一句。
“呸,那頭該死的畜生,因為他,咱半個月算是白忙活了?!?p> “對了,山溫,你家就在族長隔壁,能不能催催族長,讓大牛他們?nèi)ピ缫稽c嗎?我看……”麻衣男子話語還沒說完,地面忽然開始晃動起來,麻衣男子一個不留神,便“哎呦”一聲,顛倒在地。
抬頭一望,竟發(fā)現(xiàn)四周房屋,建筑竟然也像人喝醉酒一般,開始東倒西歪。
一條斗大的裂縫從遠處蔓延過來,嚇得他一個踉蹌,趕忙爬起,跳到一旁。
“地龍翻身了!大家快出來,快出來,別呆在屋子里,屋子要塌了!”
“要塌了”
遠處,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
眾人雖然不知道這所謂的地龍翻身是何物,但屋子要塌卻是聽懂了。。
霎時之間,村子亂成了一鍋粥。
而造成這一切的罪歸禍首孟元祥也是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在剛剛,他終于決定將靈石礦安放在村子地底深處。
但靈石礦剛剛放下,地面竟然開始了劇烈的晃動,產(chǎn)生了一場地震!這是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事。
不過地震來得突兀,去得也很迅速。
整個過程也就持續(xù)了一兩秒左右,但村子從南到北卻是出現(xiàn)了一條大裂縫。
裂縫深處,在陽光照射下,隱隱有晶光閃耀。
【微型靈石礦脈已經(jīng)投放完畢】
望著這些剛剛出現(xiàn)的地縫,孟元祥有些發(fā)愣,他沒想到他只是嘗試將靈石礦安放竟然會鬧出這么大的動靜。
不過沒等他細想,又發(fā)生了新的變故。
裂縫深處一股龐大的旋風驟然出現(xiàn),卷起了一陣陣氣流,呼嘯而上,看得一旁的孟元祥一陣頭皮發(fā)麻,連忙后退數(shù)丈,遠離這處危險的裂縫。
令他欣喜的是,氣旋并沒有持續(xù)多久。
也就飛旋一次,便消失不見了。
又過了許久,這條靈石礦再無發(fā)生任何異變之后,孟元祥才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向下望去。
黑黝黝地,有點深。
深深吸了口氣,他強行讓自己躁動地心安靜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在對著裂縫吸了口氣之后,他大腦隱隱有股清涼之感,胸腹感到一陣的舒爽。
又在裂縫傍站了一會,確定無事以后,才大步離開。
……
村子中央,柳神愣愣地感受著剛剛地巨變,有些錯愕。
“小家伙的機遇怕是比我想象的還要驚人啊?!?p> “不過這次的動靜鬧得有點大了……”
“不過將這座靈石礦消化以后,我已經(jīng)能夠恢復一些力量了,遇到些無眼的家伙,倒也不像現(xiàn)在這般束手無策了?!?p> 另一邊
孟元祥在確定了家里人在這次的變故之中安然無恙以后,不禁重重松了口氣。
但看著滿目蒼夷的村子,他心里升起了濃濃的愧疚。
這次他的這番操作,雖然到目前為止。都沒有造成什么人員傷亡,但房屋這些固定財產(chǎn)的損失可不小,光是坍塌的房子,就得讓他們折騰很久了。
但最要命得還是村子中央,從南到北的那條大裂縫。
這條裂縫將整個村子撕裂成了東西兩個部分,甚至稍不注意便會跌落其中,極其危險。
“老天,你這是不給我們活路啊!妖虎事未決,又降下這種天災,你讓我們可怎么活啊,怎么活啊。”村子中央,一個穿著棉襖大衣的族老看著那些倒塌的房屋,以及那條黑黝黝的裂縫,竟癱坐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其他村民原本還算克制的住,但在這位族長哭腔的渲染下,也不禁是紛紛帶淚。
人群中央,孟族族長渾濁的眼睛將這一切看在眼里,肅穆的眸子深處也不禁是閃過一絲悲傷。
但他身為一族之長,仍舊需要掌控大局。
“大牛,大海,這次的災難里,我們有族人傷亡嗎?”他開口詢問著身前的兩個壯年男子,語氣帶著一絲生硬。
“大伯,我們沒有人出事,只是房子塌了不少,這個冬天,我們怕是只能擠一擠了?!?p> “大伯,還有……還有那條裂縫竟穿過了我們的宗祠……宗祠直接掉下去了?!?p> 聽到?jīng)]有人員傷亡,孟天一緊繃的面孔松弛了下來,神色也緩和了不少:“沒人傷著就好,至于房屋,宗祠這些東西還可以重建,人沒事就好。”
“糧食的情況呢?”他又問道。
“夠吃的,大伯,只是……只是……”孟山牛面色有些掙扎。
“娘食夠吃就行,沒必要吃好,如今都到了這個時候不用考慮那些虛頭八腦的東西,人不被餓死就成。”孟天一以為是糧食損失有點多,不能在讓他們這些族老過以前的日子,也沒在意,對著孟山牛擺了擺手說道。
“大伯,不……不是糧食,是……是祠堂的寶庫也掉到了那條地縫里,我們這次……這次恐怕請不起青葉宗的人幫忙了。”孟山牛面色脹紅,說得有些吞吞吐吐。
“什么!”聽清楚對方的話后,族長孟天一直接破聲了。
……
人群的一角,孟元祥伸長了耳朵,去聽他爹和族長的對話。
聽到他們談起糧食,房屋,宗祠的損失之時,他的心里充滿了愧疚。
“這個破模擬器,怎么這么不靠譜,安放一處礦脈竟然搞出這種災難,為什么不提前提醒一下?!蓖摽丈系拿姘澹凵裼行┯脑?。
不過也在這個時候,村子外邊忽然出現(xiàn)了三道人影。
一個壯漢,一個老者,以及一個婦人。
壯漢,身高兩米開外,身披錦衣,腰跨大刀,兇悍異常。
老者面容消瘦,頭發(fā)花白,身著青袍,留著山羊胡,正笑咪咪地望著身前地這個村子。
婦人看上去三十左右,身材豐腴,頭上帶著一支青色地木簪,白嫩的臉蛋上也是帶著一絲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