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啦?怎么啦?這是?”
李依陽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問道。
此時她面前端坐的張健毅鼻孔里滲出了幾滴鮮紅的鼻血。
“沒事,沒事。真沒事!”
張健毅慌慌張張地一邊回答一邊四處張望尋找紙巾。
李依陽利索地從茶幾上抽出了幾張紙巾輕輕地擦拭著他的鼻孔口,那急促的呼吸使得李依陽靠近他鼻孔的手指都能感受到。突然,張健毅猛地一把將李依陽按在了沙發(fā)上,雙手緊緊地固定住她細嫩的手腕,她被猝不及防地禁錮住了,雙手無法自由地動彈,壓在她身上的張健毅像只巨大的猛獸即將要把嬌小可憐宛如一只小雀鳥的李依陽吞噬。
“等等!你,你先讓我?guī)湍惆驯茄粮蓛舭?。這里是客廳的沙發(fā),要是你爸媽,不,咱爸媽突然上來看見了可不好。快起來吧!”
“讓我釋放釋放就不流鼻血了。咱爸媽這會兒也累得夠嗆,不會突然上來的。放心!”
。從今天起,張健毅就是她的丈夫,合法的配偶,有什么理由再推三阻四了呢?李依陽緊閉雙眼,一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掙脫又長又卷的睫毛的牽絆,固執(zhí)任性地溜到了臉頰,像是在對世界宣泄內(nèi)心的不滿,然而形單影只,力不從心,只能在水晶燈光的照耀之下,閃著最后那負隅頑抗的微弱之光。張健毅緩緩地俯下頭,輕輕舔了舔李依陽臉頰上的這顆晶瑩的淚珠。
半夜他們才回到床上睡覺。
第二天早上,時間剛剛7點。張健毅的手機就開始不停地響起。
張健毅睡眼惺忪,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伸出了慵懶的手接起了電話。
“平時挺早起來的,結(jié)了婚,良好的生活習慣就不堅持了嗎?趕緊起床吧?!?p> 電話那頭婆婆一陣抱怨嘮叨。
“快起來吧,今天還得’回門(新婚第二天新娘和新郎回娘家)’”
“哐哐哐”臥室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起床啊,快點!今天新娘新郎要’回門’了!”
“知道啦!知道啦!”
張健毅不耐煩地喊道,不情愿地從李依陽身上起來。
剛一下樓,婆婆和二姐就用異樣的眼光瞟向李依陽,像是她觸犯了什么禁忌似的。
匆匆用完餐后應(yīng)該是要出發(fā)回娘家的時間了。公公去了超市(公婆老兩口也像大姐那樣經(jīng)營著超市)??粗帐安妥劳肟甑钠牌藕投悖钜狸柖Y貌性地問了一句。
“媽和二姐辛苦了,我來收拾吧?”
令人始料未及的是婆婆默許了,二姐更夸張,徑直走向廚房拿了一條圍裙出來遞給了李依陽。
“好吧,那依陽來干吧,圍裙套上,別弄臟了今天回門的新衣服。”
二姐語氣堅定,絲毫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婆婆那頤指氣使之態(tài)更是再默許二姐的意思。
李依陽二話不說,套上了圍裙,利索地收拾完桌上的碗筷進廚房洗刷了。
張健毅見狀,心疼不已,又不敢頂撞長輩,只好緊跟著李依陽進了廚房,準備一起刷碗筷。
二姐也緊隨其后進來了。
“咱們的新娘子真是賢惠,一進咱們家門就這么勤勞,真不錯。健毅,你瞎忙活什么,不要再這里給依陽添亂了,趕緊給我出去?!?p> 張健毅猶豫不決。直到李依陽也示意他出去,他才出了廚房。
李依陽匆匆忙忙地洗刷完畢后把圍裙解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自己的新衣裙,生怕廚房的油水臟污了新衣裙。她稍稍地整了整衣襟,就跟著張健毅出發(fā)了。
娘家的舅舅們被請到了李依陽家,大家吃喝談笑,一片喜慶祥和的場面。
李依晨把李依陽拉到了一邊。
“姐,你的婚禮過后不久,我就回浙江去了,放心,債還清了,我的心也在漸漸治愈了,但總不能一直窩在家里吧,還回原來的公司上班,他們正缺人,老板只知道當初我們有事辭職,并不知道后來的事情,我肯再回去上班他高興還來不及呢?!?p> 看著李依晨重整旗鼓的朝氣,李依陽欣慰地點點頭。
爸爸也比往常愉悅了許多,能主動跟舅舅們還有他為之驕傲的女婿聊得不亦樂乎。
媽媽更不用說了,雙眉舒展,臉上掛滿了喜悅,雙鬢間的銀絲似乎消失了很多。
一家人,除了李依陽自己以外,大家都是眉開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