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跟著進了書房,大概掃了一眼,面積有個十幾平方。
三個紅漆大書柜,上面的書籍看起來并不是很多,倒是各種文件檔案之類的擺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不大的書桌旁還有幾個帶著輪子的小書架,應(yīng)該是為了辦公方便。
整個書房說不上整潔,甚至有點雜亂,但一份雜亂中恰恰可以看出這位名義上的姨夫是個干實事的人。
“坐。”
李佩森挪開桌上的文件,給各自倒了兩杯水,示意沈飛喝了口水后直奔主題:“你現(xiàn)在的職務(wù)還是編劇,對其他工作有沒有什么想法?”
“您的意思是?”沈飛不明白他問工作的意圖,畢竟在名義上電視劇制作中心正是首都文藝的主管單位,所以說在工作中這位姨夫還是自己最大的上司。
“不是電視劇制作中心的事,現(xiàn)在畢竟正在經(jīng)歷改革,制作中心以后也會改制,有可能會直接變成中央臺的直屬單位,所以目前來說,制作中心也在找出路,這也是成立影視公司的目的所在?!?p> “那您的意思是不僅僅作為編劇進入公司,而是換個身份?”
李佩森知道他理解錯了,但也沒責(zé)怪,畢竟靠猜還是猜不出來。
“不是影視公司,是準備成立一個新部門”
“新部門?”
“對,前天中心開會討論,覺得只靠這次合作估計不會有什么作用,有些事你估計也不了解,制作中心現(xiàn)在除了其他單位掛靠的,老底子的那批人因為一些事件已經(jīng)處于內(nèi)退狀態(tài)了?!?p> 沈飛聽到這些心跳有點加快,他知道有些事只能入耳而不能去參與,哪怕是參與也要等到他羽翼豐滿再提。
看沈飛裝傻不接話,李佩森知道他明白了內(nèi)部的一些套路,也不再試探他的敏感性,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現(xiàn)如今制作中心一直合作的的制作班子,除了其他幾個部級單位的文藝部門,其它全是京臺的人?!?p> “您是想重新招錄一批?”
“沒錯,我想讓你有機會就去接觸一下海馬的人,畢竟你以后估計也要和他們打交道?!?p> 沈飛不知道該怎么跟他說,難道直接告訴他海馬快要解散了,這批文人作家終究不是搞公司的料。文人相輕可不是圖個口快的事,畢竟有太多的利益涉及在其中。
直接拒絕也不好,思索一番沈飛終究還是想把這個方向改改。
“姨夫,不瞞您說,之前文藝出版社的主編去商州談我這本書的時候,我好奇的問了他關(guān)于書籍出版宣傳當(dāng)面的問題?!?p> “不管怎么說,我之前只是寫了一些中短篇刊登在雜志上,在小說界我還是一個新人,盡管那位付敏主編很是看好,但有些宣傳的事還是要做?!?p> “而他給我提的建議也算是比較普遍的辦法,那就是靠他們出版社合作的作者一起寫幾句推薦寄語,其中就有海馬的大部分人?!?p> “可是您知道么,如今如日中天的王碩竟然不在此列?!?p> “你是說王碩?他也不應(yīng)該請不動吧?”
“不,姨夫,不是他請不動,而是出版界已經(jīng)準備把他隔離了?!?p> 李佩森其實真正對海馬感興趣的人恰恰是王碩,可他畢竟始終是和文藝界打交道,現(xiàn)如今的筆桿圈子不是其中的人還真不太了解。
“那海馬的其他人呢?”
“海馬的其他幾個作家編劇那位付主編雖然沒有明說,可是也提醒我一句,那就是不要去,更不要想著融進他們的圈子。”
“其實,那位付主編甚至直接暗示海馬估計要解散了。”
李佩森沒再繼續(xù)問他究竟是怎么暗示的,因為他覺得這種事不管是暗示還是明示,海馬的分崩離析估計也不遠了。
“姨夫,我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
“你說?!?p> “其實我自從進了電視臺就一直找著機會想來首都發(fā)展,不是因為別的,就是現(xiàn)如今地方臺的資源太少了,我們省每年下?lián)艿馁Y金幾乎都用在了戲曲片上?!?p> “并不是我不看好戲曲片的發(fā)展,恰恰相反,現(xiàn)如今戲曲片的市場特別繁榮,我們省的音像出版社應(yīng)該是行業(yè)里家底最厚的單位?!?p> “可是這種繁榮背后有很大的問題,那就是新一代電影電視人完全進不了這些圈子,所以我才如此熱衷于來首都發(fā)展。”
“而首都的圈子,尤其是海馬的那批作家編劇,這幾年出過的劇本還有電視劇我都有些了解,說實話他們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時代,這也是王碩為什么在這個圈子里被壓著的原因?!?p> “呵呵,既然你都知道他要被壓著了,那你為什么還要堅持讓他們出版社出版你那本小說?南方的出版社豈不是更好?”
“您說的沒錯,如果僅僅是出版我確實更中意南方的出版社,甚至于我已經(jīng)接觸過其中的幾個出版社了?!?p> “可是我寫書的目的還是想作為影視行業(yè)的敲門磚,因為我堅信以后是視覺藝術(shù)的天下,很何況我真的對這個行業(yè)發(fā)自內(nèi)心的喜歡?!?p> 聽了沈飛的長篇大論,李佩森琢磨片刻,對他問道:“可你終究是個編劇,你要知道編劇這個位子雖然受人尊敬,可在這個行業(yè)里偏偏缺少話語權(quán)?!?p> “嗯,我更想做的是制片。”
……
十一點的時候,沈飛從書房走了出來,客廳里只剩下彪叔靠在沙發(fā)上撥弄著電視。
“終于出來了,你們還挺能聊的?!?p> “是……”
“可別,我就一個司機,有些話不要讓我知道你懂么?”
“好,那我就不說了,劉阿姨她們?nèi)趶N房?”
彪叔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思,調(diào)侃這說道:“別擔(dān)心,你都不知道劉姐有多喜歡你那個小芳姐。這不是劉姐她聽說你們以后要住一塊,就想著讓這姑娘看看怎么燒菜?!?p> 劉阿姨像是恰好聽著他說話一般,從廚房里出來說道:“小飛,你以后可就有口福了,我本來還想著讓小芳看看怎么做菜的,你可不知道,那孩子做菜竟然比我們家小劉做的還好?!?p> 沈飛突然有種老父親被別人夸了孩子的感覺,總之很有趣。
劉阿姨剛剛夸贊完,小保姆就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佯裝抱怨:“啊呀,聽了您的話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您看這柿子牛腩味濃還漂亮,這小妹妹可真真的厲害?!?p> “嘿!你這丫頭真是討打,什么柿子牛腩,那是西紅柿,你這丫頭又不是東北人可就知道學(xué)我說話?!眲⒁绦αR道。
“行了,讓小芳做這兩個菜就好,這孩子真是實在,說試試手就把菜做出來了。”
說完還瞄了沈飛一眼,忍不住嘆氣,看來倆孩子的關(guān)系還挺亂。
沈飛去書房的時候,劉阿姨旁敲側(cè)擊的一番,就把程芳和沈飛倆人的關(guān)系打聽的差不多了。原想著兩個碧玉天合的人兒,沒想到竟然是單相思。
雖然自個現(xiàn)在有個表姨的身份,可有些話還真不是她應(yīng)該說的。
拋開這些雜念,劉阿姨跟他問道:“怎么你一個人出來了,你姨夫呢?”
“剛才有電話過來,所以我就先出來了?!?p> “哦,這如果沒電話你們倆是不是還要聊到肚子餓了?”劉阿姨倒沒有抱怨,其實她心里更多的是詫異。
在她看來,拋開那個所謂的親戚關(guān)系,沈飛無非是人長得帥,對了還有文章寫的好。甚至愛人叫他去書房,她還以為是要談?wù)勆蝻w以后工作的事,畢竟之前自己也跟他交代過。
可是這倆人能在書房聊這么久,甚至如果沒有電話估計還能再聊許久。
這孩子看來真是個有才的!
劉阿姨坐在沙發(fā)上整理著思緒,沈飛看她沒了其他交代,就走近廚房,趴在門上看著小姐姐是怎么做菜的。
小姐姐此時正被小保姆勸著解下圍裙,看他探過腦袋勾著看,頓時嬉笑起來:“你可是來晚了,想看我做菜就等著吧!”
“別啊,我也算是有口福了,等我們住一塊了,你正好負責(zé)做飯,我呢,我負責(zé)刷碗怎么樣?”
小姐姐突然有點溫柔的過頭,她一邊往耳后撥弄了一下發(fā)絲,一邊笑著答應(yīng):“好啊,那我就天天給你做好吃的!”
“哎,你怎么就對我這么好呢?”
“你……你這人,對你好還不行了!”
小姐姐有點惱了。
小姐姐,你這樣下去我還怎么好意思繼續(xù)把你當(dāng)工具人用呢?
唉,真是煩惱啊!
一棵洋蔥頭
大佬們,我要打賞! 咳咳,推個大佬的新書,只一拳巨新作《我的國王日記》,大佬的腦洞值得一看!